“呃…”不知过了多久,木婉儿幽幽转醒,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二妹妹,你醒了啊。”
木婉儿抬头看着木婉晴,一瞬间便想起来所有事,是了,相公说她毒杀了环儿,还有千兰作证,千雪?相公要杖毙千雪!
“大姐姐,你快救救千雪,相公要杀了她!”
木婉晴眸内闪过一丝冷光,“二妹妹,晚了呢,千雪的尸体此刻怕是早已被野狗啃食光了吧…”
怎么会…千雪…那个从小与她一起长大的千雪,那个处处保护着她的千雪就这么没了…
“哦对了,二妹妹,姐姐这里有样东西要给你,”木婉儿绝望的样子让她分外的痛快,木婉晴从宽大的袖子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了么婉儿。
休书?是休书?!相公要休了她?!这怎么可以呢,不可以的!“姐姐,你放我出去,我要见相公。”
“婉儿啊婉儿,你觉得范郎如今还想见你么?”说着撩开木婉儿的刘海,在眉角处的伤疤上来回摩挲。
范郎?范郎?!“你们…”
“呵呵,是,我早与范郎好上了,要不是父亲疼惜你,范郎要靠父亲为他铺路,你以为他会娶你吗?可恨你处处不如我,脸上还有这难看的疤,为何父亲对你这般怜爱!”
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木婉晴得意地笑道:“娘亲的消肌膏真好用啊!哎呀,姐姐怎么忘了,母亲当时对妹妹可真好,还给妹妹大补了一阵子呢,那可都是好东西啊,只不过妹妹以后没子嗣罢了。”
木婉儿猛地抬头,十三岁那年落水被石子刮伤了眉角,染了伤寒,母亲在她床边守了整整一夜,还将消肌膏拿了给她用,说是去疤的奇药,还亲自熬补药给她补身子,让她对母亲更加亲厚,无奈最后还是留下了疤痕,母亲还为此安慰了她许久,她一直以为是伤口太深,不得已只好整日以厚重的刘海遮住,没想到…
“为何…你是我亲姐姐啊!母亲对我又那般和蔼,都是骗婉儿的吗?!”
“呵呵,真是十足的蠢货,那是我的亲娘,为何要对你这个贱种掏心掏肺,你配吗?若是没有父亲的怜爱,你以为娘亲会瞅你一眼吗?你倒也乖巧,对你好一分,你便将娘亲当是亲娘,对我亦是百般维护。可是怎么办啊婉儿,姐姐也喜欢范郎,这少夫人的位置你却是坐着了,姐姐可不愿为妾啊!”木婉晴轻轻扶了扶头上的蝴蝶双飞步摇。
木婉儿眼前一亮,“这是爹爹送给娘亲的定情之物,是娘的遗物,你还给我。”说罢双手挣扎着要将步摇抢下。
木婉晴一把推开木婉儿,“还你?呵,这府中大大小小的事物都会是我的,你觉得我会还你吗?”
“姐姐…你一向高傲,这小小的侍郎府你岂会看得上?”木婉晴一向眼高于顶,当初自己由于容貌有损,加上范子枫的甜言蜜语,她才不顾爹爹的反对,执意要嫁与他,爹爹怕她吃苦,在朝堂上为范子枫铺路,范子枫也小有才华,最终当上了礼部侍郎。她嫁进范府一年多始终没有好消息,婆婆对她冷言冷语,相公对她的宠爱也日益冷淡,没办法,她只好将府中原有的通房抬为姨娘,希望为相公生下一儿半女,她处处为他着想,如今也只是讽刺罢了。
“是,姐姐的确看不上,但是妹妹你别忘了,我也是将军府嫡女,范郎亦是有才华的,假以时日,为我挣个一品诰命又有何不可呢?好了妹妹,姐姐说了这么多也累了,你这张脸姐姐也看腻了,再也不想看到了。”说完朝门外摆了摆手,有丫鬟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进来。
木婉儿眼中如同一汪死水,没有生气,“姐姐,千兰也是你买通的么?”
木婉晴笑道:“妹妹你不知道么,这丫头不甘做个下人,在府中勾引父亲被娘亲挡下,作为你的陪嫁丫鬟便以为可以成为通房,怎料妹妹你根本没这么个意思,我不过是许她了一个姨娘之位,她便如此卖命,真是蠢啊!”
原来如此啊,没想到我木婉儿竟蠢笨如斯。
木婉儿慢慢站起身来,拿过汤碗,一饮而尽,“木婉晴,若有来世,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定要你们百倍偿还!”
那恶鬼般的眼神惊的木婉晴后退两步,随后冷笑着看着木婉儿瘫倒在地。
朦胧中仿佛看到范子枫拥着木婉晴,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事情都办好了吗?死了没?”
“你放心,迟早的事儿,不过她刚刚看我那一眼倒真把我吓到了…”
“是吗,居然吓到了我的宝贝儿,我这便将她的双眼舀出来给你出出气。”
木婉儿看着他恶狠狠的走到跟前,立时没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