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夜半三更时,断断续续传来鬼哭猫叫。第一次听到时,还真把几个女人吓得不轻。后来她们壮着胆子出来查看过几次,但每次只要她们一出现在院子里,那叫声就会戛然而止,几番试探下来,她们终于知道究竟是谁在搞鬼。
之后的几天,她们已经很好地对这种叫声产生免疫,不管外面的动静如何大,她们照样雷打不动的睡觉。
但显然,易星风的报复心可不止这么一星半点儿。
柳丝丝她们晚上不仅要承受鬼哭猫叫地残害,到了白天,还要时刻防着冷不丁就袭向自己的“暗器”。
武楹打小练武,自然不把这些攻击放在眼里,甚至有些明显的兴奋过头。倒是柳丝丝,她一不会功夫,二不是体育特长生,还真没有那么多精力来对付暗器。所以,她每天都会因为身体敏捷度不够,而无端被石头砸到几次。
幸好在她地千叮咛万嘱咐之下,白姨和妍儿基本上都躲在屋子里,很少出门。否则,连她们两个也要受到攻击。
“这个姓易的不仅是个心胸狭隘的大混蛋,而且还爱记仇,他难道不知道自己这种报复行为很幼稚?很白痴吗?”柳丝丝一把放下手中的茶杯,义愤填膺地说道。
打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易星风的所作所为都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脑残”。
这个人他还能再幼稚点,再白痴点吗?
“我倒觉得挺好玩的。”武楹兴致勃勃地说道。
“好玩?你被他们的暗器砸中脑袋了吧!”柳丝丝嗤鼻,呲牙咧嘴地说道:“易星风,他还真是一朵奇葩,这种连小孩子都不会玩的整人游戏,他倒是挺乐在其中。”
“听外面的传言,我还以为易星风有多可怕多残暴呢,原来也不过尔尔。”武楹的表情从失望很快转变成兴高采烈,摸着下巴感慨道:“不知道他接下来还会出什么新招?我都有些迫不急到了。”
柳丝丝冷哼一声,懒得再理她。
“丝丝,你下午是不是有约要赴?”白姨略感担忧地问道。
“是啊。”柳丝丝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回道。
“这可如何是好,万一那位易公子真要对你不利……你一个人出去我实在不放心。”白姨皱起眉头,想了片刻又试探性地说道:“要不,这单子咱们退了吧?”
“没事,他要真想对我不利,我还能好好地活到今天吗。”柳丝丝摆摆手。
“可是……”
“白姨,要不我陪姐姐一起去吧。我会武功,要是真有什么事情,我还能保护她。”武楹自告奋勇地提议。
“嗯,那也好。”
“不行,白姨和妍儿两个人在家里我也不放心,你还是留下来保护她们吧。”柳丝丝摇头拒绝。
武楹为难地看向白姨,后者也是满脸的纠结。
最终,武楹也没能跟着一起出门。说实话,比起担心柳丝丝她更担心地是家里这一老一小。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武楹看得出来,柳丝丝表面看起来温和无害,但其实是个很坚强,又心思聪慧的人。
相信她就算真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够想办法脱身。
但古语有云:夫物盛而衰,乐极则悲。她们此时的盲目乐观,已然为彼时的不幸埋下了祸根。
柳丝丝刚走出巷子,就发现有人在跟踪她。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易星风派来的人。不知道这些人跟着她要做什么,柳丝丝也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此次约见的地点,据说是前朝遗留下来的古迹,因其浓厚的历史底蕴,和它独具魅力的风格,深深的吸引了后来人的目光。所以,那里永远不乏名人骚客的诗章,以及那些探寻古韵佳境的游人。
当柳丝丝终于有惊无险地出现在那座园子门外时,却被告知这里已被包场,除非有请帖,否则一律不得入内。
柳丝丝稍顿,等了一会儿才记起怀里的帖子,忙拿出来递给看门的小厮。
小厮接过帖子看了一眼,便又将目光移向眼前站着的女子身上,因其对方带着纱帽,所以他无法看到对方的脸。不过这帖子是不会错的,虽然心里有些奇怪,但还是侧身恭敬地说道;“姑娘快请进,小的这就给您带路。”
柳丝丝点头,在双脚踏进园子的那一刻,心里忽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背脊后似乎阴风扫过,却又转瞬即逝,让人产生不安的错觉。
脚下不禁微有迟疑,双手下意识地摸上腰间,那里藏着一把匕首。因为太过紧张,柳丝丝也没有心情去观赏路旁的景色,只是小心翼翼地跟在小厮身后穿廊过径。满园的寂静越发让人感到心慌,就好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难道这里是易星风设下的陷阱?可他如何知道自己今日要来这里赴约?那张帖子只有她一个人看过,就算易星风一直派人盯着她,也不可能知道帖子上的内容。
柳丝丝摇摇头,努力甩掉那些从心底冒出来的不安,不断告诫自己是她想多了,易星风不可能神通广大地追到这里来……
只可惜怕什么来什么,那个站在石桥上对着自己笑得阴恻恻的男人,不是易星风还会是谁!
那一刻柳丝丝忽然想到,也许这场相亲宴根本就是易星风设下的幌子,她竟然毫无意识地主动跳了进来。想至此,柳丝丝立刻停住脚步,不敢再往前迈一步。
“来都来了,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吗?”易星风看着桥下的女人,虽然脸被面纱遮着,但看她紧绷的身体,一下子便猜测出她此刻想要逃跑的心思。
他话音刚落,先前带路的小厮也立刻转身,一把擒住柳丝丝的手腕,强行把她往桥上带。
柳丝丝当下痛地想骂人,但考虑到目前的处境,便只得生生压下心里地惧怕。现在的她就犹如笼中困兽,如果冒然逃离,恐怕只会弄得自己遍体鳞伤。
而且,抓着自己的小厮显然也是个练家子的,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算想反抗,也只是徒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