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芝心晓送到楼下,宁铧楚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宁辰一直接横过弟弟,将车门“咵”的一关,保时捷就以逃犯般的速度跑了。
“呵……这小屁孩还冷漠啊,一点人情味儿都不肯给呢。”芝心晓淡淡一笑,提着书包回家。
“妈妈,我回来了。”芝心晓因为脚伤蹦蹦跳跳的打开门,屋子里黑黑的,她摸着墙壁,按开壁灯,看到妈妈坐在爸爸以前经常坐的摇椅上,手里拿着一张照片,人却已经睡过去了。
“原来是睡着了啊。去找张毯子。”芝心晓单脚一蹦一跳的从沙发上拿起一张毛毯,轻手轻脚的盖在蓝菲身上,余光瞥到那张照片,轻轻从蓝菲手指里拔出来,懒到里面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婴儿,芝心晓眼神有些复杂。
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张照片,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只需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照片上的婴儿就是妈妈,因为女婴身上的手工小红旗袍,妈妈到现在都还保存着,妈妈说,这件衣服,是妈妈小时候,她妈妈也是自己外婆还没去世的时候为她做的小旗袍。
照片上那个带着弱柳扶风般美丽的女人,一定是外婆了,而那个男人……她从来没听过妈妈说过外公……
翻开照片背后一看,照片发黄的背后写着“爸爸”两个歪歪扭扭的幼稚字体,接着后面就是一串数字,这应该是号码。
这个号码……芝心晓猛然一惊,一个猜测亮在了她脑海里。
难道说外公还没有死,外公存在在这个世界吗?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妈妈会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现在拿出照片,妈妈是想带自己见那个所谓的外公吗?又或者是只是拿照片在想外公?
前世的时候无论日子过得怎样,妈妈从来都没有带自己去见某个老人。
妈妈此举到底是因为什么?
芝心晓默默的将照片放回蓝菲手里。
无论妈妈要做什么,肯定是有她的原因的,她这个做女儿的,就不要为她图添麻烦了。现在,还是脚伤最要紧,哎呦喂,那个扔石头的缺德家伙要是叫她看见的话,非扒了他皮抽了他筋不可!
包扎完脚伤之后,一直躺在摇椅上的蓝菲已经醒了,看到芝心晓的脚伤又是一阵大呼小叫。
完后,芝心晓借着做作业的时间偷偷打开电脑,连接到一直暗地里跟踪青若儿身边的小苍蝇讯号。
小苍蝇的收讯极好,针孔摄像头的像素可抵挡与世界上最好的摄像机,在黑夜里看得无比的清晰。要知道,距2010年最大的像素是美国航天局研制的感光元件像素40亿,存在电脑里面可是24GB啊!而芝心晓的小苍蝇针孔摄像头的像素就已经达到了这个程度,在现在的市场价上也是三千万呐!
貌似,女主角还不知道自己做出的小苍蝇会是怎么惊吓的价格……汗滴滴……
青若儿打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里面昏暗的灯光,可以看到墙壁上恶劣的涂鸦,大小不一的轮胎四处乱摆着,废弃的摩托车和修理工具七零八落。
青若儿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入眼的,是坐在轮胎上嚣张的女生,除了来厕所的那三个女生外,还多了五个人,手里都甩着一把折叠刀子。
青若儿心里一寒,害怕得眼泪涌了出来,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帮她了。
“小贱人胆子还挺大的呀,看看,你们看看,多学学人家泪眼朦胧的样子,这样才有男人疼。”为首的是一个染着红头发编着无数条小辫子,胳膊上还刺着蝴蝶纹身的女生,瓜子脸上都是鲜明的浓妆,恨不得把自己化成满脸油彩的戏子一样。
“官……官姐……”青若儿眼泪很没骨气的就下来了。
“怎么?又来这招啊?只可惜我们,不是男人!阿貂!”
随着官姐一声示威性的话,身后那个穿着露脐装叫阿貂的野性女人动了上前几步,直接就抓住青若儿的头发!
