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光晕一点点将病房照亮。
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摆弄着窗台上洁白的百合花,纤长的绿叶上还有点点滚动的晶莹露珠。
空气中淡淡的花香在弥漫。
护士给墨夫人换了点滴后轻轻关门出去。
墨凉玉走到病床前,看着面容苍白近似透明的墨夫人发愣,她的身子有些僵直。忽然墨夫人难受的皱眉让墨凉玉的心顿时一紧,她颤抖的伸出手将墨夫人的的手握入自己的掌心。
简管家默默的站在病床的一角,他能做的的也仅是在这里守候着夫人和小姐,以便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他可以去处理。
病床上墨夫人脸色苍白如雪,墨凉玉一边怔怔的望着她,一边固执的将她的手牢牢地握在掌心。站在一旁的林温莫名地心里涌起一丝酸涩,他不得不承认一向冷漠的自己也开始羡慕这种亲情的牵绊。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极致情感,仿佛是只有同系血脉才能拥有的温情。血浓于水,大抵如此吧!然而,这种最基本的感情与他无缘。正因没有,所以羡慕。
墨凉玉握着墨夫人的手一滞,她似乎感到了掌心深处的微微颤抖,激动的望着慢慢睁开眼睛的墨夫人,此时她的呼吸似乎有些不稳。“妈!”伏在病床前墨凉玉低低的呼唤,嗓子都哑了。
“好孩子,让你担心了。”墨夫人虚弱的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又将视线放到了角落里的简铭身上,“不是告诉你不要告诉小姐吗?”沙哑的嗓音略带着无可奈何的情绪。
“如果,简伯不说,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瞒着我?”墨凉玉看到母亲醒过来,脸上的苍白在一点点消失,整个人顿时恢复了生气。
闻言,墨夫人只是看着她微笑。
“这样的情况是不是还有过?”墨凉玉坚持问到底不依不挠,略带撒娇的口气让墨夫人眼里的笑意更深厚。“您承认了,是不是?要不怎么不说话?”
“哪有?”看着女儿严肃下来的表情,墨夫人不得不回答。
“妈,你也真是的。自己的病是开玩笑的吗?还不告诉我?下不为例!”
“好。”
“难受了,必须第一个打电话给我!”
“好!”
“不准让简伯瞒着!”
“好!”
“说到必须做到!”
“好!”
墨凉玉深深的凝视着脸色依旧苍白的母亲,似乎在怀疑她话里的可信度。每次都是这样,她犯病怕打扰到她,就从未告诉过她。每次她慌慌张张赶到医院的时候,她都已安静的躺在了病床上。偌大的病房空荡荡的,简铭不可能一直都守在这里,他的父亲又总是那么没日没夜的呆在部队里忙碌。所以每次病了,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孤单的躺在床上,独自忍受着病痛的折磨。记得一次她刚从外面回到家里就听苏妈说母亲又犯病了,就急忙奔向医院。匆忙的询问了前台护士小姐病房号来到病房外,她轻轻的推开病房门的时候手还是忍不住的颤抖。
白色调的病房,空寂冷漠。
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一个守候的人,只有墨夫人孤零零的沉睡在雪白的病床上。照明的冷光打在墨夫人的脸颊,眉心皱起的纠结似乎在告诉她自己的母亲正在受着怎样的病痛折磨!
自那时起,她就在自己的内心决定,再也不要让母亲受这样的孤独。
那次,母亲那么苍白寂寥的脸庞在她的心中如何都挥之不去。病后无人照料床前,就如同无人记挂她一般!莫名地给她一种母亲的生命似乎随时会终结的错觉,那种错觉让她心痛的都无法呼吸了。所以从那以后,她嘱咐了简管家,妈妈犯病,无论如何一定要通知到她。就这样一直到现在。
感觉到女儿握着自己的手依旧颤抖着,墨夫人使劲全身力气将另一只手覆在墨凉玉冰凉的手上。“妈妈没事,没事的!”看着母亲安慰的微笑,墨凉玉突然觉得睫毛有些潮湿。“妈,我出去一下。”她强忍着向母亲微笑,努力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加自然。“帮我照看一下妈妈。”她侧头轻声对林温说。墨夫人望着此时女儿几乎溢满笑意的脸,眼里是没有人看的懂的深邃。“阿温呐!”墨夫人将视线从出门的墨凉玉背影上离开。
“是,伯母!”林温一边应着墨夫人,一边想到刚刚某人转过身后脸上立刻滑下的液体正好被甩到了他的手背上,此时灼热的感觉为何让他有种熟悉的揪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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