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敏和温婧本来就不是一类人,两人所处环境和价值观都不同,怎么可能没有分歧。更何况,温婧那人,会跟文敏真心相交?做梦吧!
倒是文敏,傅疏郢觉得自己还是很了解她了,这丫头虽然有时候大大咧咧,但是绝对的毫无心机,心思单纯直率,更难得的是她与人相交都是百分百付出真心,对于朋友间,若是有争执,那她的确是最先忍让的一个人,将事情摊圆了说,认死理。
然而也就是因为如此,所以对于温婧这种人,傅疏郢一开始就没想着她们会成为好朋友,接触文敏,不过是对方看到了能利用的价值的一个寻求途径罢了,至于价值,以傅疏郢对温婧的了解,除了孙凯文他们那群人的圈子,还能有什么?
不过,按照傅疏郢的推断,最多也就是文敏发现温婧的虚荣和势力,还不至于闹到现在这种情况吧?
心里本来就伤心难过,结果傅疏郢的语气又这么凶,文敏顿时不管不顾地就嚎啕大哭起来。
傅疏郢脑仁生疼,抽过桌上的纸巾一把塞给她,“大姐你小声点,半夜三更的闹鬼啊!”
话落,身边的人噌地直起身子,直接趴在她肩上掩住了哭声一下一下的抽噎,“我就是觉得难过,除了小郢你,她是我第二个朋友。”
傅疏郢嘲道,“真是可怜。”
“我就是没想到她是那么表里不一的人,有什么话不能直接当我面说,非在背后编排?简直气死我了!”文敏越说越生气,连哭都不哭了,直接一腔怒火,“她有什么了不起的,什么叫我扒着她了?不就是家里有点钱,真拿自己当公主了?假模假样,清高什么?欠我的饭钱都还没还我呢!”文敏忿忿不平的说道。
傅疏郢黑线,果然,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不过,傅疏郢还是有些奇怪,“就这点事就把你气哭了?”这也太脆弱了吧?至少,在傅疏郢的认知里,文敏还不是这么受不了打击的人。
果然,这句话问出来,文敏顿时又垮了脸,失落的坐在那里,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才听她声若蚊语地说道:“她还对穆于说我讨厌他,说我让穆于离我远点,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她怎么这样!”说到最后一句眼圈又是一红。
傅疏郢一愣,然后又是惊讶,“穆于是谁?”
“我们班班长!”
“你、喜欢他?”不是吧……
“是他喜欢我!”文敏纠正。
“那你对他也有好感吧?”
被说中了心事,文敏又羞又恼,恨不得用眼神瞪死傅疏郢,“……干嘛,不行啊!”
“当然行!”傅疏郢翻了个白眼,多大岁数,就喜欢人了?
不过,傅疏郢在心里冷哼一声,多正常的事,有什么好在意的?
看了看文敏,傅疏郢突然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脑门,愤愤道:“果真是没出息!就这点小事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睡个觉吼一声就过去了的事,你非得折腾自己,脑子有病啊!”
“你个冷血怪物,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啊?”文敏指控,明明她都那么难过了,就不知道说话温柔一点,委婉一点?!
傅疏郢冷笑,“受着吧,对着你,我实在说不出安慰地话,可见您老这行为有多嘲讽!”
“去死!”愤恨地抄起抱枕朝傅疏郢扔去,文敏黑着脸朝楼上走去,然而刚走到楼梯口,却又转身,狠狠地瞪了一眼傅疏郢,大声问道:“我今晚睡哪儿!”
傅疏郢面无表情地伸手一指一楼,“这间!”
等到文敏关门进了屋,傅疏郢也准备上楼,关了客厅的灯,踏上楼梯时,傅疏郢突然顿了顿,想了想,然后走到文敏的房间外,伸手掐了一个诀覆在门上,毕竟住了一个男人,傅疏郢还是保险地做好了所有措施,这才放心地回了自己的屋。
回到自己房间之后,傅疏郢才拿出一个文件袋,这是金武给她的,在昨晚两人谈完交易之后,她所要的资料。
打开文件袋,将里面的资料倒了出来,上面‘周亚康’三个字显眼而又明晰,傅疏郢一张一张看过,不禁在心里整理起所有的信息。
根据在未色储物间里发现的笔记本,上面所记载地一条条资料,串联起来却发现C城背后竟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的组织——盛江会。
对此原本毫无头绪,然而在看过了那个笔记本上所记录的一堆人名,傅疏郢却发现上面有不少都是前世里素手搅动一方风云的大人物,而在那个本子上,目前都还是毫不起眼的跑腿人员,或许在道上,会有那么几个名字可以传扬几分,但是还远没有前世如雷贯耳般被人所知。
傅疏郢拿过最上面那张纸,翻看着有关“周亚康”这个人的背景资料——
“周亚康,男,三十九岁……”
*
“……能力不差,但是也说不上出众,在两个月前被成先生看中,提携为远航副总经理。”金武翻着手里的资料,朝自己主子念着上面的信息,然后念到这里,却停了下来,说:“老板,这周亚康的背景资料一览无余,她查这个人做什么?”
萧瑱摆弄着桌上那盆绿萝,轻描淡写地道:“周亚康,是远航副总经理?”
被他这一提醒,金武顿时想起了这一点,“难道是因为远航?”
萧瑱没有接话,只是待金武自己想了想,果然,半晌后就听对方自己说道:“对了,周亚康有个女儿,叫周蓉,这个周蓉似乎跟傅疏郢有点矛盾,她查周亚康,难不成是这个原因?!”这样的话,是不是有点……那个……金武觉得,傅疏郢这个女孩子,应该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吧。
似乎也觉得金武的猜想有点不靠谱,萧瑱没有作何点评,只是吩咐道:“将远航的文件资料准备好,找个时间给她送去,另外,跟成一承带个口信儿,傅疏郢去的时候,让成一承约束好那些不安分的人,我不希望听到有人质疑的声音。”
“老板真要把远航给她?”在金武看来,这个诚意,是不是太大了一些?
“恒天,也并不是非远航不可,如果不合适了,换个就是,你在担心什么?”萧瑱不在意地说道,忽然挑了挑眉。
金武惶恐,刚说了不希望有人质疑他的命令,他紧接着就是挑衅,顿时一阵寒意。
“那个周亚康,叫成一承仔细观察下。”最后,萧瑱想了想,还是觉得傅疏郢查这个人的目的,并非那么简单,然而在金武给出的资料上,一切都显得太过平淡,如果他猜的没错,或许这其中还隐含着某种深意。
将事情交代完了,金武这才退下。萧瑱手底下无意识的抚摸着一片绿色,半掩了深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手底下的绿色烦躁地收回了叶子,他才回过神来,起身关了窗户。
第二天一早,傅疏郢暂时还是将述述放在了未色店里,毕竟自己要上学,单独将一大一小放在自己家里,她也放不下心,索性将未色当成了暂时寄存的地方,用以安排他们,然后再准备晚上放学后去一趟警局,看看能不能找到述述的父母。
跟文敏一起到了学校,在楼梯处分手,傅疏郢进了自己班的教室。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第三节课体育课,只是今天体育老师有事请假了,所以二班的体育课便是随学生们自由活动,只要不出校门,不打扰到其他班级上课,便无所谓你做什么。
傅疏郢便待在教室里,摸出一本有关金融方面的书籍看了起来。然而没看多久,却听见教室外面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傅疏郢正准备凝神听去,就见几个人从教室外面进了来,将门打开,给后面的人开路。
“小心!”有人提醒,连忙把横在教室门口的凳子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