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学着大街上的女人那般挽上他的臂弯,娇声道:“相公,妾身今天可就是您的人了!”
宁硕忍俊不禁的看着我的娇羞,任由我挽着臂弯向前走去。举案齐眉大抵就是这个意思了吧!只可惜,别人都是一世,而我与他却只有一日。
那一幕很和谐,真的只是一对平凡的夫妻而已。以至于后来的多少年我都靠着这一幕回忆撑着走了下去!
这一天,我和宁硕将东陵洲逛了个遍。上午我们赛了龙舟,宁硕以惊人的成绩获得了第一名。
站在领奖台上,手里捧着获得的奖品:一只用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约摸手掌般大小的龙舟,古朴大气,华光四溢,舟体之中更有丝丝红光流动,美不胜收,看得人爱不释手。
尽管从小在皇宫见过无数珍奇宝物,但我的目光仍是被它深深的吸引了,总觉得它有一种魔力,吸引着我移不开注视它的目光。我抬眸自豪的看向我的夫,他是那么的英俊伟岸,几乎又是无所不能。
东陵洲的洲长亲自给我们颁了奖,还给我们讲了关于这奖品的传说。原来这只小龙舟竟是有名字的,它叫:龙言。
传说在很久以前,有一对夫妻夜里同时做梦,梦到有人对他们说,在郊外的麦田里有一位贵人等着他们相救。夫妻俩醒来后皆觉得不可思议,但抱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态他们连夜赶到了郊外。却没想到,竟在麦田里拾到一个白白嫩嫩的大胖小子。夫妻俩高兴极了,带回家中如同已出一般的养大了他。
夫妻俩所在的国家信俸赛龙舟,说那是智慧与勇猛并存的赛势。那小子也很争气,十三岁之后,每年都是轻松夺了龙舟神的称号!
皇帝对他极其看好,长公主更是对他暗暗倾心许久。无奈那小子早已有了意中人,对长公主的种种爱慕视若无睹。长公主到了适婚年龄的时候非他不嫁,皇帝心疼公主,一道圣旨便给他们赐了婚。
长公主虽是如愿了,但那小子的心上人却在他成亲那日划着龙舟跳进湖里自尽了!女子死后,那小子亦是觉得悲愤难当,趁公主半夜熟睡之时用利剑刺进了她的心窝。长公主没有当场毙命,却是拼着最后一口手完成了她手中那件已经雕刻多年的礼物。
那小子惊了,惊的是长公主手中的物品,她尽然用那传国玉玺雕成了一只龙舟。
龙舟完成的那一刻,长公主再也支撑不住,最后一口心血吐到那龙舟之上。她心疼极了,扯着袖子不停的擦,不停的擦,无奈她的手已经彻底无力,那血迹亦是再也没有擦掉,丝丝渗入玉中。
长公主死后,她帖身的丫环告诉那小子,说三年前长公主第一次见他便以倾心,回宫之后冒着掉脑呆的危险将传国玉玺偷龙转凤。她说她要送他世间最珍贵的礼物,只有那玉玺的玉质才能够配得上他。
长公主没日没夜的雕刻,却在还有最后几刀之时被她的驸马一剑刺进了心窝!
那小子后来没有死,将那玉玺雕刻而成的龙舟赐名:龙言。然后带着龙言消失了!
听完这个故事,我的双眸早已是雾气氤氲。虽然只是一个毫无依据的传说,却是字字落进我的心窝。与我和宁硕是何其的相似啊?但我却是幸运的,宁硕是爱我的,我们亦是幸福的!
领完奖,我们又看了杂耍,吃了东陵洲最有名的小吃。
下午,他抱着我登上了东陵洲最高的塔,神情晦暗的指着远方说:“那个地方曾经是我的故乡,山青水美,民风纯朴,繁荣更盛东陵洲,去过一次就会让人流连忘返。可惜,它后来被人毁了,如今已成了一片废墟!”
“将来有机会了,你一定要带我去,我们一起重建家园,好吗?”轻环上宁硕的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视线开始不及的地方是一片一片的翠绿!
“好!”
那时的我哪里知道,那一片视线不及的地方会是我的重生之地。而我,亦是还了他一片繁荣昌盛。
幸福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那么的快,晚上我们猜完灯谜之后,宁硕带着我去吃了臭豆腐。他说那个王记臭豆腐可是远近驰名,豆腐极臭,味道却极美。
我皱着眉极不情愿的被他拉着去了,坐下之后,那个叫王伯的臭豆腐老板迎了上来。
“哟,公子,您来啦!”王伯热情的给我们端茶倒水,看起来与宁硕很是熟络的样子。
宁硕今天一天的表现令我瞠目结舌,温润随和,没有一丝一毫从前的冰冻冷漠,亦没有一点点战神王爷的盛气凌人。这不是他,不是我所认识的宁硕。这让的他让我觉得很陌生,却又很喜欢这样的他。
而那王伯的臭豆腐果真是神奇,其貌丑陋,臭气熏天。但看着宁硕吃得极香,我也捏着鼻子夹了一块放入口中。异样的味道渗入味蕾之时,我整个人惊呆了,那熏天的臭入口却似变成了极致的香,丝丝入味,美妙不可言。
好吧,我承认自己是没出息的,一口气吃了三大份,临走时还让王伯打包了两份。宁硕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让我忍不住的有些窘迫。
回军营时已接近子时,远远的,副将葛蓝文浑身是血的冲了上来。他一个趔趄匍匐在地,声音虚弱的嘶喊:“王爷,东陵国乘王爷不在发兵偷袭了军营,我军毫无防备,死伤惨重!神医领着军队正在奋力迎战!恐怕,恐怕……”
葛蓝文话未说完又是一口鲜血涌了出来,滴嗒嘀嗒的落到胸前的衣襟上,鲜红诡异,带着让人发狂的魔力。他的血好像流不尽似的,就那样一大口一大口的不停往外涌着。尽管宁硕不停的往他身上输送着真气,但葛蓝文还是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看着那张仍带着些稚气的脸,想起了他曾经羞红着脸低头忍笑的模样,我的心一颤一颤的疼。正值青春的年华,就这样便陨落了吗?
放眼望去,早晨我们离开时还整齐有序的军营此时已是满目狼籍,遍地的尸体,还有未死士兵的哀嚎。
那一刻,我慌了,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如此残暴血腥的场面,我惊恐得快要晕厥过去。
宁硕捂上我的双眼,紧紧的将我颤粟不止的身子搂在怀里。此时,我看不到宁硕的表情,却可以感受到他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怒气和悲痛。
与他并肩作战的战士们瞬间几乎全军覆没,这叫他如何能够承受得起?
我心疼他,很心疼!推开他冰冷的怀抱,在他愤怒得要燃烧整个草原的目光中,我从脖子上取下那从我七岁之后便从未离过身的观音玉佩。
掰开宁硕因愤怒而紧握的拳头,我将那玫小小的玉佩放在他的手心。“硕,拿着它,去救你的将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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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外面降温了,估计又要下雪了。新疆真的是个好地方,冬天的新疆更是美得眩目,银装素裹人的天地,超喜欢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