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委屈的开口道:“少奶奶,问春知错了,以后定当多加注意言行,只是夏寒她又吓着人家了,那么大的声音…”本想再说几句的问春在夏寒一记锐利又略带威胁的眼光成功拦截住。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人就不能消停些,今儿个是咱们小姐的大喜日子,怎么的还想平日一样,多亏是小姐这样的主子,若是旁个,有你们受的。”秋萍一如往常的开口做了结束。
“好了,问春是该注意些了,毕竟以后我还要好生侍候爹和娘,你既然是我贴身的,注意些总是好的。”如水般的温柔,如泉水流动般的灵动,这样的声音,让人不禁猜想到,必定是个妙佳人。
“少奶奶,奴婢省得了。”问春乖巧的应了,心道,小姐是个极好的人儿,我定不会让自己出错,给小姐带来烦扰。
“小姐,姑爷还在大厅待客,想必还要许久,你要不要先用写糕点?”“不用了冬卉,我不饿,你们饿了就随意取些吃吧。”
“冬卉,你也真是的,姑爷还未回来,少奶奶定是想与姑爷喝了合卺酒之后,一起用膳,你的一片苦心,真真是无用,哈哈!”夏寒对着冬卉打趣道,冬卉瞪了她一眼,“你就不能少编排我一句,我这不是担心少奶奶吗!”
听着夏寒她们的谈话,白沛凝低头看着脚下红色的地毯,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期待,终于嫁给了莫郎,虽因他出自商贾之家,父亲与外祖母反对不已,可他待我却是极好地,母亲在天上看到我觅得有情郎,定会为我高兴,希望二妹妹也能如愿嫁得心爱之人。
说起来还要感谢姨娘在大家反对之时对自己的支持和帮助,待回门的时候,我要找姨娘好好商量一下二妹的婚事才是,虽说我让父亲扶了姨娘做夫人,只是这外人的说法自己也是清楚的,毕竟二妹的确是由庶变嫡,自己觉得是嫡是庶无可厚非,可别人免不得要诟病一番,二妹又年小,自己还要为她多做打算才是。有哪个母亲不担忧自己女儿的幸福,自母亲过世后,她待自己是无话可说的,二妹也是天真可爱的紧。
一想起二妹来,白沛凝就会想起来方嬷嬷对自己说过的那许多话,诸如姨娘不是真心对自己好,二妹妹心机深沉之类的话,第一次说起,自己只当嬷嬷是太过关心自己,毕竟她是母亲去了之后留给自己唯一的人,所以自己对方嬷嬷只是教训了两句变罢。
谁知日子一长,这样的话就从方嬷嬷嘴里说出来的次数越发多了起来,最后忍无可忍,本该将她交与人牙子卖了,看她先前服侍母亲尽心尽力的份儿上,就由姨娘将她打发出了府,这才了事,谁知过没多久,冬卉便带来了方嬷嬷因病去世的消息,虽说她说了那些个不好的话,可是自己毕竟还是狠不下心来,难过了一番,二妹妹劝慰之后才好了许多。
虽然母亲早离人世,可是自己现在又姨娘,二妹妹和莫郎的陪伴,真真是幸福着的,这么想着,沛凝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若是此刻没有盖头盖着,相信任何一个人看见沛凝的笑容都会看痴了,这样带着幸福而又满足的笑容的可人儿,任谁看了都会对那拥有她之人艳羡不已。
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沛凝不由得紧张起来,四个丫鬟也是机灵的,对着沛凝福了福身子,请示之后,便退了下去。
“你们都下去吧。”熟悉的声音传来,沛凝心里是甜蜜又紧张的。四周逐渐静下来,突然一双精美的绣花鞋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心里陡然一惊,怎么还有人没走吗?!怎么好像见过这花样似的。
“姐姐,亦儿恭贺你新婚之喜。”正思索间,一道甜腻柔若无骨的声音便回答了自己。
一把掀掉盖头,震惊又心痛的看着眼前紧紧相依的两人,饶是再怎么为这两个自己最亲密的人找理由,也解释不了此刻的情景。
良久,张了张嘴,“不需要给我个解释吗?”这沙哑的声音,无论如何也让人联想不到会是眼前这身穿红装的貌若闯入人间的仙子一般玲珑剔透的美人儿嘴里发出的声音。
“姐姐,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莫郎是爱我的,是你一直以来自作多情,我心念你是我嫡姐,曾有过成全你这一腔痴念的想法,可是我发现我根本做不到,而莫郎对我也是情到深处,纵使我可以牺牲自己的爱,来成全你,可莫郎便委屈了,我不愿他为我如此伤身,伤神,姐姐,你可明白了。”白亦凝柔柔的开了口。
可说出的话却让我心痛不已,我扑上前去,拽他的袖子,“莫郎,你说!她是骗我的是不是,你是爱我的是不是!”可是他竟然厌恶的将我一把推倒在地,还嫌恶的拍了拍衣袖!
搂住了在一旁好像低头抽泣白亦凝:“亦儿已经将话说的这般明白,你静海如此不知廉耻!她已经多番委屈,忍让与你!你竟还痴心妄想分开我们!当真不可理喻,令人厌恶!”
