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这人来人往的地方,除了东城外的热闹外,这方圆里安静的连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听得见。
未等身后的木龚跟上脚步,只感觉眼前一花,一道白影掠过……十秒钟过后,一道血箭从一拐角处喷出,没有一丝的声响,喷向对面的墙壁,然后顺着白色的墙壁缓缓淌下,画出了一个血红血红的惊叹号。身后的木龚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至脑门上窜,这森严壁垒里,她竟也敢大张旗鼓的杀人,也不怕打草惊蛇。话虽是这样想着,但还是快速贴过假山跃过栏杆,在必要的时刻,他也会使用所谓的巫术助一臂之力。
当木龚跳过拐角处时,当场又是一愣。
即使见过多了死人场面,心口处还是忍不住发堵。
黑夜里,呼吸都变得艰难,凝滞的时空,小心翼翼的前行至她身旁。
就在刚刚,这里还是如流般的兵甲森严地方,此时,空气荡着浓烈的血腥。原本还在行走于长廊之上的人,此刻横七竖八的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地上还淌着红黑的液体。白色的栏杆上被染色体变化成另一种颜色,就在他上前来的这会功夫,这一批人竟也无声无息挂掉了。
长廊的尽头,缎带随风吹佛,划开这夜的凄美!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这一个瞎了眼的女子竟是有这般手段。
点点梅花印,如冬日悄然盛开,质如冰梅,人如花!
沾了血迹的绵鞋微动,手上短短的匕首再一次回到小腿间,浑身浴血的她头也不回的跃出长廊,向那天牢的方向奔去。
前面一百米处,灯火通明,腐味便是从那边传来的,贴在高墙边的一角处,陆墨夕心下冷哼,这些古人果真是愚蠢,每个地方都弄成这般,也难怪敌人易潜入也未有一丝的发觉。
铁门牢口有十名禁卫军服的侍卫来回行走的看守,脑中一闪过光芒,干掉!迅速挺直身体,手指从地上拾起一粒小石,突然嘭的一声弹飞出去,啪的一声落在她脚下不远处的小草地上,许是打到别的石头发出了清晰明了的声惊扰了那一百米处的军卫们。
“谁在哪?”有人朝这边大声喝道。
十名禁军面面相视,其中一人用眼神示意一人上前察看。
可就在这名禁军上前一步时,周边突地传来“啪啪啪……”几声扑响,寒风拂面而过处四下里一片黑暗,原本灯光晃动的火架子上如被水扑灭!
“什么人?”地面上脚步整齐有力的向这边跑来,有人大声喝问。
黑暗里足下一绊,一人砰声而倒,这一声下来,场面开始有些慌乱了,有人急忙寻找打火的火石,抽剑声一片响起。陆墨夕手疾眼快,猛地闪到那跑去寻火石的人的身后。匕首登时挥出,插入动脉,那人只抽搐一下,血液涌动,登时气绝。
“小程,把火燃上!”小小的阵乱中有人朝这边大吼!就在他凝中生凝时,白影一闪处,带起一道血痕,原本要再度吼出声话就这样卡在喉咙间。
牢内隐约间听到外边声响,还以为是在讨厌什么有趣有事情,也就一笑了之!也就这样给了陆墨夕大展身手的机会,不顾后果的撕掉这十名禁卫军!下手之狠,每一个都死得很痛苦,不冥目!
放倒两人,木龚站在陆墨夕的身边,静静的看着她收回匕首,这“男人”果真下手又狠又准!凝惑中,目光忍不住往她那被缎带蒙住的双眸,那里,真的瞧不见了么?察觉到木龚审视的目光,一甩衣袖,闪身进入了地牢!
牢口处,陆墨夕思索一会,转身迅速的将被杀死的士兵的衣服拔了下来,抛给后面的木龚:“穿上它,尽快把下面的小虾兵解决了!”说完,往视觉死角处一挨身,背脊陷入了黑暗里,就也一动不动的等待着木龚的行动。
今夜一路的行动过来,他本身就没有什么有意的举动,此时陆墨夕这般举动着实令他有些无奈的抽抽鼻子,穿上禁卫军服,回身从一死人身上拔出长剑。其实,对于他来说,杀死一牢的死人都是那样的轻而易举,虽然本身武功比不上陆墨夕来得灵敏,但别忘了,他本身就是一名“巫师”。一个小巫求术便可以把这些人控制住,加以利用也不足为过!
但巫术这种东西本身就是伤害自身的体质的东西,能不用便不用。
地牢把守得如此的松懈,如她想像中的,陆步天早已被人暗中转移了,连那陆家军都被隐瞒在其中。如果知道陆步天被人转移他处,今夜的偷潜便不会发生了。柳眉深锁,此刻最重要的是先占了这块地盘,对方若知道自己的到来便会放出陆步天的消息,如此一想,心里便有了些计算。
她陆墨夕想救的人,还没有救不到的。
就在她瞑想片刻,昏暗的地牢里传出阵阵的闷声响,可见木龚已然得手。此刻也差不多了,闪身,身体也入了地牢。
宽大的地牢里此时没有半个看守的人影,只见木龚正从一死人身上摸出一串长长的钥匙,打开了数道铁牢大门。
牢狱里关押的人竟然全是陆家军队的人,着实令人意外。
一众人如流水般挤堵在牢门前,可见关押的陆家军人数已数不清了。木龚拿下玄铁头盔,站在陆墨夕的身后。
“你们是何人?为何救我们?”一长像还算清俊的高大男子,在众人开出一条大路走至陆墨夕的身前,皱眉沉声问。之所以会这么问,因为他们根本就不认识陆墨夕这个人,一双奇怪的眼眸上下打量着陆墨夕,最后停在那条长长掉下来的缎带上。
嘴角微扬说道:“陆家军何时变得这般窝囊了?”陆墨夕并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她本身对于这般众多陆家军为何这般被人扣在此处却无一点反抗,十分的不解。
众陆家军脸一红,有些语不出道不出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