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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妍儿也不必太担心,柳馨儿若是动了这个念头,即便我们赶不会王都也会有人料理了她。”眼中闪过冷芒,新妃助他母妃一步一步登上高位,如今他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新妃自是不会允许柳馨儿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坏了她的好事。

宇文逸妍毫无反应,方才她在马车中听得真切,密报上自然也隐晦地提了此事,只不过那白羽赤睛信鸽本为两只,一只回侯府要雨霏雨霁找机会取宇文珠馨的血,另一只飞往皇宫,宫中自有师尊的人接应,想来要取柳馨儿的血也是易如反掌。不论宇文珠馨是不是纳兰熏的女儿她都要先一步知道,即便是她也要提前做好假证,届时若是柳馨儿撕破脸,她也不至于陷入被动!

“此番聊城一趟倒是不曾白走。”纳兰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妍儿你快些歇息吧,再不歇息天都要亮了,我可是会心疼的哦。”

宇文逸妍不可自抑地脸红,凭感觉往纳兰玥站的地方瞪了一眼,消失在窗边。

纳兰玥站在车外摸着下巴笑得没个正形,这是不是黎明前的曙光?襄王有意神女无情,是那神女当真无情,还是襄王并非有意?个中滋味个人尝。

第二日纳兰玥不出意外看到宇文逸妍眼下两晕黛青,映在她的肤上,不仅无损她的美反倒似上好白釉瓷上以绛州芝蓝为墨绘月半弯。纳兰玥越看越欣喜,暗赞自己慧眼识珠,却也不忘正色道:“妍儿怎这般不懂照顾自己?这荒山野岭,若是睡不好病了可如何是好?还不快回去再歇息歇息?”

宇文逸妍对他越来越厚的脸皮实在无力,也不想想若不是他昨夜一直美其名曰站在榻边盯着她她又怎么会睡不着?!此时却不是争论的好时机,她昨夜睡得不好如今正头晕目眩得紧,得了此令便迫不及待地回去睡觉了。

看着迫不及待离去连礼都省了的宇文逸妍,纳兰玥勾唇一笑,一甩手中马鞭,车前的骏马立时加快了脚步。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冷梳玉并未告诉纳兰玥,这些马即便无人驾也能带他们回到王都。

宇文逸妍躺在榻上朦朦胧胧睡去,直至傍晚时分方醒来,半梦半醒间尚未起身便闻到马车外飘来的香味,半梦半醒间穿上靴,半梦半醒间步出马车走向香味的源头。纳兰玥正在烤野兔,本想让宇文逸妍再睡一会再唤醒她,却不想她自己醒了,微一愣神间她已坐到他身侧,也亏得她双目失明竟走得如此稳当。

“妍儿?”纳兰玥有些狐疑地看着垂着头的宇文逸妍,敏锐地意识到有哪里不对,腾出一只手抬起宇文逸妍如玉的下巴,果不其然看到一双微阖的眼眸。见她如此憨态,纳兰玥玩心大起,将野兔架在火上,又一伸手端过一只盛了凉水的小碗,指尖在水中一点即出,手指一弹,水珠撒上宇文逸妍脸颊。

宇文逸妍半梦半醒间被冰凉的水珠一激瞬间睡意全消,待察觉到自己似乎同纳兰玥坐得太近了些时,不动声色地挪挪身子。纳兰玥放下手中的碗,转身又接着翻烤野兔,不时以匕首在兔身上划出口子。宇文逸妍蹙着眉,坐在原处听着身边“哔剥”作响的篝火,鼻端已可闻隐约香味令人食指大动,料想此刻纳兰玥定是在料理野味,不禁有些失神,这情形竟有些熟悉,仿佛是方才的梦境,身前的背影同多少年前的那个人重合,玄黑长袍玉冠玉带,说不出的熟悉,那人回眸刹那宇文逸妍竟情不自禁脱口道:“玄昭。”

纳兰玥面色一僵,翻转野兔的动作一滞,宇文逸妍也清醒过来,一手抚上唇,有些迟疑,玄昭?是谁?既不识此人,却又为何每每念出这名字便觉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纳兰玥转瞬间神色已恢复如常,若无其事地将手中的野兔肉削好放在宇文逸妍的盘中。

“王爷可知一人名唤'玄昭'?”

纳兰玥动作一滞,想起她方才似是无意识的唤声,那一声绵绵软软的“玄昭”;又想起司徒玄昭不顾天下人眼色多年寻的那名极似她的女子,莫非真的是她?口中却立时答道:“不识!”管他什么缘分纠葛,先断了她的念头再说。

“哦。”宇文逸妍也未曾指望纳兰玥会知道,毕竟她所知也不过只是名字罢了,诺大三国要想寻这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但即便是大海捞针她也要捞,不论是前世今生,她都不曾识得这人,而她的眼睛却不自觉想流泪,个中原因,她必要知晓!

见她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纳兰玥勉强挤出个笑,将手中的兔肉剔下放入宇文逸妍面前的盘子里:“妍儿饿了吧?”

“劳烦王爷了。”宇文逸妍漫不经心地答道,一时竟忘了自己目不能视,睁开眼睛便要伸手去取,却忽然愕住。

纳兰玥见她忽然不动还一副傻呆呆的样子不由紧张道:“怎么了?”

