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搭上最后一班末班车的时候,天空已经被染上一层重重的黑色油墨。在偏僻的湾水路站下车,聂雪感觉自己骨头已经散架,显然成了个软体动物。
聂雪继续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挪动,思绪飘远,怀念毕业前在象牙塔无忧无虑的日子。如今室友同学已纷纷离开成都,有的选择了考研继续深造,有的回到自己的家乡结婚生子,也有在同一城市上班,却也很少见面寒暄。
找工作的这些日子真真很累,聂雪穿过设了红绿灯等于没设的斑马线,有些心不在焉,无聊地玩弄手里的佛缘,在这漆黑的夜里依然有些光亮。
远处似乎有人飙车,能清晰的听见车轮和路面强烈的摩擦声,还有女生欢快刺激的尖叫。聂雪在心里叹息,却也羡慕这些不愁吃喝,不知人间疾苦的富二代!
“啊…”,车上女生尖叫变得犀利,隐隐夹着惊慌失措,而聂雪却不知为什么眼睛怎么有些模糊,一股冰凉的液体带着血腥味从额头急速流下,思维也开始不清晰,是到家了吗?好想睡觉。
聂雪这一睡便是很久,梦见自己似乎被虫蚁叮咬,全身奇痛无比。脑袋很是沉重,似乎被传说中的‘鬼压床’了,想醒却醒不了,眼皮挣扎着动了动,却睁不开。
聂雪的额头涔涔冒汗,眉宇紧锁,她继续挣扎,和沉重的身体较劲。经过不懈努力,聂雪终于睁开了眼,却被强烈的灯光刺得生痛,想抬手遮住光线,却听见“嚓嚓”的骨头响声。
“醒了醒了,”聂雪的手被轻轻按住,眼前出现一张无限放大带着激动的脸,头顶上方是一顶白色的护士帽,原来是一名护士。
聂雪知道自己是真的被车撞了,该死的有钱公子哥,本小姐好了肯定会打得你狗血喷头,聂雪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却没力气,脑子也有些昏沉,眼睛慢慢的闭上。
模糊的听见病房的门似乎开了,夹杂着混乱的脚步,聂雪很想看看是谁,可是睁不开眼,又沉沉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意识慢慢拉近现实,脑子却还是很昏沉,耳边传来两男子的声音。
“南吕公子,这欧阳萱为你挡了一剑,看来她真的不是烈王家派来暗杀你的,以前小人看到她和烈王家仆人在街上相遇,应该只是偶然。”其中一黑衣男子说。
“嗯!”男子淡淡回答,有些高深莫测。而后房间里便没有了声音,好久都没有动静。
聂雪以为听到了电视剧的声音,便缓缓睁开眼,转动眼珠寻找发声源。映入眼帘的确是一面绣着牡丹亭的屏风,屏风里的牡丹栩栩如生,朵朵娇艳开放。细看之下,亭子左侧,一位温文尔雅的古代美女拿着手绢轻倚红柱,柳眉略弯,唇似樱桃,脸色红润。眼眸看着虚空,有些哀怨。
这是哪里?聂雪自问,放眼四周,全是古色古香的檀木家具,床边垂着一面似乎用珍珠做的帘子,远处的八仙桌上放着一株玉白菜。低头看看被褥,几朵金黄色的玫瑰闪闪发亮,细看之下,全是金线绣成。
此刻的聂雪在震惊中明白了,这里根本就不是医院。抬起自己的手,不痛!伸了伸脚,不痛!可是胸口处被扯得生疼,聂雪低头寻找,身上莫名的出现一个红肚兜,红肚兜里面鼓鼓的,原来胸口处是被左三圈右三圈的包裹住,隐隐还可以看见血迹,像是一尊木乃伊。聂雪有些茫然,不自觉握了握手,手心中正是那颗佛缘,不知为何,光泽似乎没有初见时那么明亮。
未等聂雪细想,檀木门便是“吱呀”一开,一女婢装扮者踏着金莲缓缓走来,面对正在茫然看着她的聂雪,便是微微启齿一笑,“夫人,你醒了啊!”,煞是温暖。
“夫人?”问号爬满了聂雪的脑袋。
“夫人,可觉得好些?”
“你是?”聂雪拍了拍脑袋。
“我是您的贴身丫鬟小月啊,夫人。”女子看着茫然的聂雪。
“这是医院吗?”
“医院?这里是养心院,公子说这里比较幽静,适于修养。”小月回答。
“…”聂雪没有回答,什么养心院?
“夫人昏迷许久,南吕公子看望了几次,叫小的们好生伺候主子。夫人也几日未曾进食,想必脑袋比较昏迷,奴婢这就给您拿午膳去。”小月只觉夫人久睡才醒,脑子也许迷糊吧,根本没想过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以前的夫人。
“南吕…南吕公子是谁?”
“夫人?”女子转喜为忧,“南吕轩公子,您的夫君。”
“夫君?”
“您们在一月之前完婚,三日前有人想刺杀南吕公子,是您替他挡了一剑,整整昏迷了几日,夫人您真的不记得了啊?”
聂雪摇了摇头。
“那您,您记得自己是谁不?”女子忧心更重。
“…”
“欧阳萱,夫人,您,您真的…”女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聂雪皱了皱眉头,揉了揉脑袋。
还没等聂雪回答,女子便又踏着碎步匆匆而去,似乎去找支援。
Cosplay?演戏?穿越?聂雪心中万千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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