“莫郎!你不要如此对待姐姐,她…无论我怎样忍让都好,她是我的嫡姐啊,更何况,如今是你们洞房花烛之夜,我…我已是不该出现在此处的…”说罢,白亦凝走向白沛凝,想要将她扶起。
她慢慢蹲下,用嘴型告诉我:“蠢货!你真可怜,被我利用了这么久都没发觉,莫郎是我一个人的!”我哪里还受得了她如此挑衅,用力推开她假意搀扶自己的双手,可她不知道,白亦凝等的就是她着一推。
“啊!莫郎…!”白亦凝竟撞在了旁边的圆木桌角上,顿时额角出了血,再配上她此时此刻的柔弱神情,真的像是白沛凝用了很大力气一般,莫苑博看到白亦凝那留学的额角,冲上去抱起她,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榻上,放在那本属于我的床榻之上!转身又狠狠地给了我一脚,这一脚揣在了我的心口上,也踹在了我的心上!莫苑博是武将,再加上男女本身力量的巨大悬殊,带着愤怒的这一脚,几乎要了白沛凝这个常年处在深闺的柔弱女子的命。
“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一口鲜血喷洒在了身边的地毯上,“我力排众议嫁给你,换得的就是你如此对待吗?!我在外祖父,外祖母和姑祖母身边为你说尽好话,祝你平步青云,换来的就是你如此对待吗?!我为你付出一片真心真情,换来的就是你如此对待吗?!”
话音刚落,莫苑博便俯身掐住了我的脖子,“你还有脸说!你这个不要脸的荡妇!被别人捉奸在床,还有脸说力排众议嫁给我?!倘若不是看在你能够对我的仕途起那么丁点儿作用!你以为我会娶你这个残花败柳吗?!”说完,莫苑博掐在我脖子上的手用力越发大了起来。
我吃力的抬头看向他,“你说过相信我的不是吗?我没有逼过你,我曾说过永不见你,可你对我说,你相信我,你相信我是被人陷害的!不是吗!”我嘶声竭力的朝他喊道,此时此刻,我感觉我眼中流下的已经不是泪,而是血!
白亦凝本在床榻上冷笑的看着这一幕,但看到莫苑博像是要掐死白沛凝的时候还是不由得慌了神,忙起身道,:“莫郎!不要!她是我嫡姐,先不说外祖母他们会不依,就是对你的名声也是不好的,姐姐虽不是清白之身,但求莫郎你怜惜姐姐对你一片真心,就不要伤害她了,我相信姐姐以后一定会日夜尽心尽力服侍你的。”
听了白亦凝说的话,莫苑博看向白沛凝的眼神是更加厌恶和不屑,甚至带着恨意,狠狠地将手一松,又上去一脚把白沛凝踢向圆桌。忍着胸口和额头传来的剧痛,白沛凝挣扎着坐起身子,双手撑着地,竭力喘息着,鲜血顺着她饱满的额头缓缓流在眼上,流到嘴边,最后滴落在地毯上,把手伸过去,盖住那滴滴鲜血,柔弱的身躯颤抖不已,分不清是在害怕还是在难过。
“你当真对我如此厌恶,如此憎恨,我是清白的,你为何不信,这一切,我白沛凝不怨天地,只怪自己识人不清,咎由自取!”说道最后一句,由于情绪激动,额头的血流的越发快,抬起头来,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两个“如此相配”之人,这一刻,白沛凝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硬是拿起沉重的烛台朝白亦凝冲去。
莫苑博被白沛凝的突然之举下了一跳,随即反身一把拉开白亦凝,对着白沛凝就是全力挥出一掌,白沛凝本就受了两脚,已然是身受重伤,再加上莫苑博这全力挥出的一掌,身体不由自主的停立着,手中的烛台瞬间掉落,“哐!”的一声拉回了惊恐不定的白亦凝,她没想到白沛凝居然会向自己扑过来,真的是太可怕了,要是因为这个贱女人死了,那自己和娘做的一切就都没有用了,也享受不了这到了手中的荣华富贵了!
转头看向白沛凝,“啊!莫郎!莫!她她!、、、”“噗!”听到白亦凝的惊呼声和喷血声,莫苑博赶紧扭过头就看到,白亦凝的脸布满了鲜血,胸前的嫁衣被鲜血染得更加红艳。
白沛凝承受不住身体的衰竭,缓缓倒下,拼着最后一点力量抬头看向床榻上的两人,一字一句的肯定说道:“天地在上!鬼神在下!我沛凝发誓,就算堕入地狱!也要化成厉鬼让你们血债血偿!”说完就已香消玉殒,死不瞑目!
白亦凝和莫苑博看着白沛凝那盈满血液的口腔,每动一下,鲜血就和着牙齿带到嘴边,圆睁的眼眸死死盯着自己,阴狠带着戾气的话语久久回荡在耳边,心中颤抖不已,白亦凝更是害怕的几乎失禁。莫苑博镇定了心神,走过,量了量白沛凝的鼻息,颓然倒地,白亦凝慌忙上前扶起他,“莫…莫郎,姐姐她…事到如今,千万不能让人知道姐姐死在新房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莫苑博回过心神,坐在椅子上,白亦凝赶紧为他倒了一杯茶,自己也喝了一杯,随后两人便商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