身高上的差异,和力量上的悬殊,让青若儿漂亮的脑袋直顺着阿貂抓着长发的手乱撞!
“啊!痛!呜呜……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我真的没有喜欢宁铧楚,真的没有呜呜呜……宁铧楚最在意的女孩不是我,他只不过看我受欺负救我而已呜呜呜……真的不是我……”青若儿哭得惨兮兮的,被阿貂一脚给踹得跪在官姐面前!
这样屈辱的姿势……青若儿心里不甘的怒吼,但她再怎么不甘也不敢站起来,只能低着看不清情绪的脸屈辱的跪在这个自高自傲的官姐面前。
“呵,这个画面经典!截下来!”芝心晓在电脑面前看得很嗨,将图片截下来,保存在密码文档里。
官姐拿着把剪刀在青若儿娇俏的脸庞游丝般的走动,剪刀刀锋挨近她粉嫩的皮肤!
“你刚刚说什么?你不是他最在意的人?她最在意的人是谁?”
青若儿又惊又惧的盯着眼下的剪刀刀尖,大气不敢出一个:“是,是是芝心晓!没错就是芝心晓,就是她!宁铧楚和她最亲近!每次一下课就缠着她!”
电脑面前的芝心晓牙酸了,看吧看吧,她就说这女人记恨嘛。这不,开始来招借刀杀人了。
“芝心晓?好像听说过。”官姐抬头思索。
“官姐,那个芝心晓就是月考全年级第一名的那个。天说她身体不太好,在班里人缘是最好的。”旁边一个小跟班掐媚的帮自己大姐解答。
“芝心晓……”官姐意犹未尽的将这个名字在嘴里研磨。一双勾着细长眼线涂满眼影的大眼睛看着青若儿,剪刀威胁道:“你说的,都是真得?”
青若儿想使劲点头,但又怕碰到那尖尖的刀锋划破她细嫩的肌肤,语气笃定:“千真万确!”
官姐眼里闪过一道霞光,伸手示意阿貂放开青若儿,然后斜眼看着她:“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可以考虑现在饶了你,我官听雪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要是让我知道你说的这一切全都是假的话,那么……哼哼,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剪刀刀尖一刺!青若儿手臂上就多了一个血窟窿。
“啊!”她尖叫一声不停的往后退,右手捂住被划伤的左手,惊恐的望着这个刺了她一刀还满脸笑容看着她的官姐。太可怕了,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电脑面前的芝心晓不屑的嗤笑,她在想着前世,当青若儿得势的时候,她第一个对付的,就是官听雪。
呵呵,她如果改变了这件事情的发展,是不是间接性的救了官听雪呢?要知道,前世的官听雪,可是被青若儿用剪刀戳了无数个血窟窿,血流而亡的啊。事实上,作为青若儿残害的少女之一,官听雪死得比其他被害者快乐多了。
青若儿是怎样得势的呢?呵呵,当然,不仅仅是靠宁家!
不得不说,小小年纪的青若儿,还是很有手段的,比起还在校园里读书的小孩子们来说,她太成功了。如果不是因为芝心晓有了重生的机会,那个时候在这个年纪还比不上青若儿呢。
青若儿最擅长心计,比心计更优秀的是,她将“利用”运用得如火纯青,她可以利用身边的任何资源,制造出她想要的东西,借刀杀人和瞒天过海,是她经常用到的伎俩。
——
“我没有骗你,不信的话你明天可以亲自去看看,她身边经常会围绕着那些人,都对她很好很好,你们对付的应该是她,而不是我。”青若儿掩饰着眼里的惊恐,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有底气,她甚至还联想到芝心晓会遭遇到比她现在还要更惨的事情,最好是——死!
之前在厕所里的那个金发少女瞪着青若儿,对官姐道:“官姐,这个青若儿长得这副狐媚样,放在宁二少身边肯定是一个定时炸弹,不如,我们划花她的脸怎么样?”
