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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温暖的风吹过宽大的海棠树,白粉色的花瓣飘飘零零地洒落在地面上,空气里飘散着名叫危险的分子,无人言语。

手里是前所未有的绵软触感,元遥的脸色由青转白再……有点浅浅的红色?

他其实,未曾这样接触过女人。

下一刻,立即像触电一样放开手中的人,对方直直地眼见要触到地面上,清流黑着一张脸,单手撑地翻起身来,脚已经向元遥招呼了过去,元遥猝不及防,脸上已经多了一道黑印,只见百里清流的小脸已经皱成了一团,眼里隐隐有火光跳跃,手脚上的动作毫不留情。只能强行躲避。

百里清流确实炸毛了!尼玛最近这是时运不济还是怎么地,出道以后除了任务还没哪个男人这样近过身,老娘就长了一副任由人欺负的脸蛋吗?怎么能这么光明正大地占老娘便宜!

百里清流忽然觉得自己咯噔掉进了一个黑洞里,那种从未有过的黑暗情绪忽然将自己包围,有什么东西在耳边引诱着自己向前,它说“杀了他…杀了它。”

“杀了它…。没人…知道。杀。”眼底的黑墨越来越深。

以为在这个世界里可以放下那些萦绕的鲜血,放下那些阴暗的过往,可以没有负担没有顾虑地过着属于一国郡主的生活,都是她妄想了吗?

怎么能放下呢,一旦放下,自己也就不是自己了,狠心除掉一切障碍不就好了吗?如果再可以心狠一点,再冷血一点,一定不会是如今的这样,先是那个混乱的夜晚,再到现在……。

猛然间,记忆中的一些水草好像窒息一样想要浮出水面,意图窥破红尘,残忍地摧毁她如今的一切,那逼仄的角落,混乱的气息,不,不能!

清流的眼睛慢慢转红,体内的力道随着执念不受自己控制,那些多年在死人堆里游刃有余的手法像花蕾一样隐隐绽放,那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本,周身的气息慢慢地聚拢,形成一堵冰凉且危险的冰墙,那是——属于她的杀气。

元遥与她交手,越来越心惊,这个女人完全是要命的打法,那些奇怪的一招一式都带着无与伦比的凌厉,在这种近身打法之下,他快要支撑不住了,体内气息微乱,只是更让他心惊的是对方越来越不想掩饰的杀气,她想,杀自己?

清流的眼里已经通红,看不见,听不见,看不见红豆红袖惊恐的表情,听不到周围担心的叫声,杀手的眼里,无关男女,只有对手。

元遥险险躲过清流一脚,回过头来,女子的右手已经以刁钻地不可思议的角度袭上他的面门,闪电般扣住了他的脖颈,手指一寸一寸收紧,眼前的人儿眼睛已经变地通红,身上的杀气宛如索命阎罗,那样铺天盖地,掩饰不住,身后白粉色的海棠花轻轻划过她的衣袍,优雅地旋转,而那女子面色淡漠,粉唇紧抿,眼里的冰凉深不见底,吹过的风似乎都为她凝固,衣袍上的轻纱扬起,额角的冰莲绽放,却是勾魂使者。

花灯会那夜,看来还是对方手下留情了,他其实,并不是她的对手吧。只是,他元遥的命岂是好取的?

青筠还在等着他,等着他……。

元遥提起全身内力,“膨”竟生生用内力将清流逼开,喉头一甜,自己也受功力反噬,吐出两口血沫来。

清流生生被逼退数步,稳住身形,冷冷地看着元遥。

这一切只不过发生在片刻,红豆和红袖急忙扑过来,“郡主,郡主,不要再打了!”

清流冷眼看着她们,仿佛睥睨两个蝼蚁,那冷漠的气质让两个丫头呆住,随即就被甩在了地上,清流走向元遥,一步一步,像靠近羚羊的雄狮,瞳孔里的墨色越来越深,内力?呵,真是个好东西呢,不知道费了会怎么样呢?眼里的漩涡加速聚集。

元遥静静地看着她,今天自己是抽地什么风!今日,她必定要置自己于死地吗?

就在此时,一阵清越的箫声传来,婉转而悠长,似是经过万水千山,穿过纷扰红红尘,带着一种能洗涤人灵魂地气息,飘到了清流耳里。

眼里黑而浓重的大雾慢慢随着跌但起伏而散开,露出本来清透的神色。

半晌之后,百里清流停下,低下头,敛住长睫,看不清神色。

呵,顶尖杀手?!

自己算什么,回想刚刚的一切,情绪竟然这么简单就被人激起,自己过去十几年的特训,都白练了?不就是肌肤相触吗?

你在害怕什么?百里清流,轻轻闭上眼。

前世,跟江清流打过招呼的所有人都知道,她不喜欢跟人身体接触,跟幕凉的那次轻吻已经是她的极致。

你是百里清流,你在怕什么呢?

怕那些小小的灰尘飘在水面上也能带出浅浅的纹?

自己刚刚,竟然又入了执念,呵呵,此生唯一的执念。

呵,睁开眼,眼里已经归于平静,像月光下的大海,平静而深沉。

院落门口,白字墨浅浅地看着她,手执一根玉萧,方才,她是入障了吧。

“你走吧。”声音略微嘶哑,清流思索再三,终于这么冒出一句话来。

“走?走哪里去?”元遥看着这个方才想夺去自己性命的女子,眼神里闪着复杂的流光。

“天大地大,随便你,我不想再见到你。”清流转身离去。

“呵呵,郡主已经忘了从前吧。”元遥忽然从背后幽幽来了这么一句。

“那又怎样,今日你冒犯了我。”反正自己又不记得。

“冒犯?哈哈”只是因为这样,就要…。杀他吗?

“从前郡主与我,可是有很多更严重的”冒犯“,不记得了吗?”元遥走到她身前,紧紧盯着清流。

“不如一起都置罪?”

“你想说什么?”嗤笑一声,想试探她?

“你到底是谁?”薄唇轻启,她不可能是百里清流。

“安阳郡主是从小嚣张跋扈,顽劣异常。”

“可是,她绝对没有这么刁钻的武功,还有,杀气。”她的杀气,绝非一个娇生惯养地郡主所能有的,那睥睨神生灵的索命气息,宛如让人踏入修罗地狱。

“嗤,我不是安阳,那是谁?”清流迎上对方的瞳孔,毫不心虚“你说不是,可有证据?”

“在本郡主的十四个年头里,千万个日夜里,你都在一旁看着不成?”

“若非如此,你有什么资格评论我?恩?”

“是这样吗?郡主隐藏了这么多年,心思不可谓不深呢”元遥细长的眸子一眯,轻笑道。

“以如今郡主之姿态,放眼北辰那么多大好男子,对郡主来说也不过是手到擒来罢了,只是对旧人就如此不屑一顾吗?”忍住喉头的腥甜,他讥诮地问她。

丫的,当她是禽兽吗?“呵呵,这话倒让我误会了,本郡主杀了你的心上人,你不是应该对我恨之入骨吗?莫非由爱生恨了?”清流又恢复了那懒洋洋地模样。

“美人对于我来说,都使心上之人。”元遥眼里波光流转,百里清流,你很好!

清流嗤笑一声,说她之前丑是吧。

“是吗?那你可要看紧人了。”那个女人不过只是他的借口吧,敢算计她?她倒要看看,这只狼又有什么目的。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上?”清流走到院口,回头看见两个丫头,笑着喝道。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白子墨听到空气中传来一句

“谢谢。”

伸手放在阳光下,半透明的手掌洁白无瑕,她不喜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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