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就是你家小子吧,长得真俊!”正当甘磊思考的时候,这甘家二姑母就脸带笑意的来到了甘宇面前。
“小宇,还不叫二姑!”甘母一看二姑母转移了视线,连忙催促甘宇叫人。
“二姑好!”这世的甘宇十分乖巧没有上一世的自私暴戾。
“嗯,真乖。”二姑母笑着抚了抚甘宇的头,甘磊原先离着远倒没瞧出什么,这离得近了,二姑母那笑那真是十分虚假。
“啊,这就是你那个神使女儿?”二姑母又将视线定在甘磊身上,装出一脸讶异的样子说道。
“哎哟!文文你快来看看,这可是神使!”还没等甘母说什么,二姑母一边继续说着一边向齐书文招手示意他过来。
甘磊安静的看着齐书文和自家那奇葩二姑母对着自己像看动物园猴子似的观赏了半天,直到两人看腻了甘磊才暗自松了口气。
“啊,我说神使,你给我们文文指条富贵路吧!”回过神来的甘家二姑母对着甘磊极其自然的说道。
那口气,就好像她笃定甘磊会答应似的。
甘磊听着自家二姑母那口气险些就被气笑了,这真是什么都在变,二姑母的脾气却是永远不变的。
这二姑母总是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好像这世上的人都欠他似的。
甘磊忍不住想起得知自家母亲的病情时,自己为了筹钱对这些所谓的亲戚苦苦哀求,可那些人呢,不是推三阻四就是直接将自己拒之门外。
还是一个自己都没想到的人,在自己对这个世上都觉得绝望的时候拉了自己一把。
虽然她家也不富裕,她也真的没有能给自己筹出来多少钱。可甘磊对她却是心中极为感激,直到现在甘磊仍是对她不能忘记。
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跟自己那些所谓的亲戚更是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在自己母亲的葬礼上,那些所谓的亲戚又出席了几人?
甘磊想起这事就忍不住动手将这些自以为是的所谓亲戚赶出家门。
可甘磊知道,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那肯定也是不行的。
自家父母甘磊也知道那是极其重情的,要是甘磊就那么无证无据的将人赶走,即使父母嘴上不说心里难免会对那些人更加过意不去。
到头来又被那些人抓住了软肋,这效果也许会更加糟糕。
而自己过些日子就要离村去县城,这亲戚一事要是不处理得宜,甘磊估计自己就算是在县城也绝对踏实不了了。
甘磊想了想前因后果,那是下定决心要把这些人处理干净了。
于是当下也不再想跟自家二姑母纠缠,遂语气温和的拒绝道。
“二姑!你也知道上神只会关照虔诚之人,您这要求恐怕我无法答应。”
“虔诚?我每年都去庙里上香难道不虔诚?”这二姑母一时没听懂甘磊拒绝还愣了一下,随即扯着僵硬的嘴角有些不乐意的说道。
“二姑!这不是什么上香的问题,是你到底是否相信上神的问题。”甘磊这几年也是对于客串神棍颇有心得,于是对着自家二姑母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只要你心里有神,那即使你不上香也是无碍,可是你心里无神,那就是买了整座神庙也是枉然。”
“什么有神无神!甘家丫头你还真以为我不知道么!”齐书文对甘磊的连续推脱十分不满。
“你这小丫头哪里有什么本事,仗着有几分姿色榜上了县长公子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跟你三分颜色你就真敢开染坊?我告诉你小丫头,你要是帮我在县里找个好位置倒也罢了,你要是不让我满意,小心我…”
“啪!”齐书文正说着起劲呢,没想到竟被人直接打了个耳光,这甩耳光的人那是用了十足的力气,将齐书文生生的扇了个跟头打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这事情发生的十分突然,乃至谁也没来得及反应齐书文就被打在了地上。
而众人回过神来时看到这打人的也是十分吃惊,谁也没想到竟然是平时一直文静安稳的冯渊!
“啊!”齐书文惨叫一声在地上趴了许久才慢慢抬头回望起出手那人,此时齐书文声音颤抖竟然话说出来都是断断续续。
“你…你打我!”齐书文那是从小到大都没受过挫折,这还是第一次挨打就被人打得如此之重。
“谁说的?”冯渊的面容此时依然十分平静,但齐书文却感到十分普通的一句话就让他的尿意有些涌了上来。
“啊?”齐书文有些不明白冯渊所指的到底是什么。
“我问你谁告诉你甘妹妹傍上魏家公子的。”冯渊不紧不慢的走到齐书文面前伸出一只脚就踩在了齐书文的手上。
“啊!别!别碾!”齐书文还在呆愣着的时候就觉得手上又传来了巨痛,可这次的痛和上一个不同,持续性的痛楚让齐书文更加痛苦。
“诶!文文,文文!”被吓到了的二姑母被自己儿子的再次惨叫终于换回了神智,这母子连心啊,痛在儿身那是疼在娘心,这二姑母是赶忙向冯渊扑去,想阻止冯渊继续虐待自己的儿子。
“哎!二姑二姑,你急什么,别急别急!”这二姑母回神了,黄平他们也回神了,本就对齐书文那言语十分不爽的黄平看这平时总和自己对着干的冯渊终于做了次大块人心的事情哪里能让人阻止了呢,于是这黄平是直接拉住了二姑母让她动弹不得。
而黄平这边是与二姑母僵持住了,其他人也于此同时都醒悟过来。
甘父甘母虽是对齐书文那‘傍’字不甚明了,但看齐书文那表情必不是什么好词。可心里虽是不高兴却也不能任由冯渊把齐书文真的搞出什么事情来。
于是几人均对着冯渊连拉带扯终于是把冯渊脚与齐书文的手分离了开来。
而黄平这边也是看事情已定,于是就放开了二姑母。
这二姑母红着眼眶来到了齐书文面前,看到这齐书文的摸样那是险些晕过去。
齐书文现在哪里还是齐书文啊,那红肿的脸和青紫的手都让齐书文看不到原来的摸样!
这罪魁祸首就是这甘家所致!
二姑母也不检讨是自己儿子恶言相向在先,在以前那毁坏一个女子的名声那是多么重大的恶事。
可二姑母却偏偏是将这等事情通通忽略过去了,脑海里此时却只有甘家打了他宝贝儿子的重大恶行。
抹了抹脸上的眼泪,二姑母狠狠地瞪了这屋子里的甘家众人,又瞪了一眼一直不说话的齐书文的爸爸,这齐父讪讪的将自家已经昏迷过去的儿子往背上一背,跟着二姑母灰溜溜的走了。
这甘家大伯和大姑母一看平时最为能干的二姑母都败下阵来,也不敢多说什么。
毕竟那打人的小子却是太让人不放心了,要是想要的没得到又凭白挨了一顿打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几人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招呼了自己的孩子就各自离去了。
而谁也没有发现,自被拉开就静立不动的冯渊,口中却是小声的念叨着一个人的名字。
“县公安局长,周广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