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冯超就这么死透了,白婴依旧面色不改。而那群跟班更是呼喊到:“女侠饶命!小的们瞎了狗眼!再也不敢冒犯您了!绝对不敢了!”
白婴略微过头,对着苏沐问道:“你可知道伊天严去极冰渊的事情?”
伊苏沐有些茫然,但也诚恳的回答道:“他做的事情,只有用得着我的时候才会告诉我。”对于伊天严的事情,如果对白婴有所隐瞒,那么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何况他们现在可是同盟,不能做一点会令她怀疑的事情…
白婴眨了眨眼,思量了一下,对着那群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的喽啰说道:“要我不杀你们可以,但你们堂主死了,我要你们回去以后,立刻向上禀报…就说是我,杀了你们的堂主。”
这些喽啰先是觉得自己大难不死,但听完白婴的话又觉得十分困惑,这个女的确实比他们堂主厉害,这是不假…可要他们禀报上去…那这女的可就是和整个龙门宗作对了,这纯粹是找死的行为啊!其中一个喽啰颤抖着问道:“你…你当真要我们禀报上去?…你以后要是死了,可不能找人向我们报仇啊。”
白婴冷冷道:“再不去禀报我现在就要你们死。”
此话一出,这几个喽啰马上连滚带爬的跑了起来,有的还不忘提醒旁边的人:“快跑快跑!不要命拉!”生怕自己刚捡回来的一条小命就此完结了。
这小喽啰都跑了,就留下了一个倒在地上的冯超,连个收尸的人也没有。伊苏沐开口问道:“你为什么杀了他,又放了他的手下?”苏沐觉得若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白婴不会无端下此狠手,而她突然问自己的那个问题,也很值得细细推敲一番。
白婴只是漠然的回答道:“冯超死有余辜,我也只是替天行道,顺便…杀鸡儆猴罢了。”现在的她不是软柿子,神农鞭既然已经在她手上了,那么难保伊天严不会和龙门宗连手加快铲除玉灵山庄的步伐,她必须先行下手,以表现玉灵山庄的实力,让敌人不敢轻举妄动。现在伊天严和龙门宗的关系似乎变的清澈了,白婴轻生对伊苏沐道:“你最好多留意一下伊天严去极冰渊都做了什么,那里…只怕是龙门宗的大本营。”
“原来如此,如果他还有龙门宗这个靠山,那么就没有那么容易扳倒了…”伊苏沐心中那复仇的火焰一下子就被熄灭了不少,虽然知道这条路也许会很漫长,但如果伊天严不死,他就不可能真正的逃脱他的手掌,退一步说…除了复仇,他的生活里还有什么呢?
白婴似乎看出了苏沐的心思,只是更淡定的道:“有我在,这条路…一定会有尽头的一天。”
这句话,应该是男子来说才对吧?苏沐笑着摇了摇头,怎么变成他是被安慰被鼓励的一方了呢?他只好夸赞道:“杀鸡儆猴这招,确实不错。”
“你不会觉得我太心狠手辣了吗?只要我想,完全可以让他死的很安稳。”而白婴确是让他活生生的感受血液化为清水的无力和窒息。
“不觉得,他本就是强盗,这平城的落寞,他也是原因之一。”伊苏沐又道:“况且,承担大事者,要能以大局为念,不惧背负恶名,我觉得你并没有做错。”
感到被理解的白婴,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这个时候,姜成鸿带着吕凉和莫伟回来了,成鸿最先发现到地上的死尸,惊吓之余也赶紧三步并两步的走到了白婴的身边,握着白婴的肩膀关切道:“这怎么有个死人?小妹你可有受伤?”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白婴转了一圈,以表示自己完全没事。
吕凉则是蹲在地上,好奇的观察着死尸,口中道:“他身上都没有任何伤口,是真的死了吗?”
莫伟讽刺道:“你武功不好就罢了,难道连生命气息都感受不出了么…”
姜成鸿根本没有注意这个死尸,现在看看,确实没有明显伤口,他摊开一块白布,隔着布料触碰尸体,然而白布上却迅速的印出了水痕,他当即丢下白布道:“他体内的血液都变成了清水,只可能是中毒而死的。”伊耆家可谓是用毒世家,姜成鸿理所当然的以为是伊苏沐做的,看这死尸贼眉鼠脸的样子肯定不是善类,成鸿对着苏沐感谢道:“多谢伊兄护我小妹周全,我姜成鸿感激不已!”这才刚出门,若是小妹有所差池,他就别指望会玉灵山庄了…这感谢可是出自肺腑的。
眼看伊苏沐被误会成“杀人凶手”,白婴笑道:“是呀,哥哥你可要好好感谢人家。”白婴心道被误会了也好,这种下毒手的事情,还是伊苏沐比自己更合适~。
看着姜白婴推波助澜,硬是把这事推到自己身上,伊苏沐决定以沉默来回应一切。
吕凉看见这死尸的惨状,不经心下一寒,心道这伊苏沐可真是心狠手辣,这尸体看似无异,可这种死法肯定犹如千刀万剐一样…以后一定不能惹他,一定不能…
这时候吕璇独自回来了,看样子是已经找到了落脚的地方。他一眼就发现了地上的死尸,再加快脚步的同时,一下就到达了白婴的身边,问道:“你可有事?”
白婴笑着道:“我一点事都没有。”
吕璇又回头对着伊苏沐道:“人是你杀的?”
伊苏沐闭口不答…
吕璇随即便自己得出了结论,开口道:“你保护了白婴,我欠你一份人情。”
伊苏沐依旧不言不语…
吕璇并不多等,他牵起自己和白婴的马匹,开口道:“大家上马,这里的客栈都久无人居,西面哪有一座院子,我已经租了下来,今日我们便在那里歇息。”换做平常,风餐露宿是家常便饭,吕璇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如今为了照顾好白婴,他自然要选最舒适的地方给她歇息了。
吕璇扶着白婴上了马,随即一行人便往平城西面策马而去,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一天过的很平常,只是在赶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