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舒压根没有想过要逃。她从来不是软柿子任人拿捏的性格,对方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她当然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将对方反削一顿!
取出出门前备下的东西,她迅速在周围布置起来。昨晚她在玉牌中新学了一套符箓阵法,刚好能派上用场,保准能让这群家伙永生难忘!
做好准备工作,天舒也不躲藏,大马金刀往最显眼的石块上一坐,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片刻之后,一个长发油腻,穿着花衬衣的家伙惊喜地大叫道:“高哥,那小丫头在这里!”
话没说完他就直直向天舒冲来,一心要捉住这小女孩,好到符小姐面前邀功。
天舒被他那头像是打翻了油瓶的头发恶心得不轻,懒得多看,手指微扬,弹出一粒花生米大小的灰色阴气,正中小混混的额心。
这是她刚从墓穴附近就地取来的外泄阴气。虽然不如死人满怀愤怨凝结的阴怨那么阴辣狠毒、沾之即要重伤,但也非同小可。那小混混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疼得怪叫一声,晕了过去。
随即,几个刚才听见他声音的人陆续跑了过来:“你小子运气倒好——嗯?”
看见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同伴,再看看若无其事坐在一旁的女孩,几个混混不禁开始推测:“他是摔倒了吗?”
话音未落,天舒又向他们弹出几点阴气。那灰雾一般的气体甫一沾身,这些平时好斗逞勇的混混都忍不住痛得大叫起来,纷纷伸手在痛处抓挠揉搓,试图缓解这不明由来的痛楚,但却毫无用处。随着疼痛渐渐扩散,他们再扛不住,也像之前的同伙一样,两眼一翻倒地不起。
从这些人冲过来到倒下,前后不过一分钟的时间。但他们发出的声音,依旧不可避免地惊动了其他人。只听被称做高哥的那人喊道:“走,大伙儿一起过去看看!”
而这,正中天舒下怀。
眼见余下的七八个流氓越走越近,天舒踩上石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这群穿得奇形怪状,满身油膘还纹有刺身的混子,准备将他们一锅端了。
她暗运灵觉,平时就十分灵敏的五感在这一刻发挥到极致,瞬间覆盖了整片废墟。近处流氓们的喘气声,远处风掠过草尖的簌簌声、老鼠的啃啮声,在这一刹都尽在胸中。
刚准备发动攻势,她却忽然顿住:不远处竟然有几个剧烈心跳声,并且位置移动极快,明显是在快速奔跑!可这群人跑得这么快,发出的脚步声却微乎其微,几乎听不见。
——来人一定是高手!难道是这群混混的援军?不,自己表面上只是个普通的初中生,符东婉就算找了人来对付自己,面前这群空有肌肉的草包男也就够了。既然如此,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天舒杏眼微眯,凝神细数:一个、两个……总共五人!
联想到冒充教授的盗墓者也恰好是五个,天舒当机立断,马上跳下大石奔向一面下凹背阴的半塌墙壁。根据方向,这正好能挡住那伙人的视线,将自己隐蔽起来。盗墓者往往身怀绝技,如果其中有会道术的人会很麻烦。天舒还拿不准自己的实力在修道者中水平如何,所以不打算和他们硬碰硬。
几个流氓不明所以,看见天舒的举动,还以为这小丫头是怕了他们。高哥分派道:“我去看看弟兄们是怎么回事,你们给我上,抓住——”
话没说完,他身体便猛然一震,一股锥心刻骨的疼痛窜入体内,在心脏间爆发开来。他疑惑地低下头去,却见不知何时,胸膛已被射破,血如泉涌,很快便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
“哪里来的……枪……”强撑着说完疑惑,高哥扑地而亡。身为流氓,他当然知道只有枪才能造成这种创口,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始终没听到枪响,又是谁开的枪?
高哥倒下的瞬间,持枪者从一棵半枯的大树后探出头来,扬手又向另外几个还自懵懂的流氓射去。等他们统统惨叫横死后,又向地上的另外几人连连补枪。
不过一两分钟的功夫,这群混混全部饮弹身亡。
见所有人都断了气,他才垂下装有消音器的手枪:“这些人身手很差,不像是那小子派来的。”
随着话语,他的另外四名同伴走了过来,看到地上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死人,恼怒地往地上啐了一口:“是斗殴吧?什么地方不好,偏偏挑了这里!真是麻烦!”
一个陕西口音的人说道:“别抱怨了,白浪费时间!趁那小子没追来,我们得快点儿把这些人藏好,再躲到墓穴里去。”
“唉,大哥,我们几个在组织里向来是手脚最利索的,出门办事从没留过把柄。这次却被个还没成年的小鬼追在屁股后头咬了一路,最后还得避到墓穴里去,要是以后传出去,兄弟们还怎么在老大面前抬得起头啊?”
“那小子很是邪乎,瞧他那手段,倒和组织里那几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香主有些相似。老大以前不是交待过么,这种人我们是绝对斗不过的,一旦遇上,先行避走,过后再请香主去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