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雪觉得这些日子银子赚得差不多了,身心也有些疲惫,便准备收拾家当不再摆摊了,于是把存货通通拿了出来,来了个现代的降价销售模式。
“来来来,10文钱,买两个,买一送一,买一送一啰,卖完了就没有货了,小生以后不再摆摊了。”聂雪扯开嗓门叫卖起来。
本来聂雪平日的生意便是不错,这一降价更吸引了更多的人。而平日里那些家境不宽裕的人家舍不得买,今日便也咬牙掏钱给自己的孩子买了,毕竟孩子们已经央求数次。
平日里聂雪生意再好,货物清空却需半日,而今日生意红火只花了片刻。
等到最后一个客人拉着小孩走了,聂雪拿起食指在嘴角沾了沾唾沫,不顾形象的蹲在摊位边上,数了数自己的银子、铜钱,收益比昨日少了些许,但也不影响聂雪的好心情。
聂雪小心放好自己的money,转头看了看陪伴自己数日的摊位,又遮风又避雨的,好歹花200文铜钱做的,便又接着吆喝起来。
“小生这摊位花了200文钱专门请城东的陈木匠做的,以后不再这里摆摊了,如果有人需要,100文,仅仅需要100文,小生便出让了。”
这摊位出让便也没有卖货品的时候的热闹,聂雪嚷嚷片刻也没有人来询问。想着还有一个时辰就晌午了,肚子有些饿,便掏出一个馒头不顾形象的啃了起来。
聂雪还没啃完,便遇到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大哥哥,你不卖兔子了吗?”
“对啊。”聂雪温柔一笑。
“可我妹妹想要一个。”男孩顶着脏兮兮的脸,舔了舔干裂的下嘴唇,裹了裹单薄的衣裳,“我们凑了好几日,今日终于凑足了10文钱。”
“你妹妹在哪里呢?”聂雪看了看男孩空空的身后。
“妹妹在家,她病了。”男孩眼里泛着哀伤与泪光,想着自己这半月每日去湖里钓鱼,湖里的冰还没化完,鱼儿甚是稀少,好不容易钓到2只,又舍不得吃,都拿下山卖了换了铜钱,希望妹妹在死之前能看到自己心喜的礼物,毕竟妹妹窥欲隔壁小丫家的花瓣兔子已经良久。
“这摊位50文卖不?”没等聂雪仔细询问男孩,便有一个摊贩过来叫价,穿着朴素,身边还有一个小女孩拉着他的衣角,另一只手上拿的便是聂雪卖出的蝴蝶。
比我都会砍价,聂雪心里想着,不过看着小女孩也是自己的顾客,便也咬牙出让,“成交。”
摊贩打开自己腰间的布袋,拿出50文,数了三次,递给聂雪后还依依不舍看了两眼。
聂雪也很明白,不是每个摊位都像自己那么好赚钱的,毕竟自己卖的也只是一个新鲜,长久下去便也没了生意。
聂雪目送自己的摊位离开后,便蹲下了身。
“你妹妹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兔子呢?”聂雪对着男孩温柔问到。
“就是平时在你摊位上的那种。”男孩抽了抽自己的鼻子,想必衣服单薄,感冒了。虽然已是初春,百花盛开,但也有乍暖还寒的时候。
聂雪摊了摊手,“我现在没有花瓣了。”
“…”男孩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
“王之瑾。”
“你一个人出来的吗?”聂雪怜惜之情开始泛滥,看男孩的穿着,家境应该有些贫困。
“嗯!”男孩用脏兮兮的衣袖擦了下鼻涕。
“你母亲呢?”
“母亲去年冬天得痨病死了。”男孩眼里有些悲伤。
聂雪有些不忍,“那你父亲?”
“我从小便没有父亲,母亲说她怀我和妹妹时,父亲去山上采药换些家用,这一采便没有回来。”男孩说到此处,开始了抽泣。
聂雪轻轻拍了拍男孩的肩膀,“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们是大人了对吧?”
男孩听此,想了想晚自己几分钟出生,现在病情严重,家里根本没钱买药治病的孪生妹妹,觉得自己应该有担当,便吸了几次鼻子,生生止住了眼泪。
“那我可以去你家看看你妹妹吗?然后在途中摘几朵野花,给她做个小兔子好吗?”聂雪轻柔问道,只觉得这孩子有些可怜,同情心开始泛滥。
男孩转忧为喜,举了举自己手上的铜钱,“给你。”
聂雪握了握男孩冰冷的手,“免费!”
男孩愣了愣。
“赠你。”聂雪微笑解释。
闻此,男孩扬起了脸蛋,咧着嘴开心一笑,随后小心翼翼把铜钱放进自己的内衣口袋,再三按了按,确保没有放叉。
“前方领路吧。”聂雪温柔说道。
男孩便跳跃着开始领路,脸蛋上笑意不减。
“你妹妹得的什么病?”
“受了风寒。”
“可曾拿药?”
“太贵,不敢去。”王之瑾摇了摇自己的脑袋,饿了好几天,温饱都是问题。
“妹妹有何症状?”
“有些发烧,夜里咳嗽流鼻涕,已有…半月时光。”王之瑾说此,神情没落,想起命不久矣的妹妹。
“在这等我一刻钟。”聂雪嘱咐王之瑾,便举步迈向城西药房,花了50文拿了两服伤寒药又迅速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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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人与看的人角度不一样,你们觉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