青若儿惊愕,她原以为只要来了这里,这个女的明天就不会划花她的脸,可谁知道这人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
“不用。”这回拒绝的却是官姐:“量她也不敢做出什么,先放了她,只要安分点,我还是很和善的。”
听官姐说到“和善”这个词,青若儿感到一阵莫名的寒冷。随即巴结道:“是是是,我怎么敢得罪官姐呢?官姐是谁我们哪个不知道啊?得罪了官姐就是得罪了老天爷啊。”
“你的话,说得比你脸蛋好看。”官姐冷笑道,然后扬手:“我们走吧。”
以为官姐走了,她就安全多了,可谁知道,在官姐路过她身边的时候,那把熟悉锋利的剪刀再次扎进了手臂上的血窟窿,青若儿疼得全身神经都在抽搐,忍不住扑倒在地上不停的喊叫。
官姐一脚踹在她胸部,差点把她踹得喷血,耳边是官姐冷漠的警告声:“记住我今天的话!”
人都走了以后,青若儿还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披头散发,那张粉嫩漂亮的脸露出了狰狞的表情,如同魔鬼般的让人觉得可怕。
“官听雪!总有一天我会叫你付出代价!”凄利怨毒的声音响彻云霄。
明亮温馨的房间里,芝心晓合上了电脑。
“青若儿,我们两个比比看,究竟辰一,爱上的会是你?还是……别人呢?”她不能和宁辰一在一起,这是她现在最大的悲哀,她所能够为他做的,就是找一个好女人,幸福的过一生,这样,无论对谁都好,不用像前世一样,为了爱,牺牲一切,甚至是人命!
宁辰一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有个看不清面孔的女人,她的打扮很简单,干净利落,简单大方,仿佛普普通通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都能穿出一股属于她别具一格的味道。
他觉得她好像在看他,他想仔细的看清楚她长什么样子,可是越来越多的浓雾遮住了她的身形,他仿若永远都走不进这股浓雾。
但他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是深邃迷人温柔的,带着点点暖意,温暖着人孤寂的心灵……
有种说不出的熟悉……她到底是谁?
宁辰一从梦中惊醒,他坐起身来,下床打开房间里大大的落地窗帘,现出落地窗外的阳台。
他靠在栏杆上,此时天空已经微微泛白,眼看太阳就要出来了,宁辰一会想着梦里看不清的脸:“为什么我会做这样的梦……”
事实上,他已经不止一次做这样的梦了。
“妈妈,我上学去了。”芝心晓嘴里叼着块面包,手里拿着根老妈为她准备的拐杖缓慢的出门。
蓝菲手里还拿着车钥匙:“这次一定要妈妈送你,妈妈只是额头受了点伤,开车还是没问题的。”说着拉开车门:“快上来。”
芝心晓无奈的看了自家操心的老妈一眼:“好吧。”
送芝心晓回学校,蓝菲默默的看着女儿拄着拐杖进入校门今天就是她回蓝家的日子了,希望女儿,不要排斥,毕竟,那里是她能想到的保护她最好的地方。
教室里,果然不见了青若儿的身影。
——她请假了。
十三岁的青若儿是第一次收到身心上的打击,所以感到害怕,怕自己还没有足够的能力的时候来学校,又会遭到那几个大姐大的疯狂。她选择了暂时避难,并且,养精蓄锐。
芝心晓一点都不怕官姐会对她怎么样,再怎么强硬的人,都会有她的弱点,她的弱点,她全都知道。
这还要多亏了青若儿,如果不是因为青若儿想要报复官姐,前世查到了那些关于官姐事情,还残忍的公告于世,芝心晓说不定又要劳心劳力的想法子了。
呵呵,她们想要来招惹她,就看她们招不招惹得起!
她芝心晓,自问不是什么好人恶人,但触犯了她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反正这个官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当是为民除害吧。
呵呵~
看到芝心晓进来教室,季娟李雨许家言和宁铧楚他们正准备打招呼的时候,教室门外突然涌进来一群西装革履带墨镜的保镖人物拦在了芝心晓身前。
一个头发花白眼神精明锐利,就像是从欧世纪走出来的贵族管家。
他恭敬而优雅的朝芝心晓弯腰鞠躬:“老爷请表小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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