宇文逸妍愣愣回神,猛地仰头望了望天,又低头死死盯着纳兰玥,半晌方开口道:“王爷我似乎,看得见一些了。”是的,只有一些,而且不甚清楚,譬如她能蒙蒙胧胧望见天上月,却只能看清明黄光晕;又譬如她能模模糊糊瞧见纳兰玥,却只看得清轮廓。不过她也明白,幻术所致创伤不可操之过急,如今看来这已是惊喜了。

“当真?”纳兰玥闻听此言也暂时忘了心中不快,快步上前捧着宇文逸妍的脸细细查看。

“咳咳,王爷。”宇文逸妍有些不自在地推了推纳兰玥,这姿势太过暧昧,她都能隐约看过纳兰玥放大地轮廓。

“怎么了?”纳兰玥看了半天也未看出什么名堂,被宇文逸妍一唤低头一看反倒觉得此时姿势颇好,反正他是不觉得什么,反倒是宇文逸妍面红耳赤推搡道:“王爷放开微臣啊。”

纳兰玥顺势放开她,见宇文逸妍倒退两步方止步,正想说什么,眼前忽的落下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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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贵妃娘娘求见。”小顺子一盏茶盅换下桌上空杯,见帝王面色不善,只得小心翼翼道。

“传。”纳兰熏眉头微松,伸手揉揉眉心,将那本烦心的奏折随手丢到一边。

“臣妾见过陛下。”正行进殿中的柳陌漓见之眼帘微垂眸色微闪,盈盈拜倒。

“陌漓来啦。”纳兰熏挥手示意小顺子扶起柳馨儿,神色微嗔,“太医不是说了你身子弱,以后这些虚礼能省便省了吧。”

“是。”柳陌漓缓缓起身,莲步轻移行到纳兰熏身侧,将手中的食盒放到御案上,自盒中端出盛着汤的一只白釉锦凤穿牡丹纹案的小碗,柔荑攀上纳兰熏的肩膀边揉捏边柔声道,“国事固然重要但陛下还是要以龙体为重,唯有陛下龙体安康方才是天下臣民之福。”

纳兰熏长叹一声,伸手握住柳陌漓放在肩上的手却不知说些什么好。

十四年前他一路南巡,路经聊城一时兴起去了寻芳馆,要了间雅间,漫不经心抿着酒看楼下花魁娘子梳洗之礼。层层红帐中“铮”一声琴响,嘈杂大厅瞬间安静,红帐中人又拨了几个断音,皆如昙花一现。直令台下众人心痒难耐扎耳挠腮之时方轻笑一声,这声笑极轻却又说不清道不明的妩媚,“铮”又是一声琴响,帐中女子细细抽了口气,和着泠泠琴声唱了一曲<<陌上柳>>。

“郎如陌上柳,妾似堤上尘。”

嗓音柔媚娇俏,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子。纳兰熏微微抿了口酒,指尖把玩着酒杯。

一曲毕,浓妆艳抹的鸨妈妈上台,台下众男子争先恐后撸袖拍案,你争我抢,这边说三百两,那边说五百两。纳兰熏始终半倚在软塌之上,目光游离,不是扫过红纱帐。鸨妈妈见无人再喊高价,一咬牙令身旁龟奴揭开层层红纱,却又刻意一般揭得极慢,直惹得台下脑满肥肠色欲熏心的汉子们急不可耐。

“妈勒个巴子,你他娘的倒是快点啊!”终有一人按耐不住拍案而起,“老子看这破布也不用揭了,七百两!这女人老子要了!”

“嘿!我说王二!你怀里不还有两个呢吗?要这么多,你吃得下么你?”一瘦小男子凉凉的刺了他一句,这人话音刚落其余重人便一阵窃笑。

“妈勒个巴子,李三你敢瞧不起老子?”王二涨得满脸通红,一只手指着李三的鼻子骂道,“老子一夜七次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呢!”

“哈哈哈王兄,好汉不提当年勇哈哈哈。”又一面色青黑的汉子捂着肚子笑道。

“我呸你个赵四,今儿个你也敢来,小心被你家婆娘知道打断你的腿!”那赵四被王二一骂想起自家婆娘那膀大腰圆虎背熊腰的样子脖子不由得一缩,顿时闭上了嘴。

纳兰熏的眼睛淡淡扫过,这王二身宽体胖肥头大耳,一双小眼睛浑浊淫邪,说不出的恶心。那王二见在无人争执,满意地拍拍自己肥硕的肚子,嘿笑道:“怎么样?既然没有人不同意,那这美人儿便是”后半句话在回身之时戛然而止。

方才那鸨妈妈也不管台下怎么哄闹,是以待众人再望向台上之时,那数不尽的红纱已被轻轻束起。台上的美人儿一身锦色衣裙,抱琴席地,眉眼说不出的灵秀出尘,不似普通花魁娘子般风情入骨却自有一番勾魂滋味。那美人儿抬起媚眼儿将众人一扫,仰头直视纳兰熏的雅间,四目相对,美人儿噗嗤一声笑晃得众人一晃神。那王二也是脚步一顿,便是这一瞬,异象突生。

“一千两。”纳兰熏被那一眼晃得心中一跳,回过神时话已出口。

“你个臭小子哪里来的竟敢砸老子的场子!?”王二回过神来,指着纳兰熏的鼻子便骂。

鸨妈妈一眼便认出这是今日那位郑公子,以她多年识人的眼色,这郑公子当是个惹不得的人物,当下上前拉着王二,不停地朝他使眼色。偏生王二纵横聊城多年,如今被扫了面子,又一想到这么个绝色美人儿便要失之交臂更是怒火攻心,往掌心啐了口唾沫:“你小子下来,今日你爷爷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老子以后名字倒着写!”

众人暗笑你那王二正着写倒着写又有何分别,只是此刻谁都不会去当这出头鸟。

“是么?”纳兰熏淡声道,右手微微一用力,手中酒杯成齑粉,扑簌簌落在王二脸上,“你今日若是上得了这楼,本公子便将那美人儿让给你。”

------题外话------

皇上年轻时候也很厉害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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