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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还未亮,石家的人便起身了。

“小宇,姐姐让你呆会要做的都记住了吗?”石凌心替石凌宇穿好衣服道。

“嗯,姐姐放心,我记住了。”石凌宇挺了挺胸口道。

“小宇最乖了。”石凌心摸了摸石凌宇的头,笑道。

石茂林这几日东奔西跑请到了城北的吕秀才做讼师,这吕秀才常年给人写状纸,上堂打官司,经验丰富,但众人皆知他极为贪婪,收费极贵,一个简单的小案子也能收到三十两银子。石茂林这几年囊中羞涩,东拼西凑凑了些银子却远远不够,最后还是托人好说歹说才让吕秀才应承下来。因此石凌心心中颇为不安,按照吕秀才的人品,这种情况下又如何能期待着他尽心尽力?

“可是姐姐,他们会来吗?”石凌宇仰着头问道。

“会的。”石凌心轻笑道,“姐姐和他们说好了,只要小宇到时再去告知一声。”

这街上的人大多是下层人民,没有大户人家的心机龌龊。大多数都是心底善良淳朴之人,何况现在只是让他们把看见的知道的说出来,自然不会拒绝。而她让石凌宇去挨个通知一声也不过是为了稳妥而已。

一家人草草喝了几口粥,石茂林看着穿戴整齐,准备和他一起出门的石凌心问道:“心儿,你……”

“爹爹,女儿和你一道去衙门。”

“胡闹!”石茂林哽了一哽,“你一个女儿家,去衙门干嘛,好好在家等着爹回来。”

“爹,咱们是一家人。”石凌心望着石茂林道。

望着石凌心那坚定的小脸,石茂林心中又是愧疚又是心疼,若不是他这个做爹的太过无能,招惹上官非,又怎能让只有十三岁的女儿为他担忧。

“爹你放心,女儿只是去听审,为你打气加油,不会逾矩的,弟弟我已让王婶先照料着。”见石茂林发愣,石凌心忙拉住他的手臂道,“爹,咱们走吧,不然要迟到了。”

石茂林犹豫了一会,才点了点头道:“好,走吧。”

朝石凌宇使了个眼色,石凌心和石茂林边匆匆往衙门赶去。

到了衙门口,时间尚早,里面还在审其他的案子,父女两只得在外面等着。像石茂林这样的小案子,衙门一天要审理的往往有好几个,通常是由办案的衙役或告诉人提交投诉状上报通判或者主典,若是事实清楚明白,证据明确,则定好日期传召告诉人、被告人、证人上堂开审。由于事情简单,主审通常仔细看完诉状上的叙述,然后询问当事人便完了。

父女两站了一会,李寡妇和其表哥便来了,期间自然少不了冷言冷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过了大半个时辰,也没见吕秀才,石茂林不由的大为着急。一个好的讼师是极为重要的,条理清楚的诉状,舌灿莲花的诉师往往能使案子有意想不到的发展,就像现在的律师一样。

“爹,别急,吕秀才收了咱们的银子,一定会来的。”见石茂林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石凌心忙安慰道。

“嗯,心儿说的没错,吕兄八成有什么事耽搁了。”石茂林伸长着脖子望着路口喃喃道。

就在这时,一个衙役走上来到:“快走,该你们了。”

“啊!”石茂林擦了擦满头的冷汗,着急道,“差大哥……”

他话还未说完,一旁的李寡妇便冷笑道:“石秀才,你不会是想让官老爷等你吧。”

“怎么敢……”石茂林张了张嘴。

“别在这墨迹,快进去。”差役也满脸的不耐。

“这,这……”石茂林正急的手足无措,一辆马车从远处驶来。

石茂林顿时大喜,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去道:“吕兄,吕兄,你终于来了。”

吕秀才大约三十几岁,面白清瘦,看着倒是斯文儒雅的模样,不过黑色瞳孔太小,眼白太多,给人一种刻薄寡恩的感觉。

“急什么,这不是正好吗?”吕秀才翻了下四白眼。

“是,是,吕兄来的正是时候,吕兄请。”石茂林急忙道。

一行人跨入衙门,便看见两边的衙役已经站好,庄严中带着肃杀的味道。

这点小场面自然没能吓住石凌心,让她惊讶的是,石茂林竟然也一反事先的惊慌担忧,背脊挺得笔直,还看了石凌心一眼,仿佛在说:放心,你爹没做过,肯定无事,

石凌心没有上堂,做为听审的,她只能停在公堂那足有一尺多高的门槛外。

随着三声梆子响,石凌心等人忙跪下,等候通判来审案。整个公堂内只有吕秀才和石茂林站在那,他们两人有功名,可以不跪。

“升……堂……”随着衙役的高喊,通判赵显国走进大堂入了座。

双方递交了诉状,通报了姓名,赵显国“砰”的一下敲了下惊堂木,道:“李氏,你有何冤屈速速道来。”

“是。”李寡妇俯了俯身子道,“禀大人,民妇母亲可怜民妇丈夫早亡,去年去世时将祖传的玉佩传给民妇,让民妇遇到心仪可托付终身的男子便将玉佩送之。民妇本不欲再嫁,但这玉佩却是母亲留给民妇的唯一念想,所以一直小心保管。二月初四丑时(下午一点),民妇不小心将玉佩磕了一下,于是吃过午饭便将其拿去珍宝阁,准备给掌柜的看看,可是掌柜的不在。民妇只得回来,又顺道买了些用品,待路过这贼人的摊档时,便让他帮民妇写封信给老家的姑母。”说到这,李寡妇狠狠的瞪了眼石茂林道,“这贼人问起民妇去作甚,民妇不疑,便将玉佩拿出。后来这贼人又说民妇拎的东西太多,要帮民妇,民妇没做多想,还千恩万谢的带着他回去。刚到民妇家门口,这贼人边说口渴,想讨杯茶喝,又笑着说小心别再把玉佩磕了。民妇当时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便将玉佩放在桌上,自己去厨房烧水。可待民妇烧完水出来便看见这贼人不见了,桌上的玉佩也没了……”

李寡妇话说完,彭六便在一旁言辞凿凿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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