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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里了!徐庶招手,将剩下七个人聚在一起,这是个八人小分队,武功皆不俗。

笑话!那战云一身武艺惊人,如今虽然深受重伤,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怎么能掉以轻心?

徐庶比了个手势,八个人散开来,一寸一寸地搜索着。

战云放慢呼吸,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直至身后。

他的身体紧紧攀附在树身上,他的黑衣与夜色融为一体,眼神却明亮而深邃。

黑影慢慢转过大树,转过头来,却忽然被这么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瞳孔瞬间放大,还未动作,战云却出手了——就等这一刻!

动则快若闪电,右手迅速捏住对方的脖子,拉近身前,肉体的碰触被丛林中的声响掩埋,左手死死捂住对方的口鼻,黑影的刀,早就掉在了高高的杂草上,他双眼突出,青筋暴起,两只手死死抠住战云的手腕,顿时战云的手皮肉翻飞,几可见骨,战云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对方的脸紫胀着,忽然张开手,想弄出什么声音来,然后他的动作定格,双眼几欲爆裂!身体却不由自主地缓缓滑落。

而漫长的夜,才刚刚开始……

……

“下雨了?”

“唉?怎么忽然下雨了啊!”

“这天也开始转凉了啊。”

北辰的大军里,士兵一大早出了营帐,发现郊外飘着细丝,天地间仿佛挂上了一幕雨帘,迷蒙暧昧。

军哨一响,密密麻麻的大军整装待发,公孙候的脸上充满坚毅,年轻的将领站在高坡上,声音穿透雨帘,直入人心。

百里清流在一边望着雨中上万的士兵,像一樽樽雕像,这么大一片土地上,只有一个年轻的声音在雨中回荡。

“……大军不日将抵达江源郡,云荒那帮狗贼,犯我家园,侵我领土,伤我族人,罪大恶极!…。”

雨水变大了些,顺着那些士兵的脸蜿蜒而下,溅起一朵朵水花来,可是他们的目光好像被牵引着一样,汇聚到了一个方向,明亮的眼神里透露着一种兴奋与…。悲壮。

“…。江源郡一役必是恶战…。大丈夫本应以国家社稷为己任,保卫疆土是每一个北辰士兵的本能…为我们的国家抛头颅洒热血,能死在战场上,是每一个士兵的荣誉!”

“…身为一个男人,不能保卫自己的家人,算什么男人?!身为一个士兵,不能捍卫自己脚下的土地,算什么北辰人?!现在,每一个北辰士兵听着!有没有信心将云荒狗贼赶出去!有没有信心营救回我们的大将军!?”

公孙侯年轻的脸庞上仿佛有火焰在燃烧,百里清流眯着眼,看着那个年轻的将领猛地将剑尖指向苍天,声音穿透了整个上空,有一股灼热的火焰缓缓升到胸口,她忽然想到了从前的自己。

“有!”年轻的士兵任由逐渐变大的雨丝滑落在脸上,眼眶睁大,左拳紧握,右臂向空中挥舞,眉间是遮不住的信心飞舞……。

幕凉看着这支队伍,缓缓骤起眉头。

于此同时,江源郡城廓外,终于天亮了,战云身上又多了几处伤口,他的唇色发白,双眼紧紧盯着江源郡的南城门。那里,张傲在守城,张傲随他出生入死多年,一路追随,是他的心腹,他就不信,那些普通的士兵误解他,伤害他,就没有人信任自己!

只是,城门之下,怎么过去?

江源郡三面临水,广阔的金沙河蜿蜒而过将城郭包围,而一面陆地的北城门此刻必然是重兵把守之地,这就是江源郡的地势特殊之处,北辰大军不擅长水战,援军必然从陆地经过,而且兵临城下,适合攻击,而其他三处城门,都隔着金沙河,云荒大军即使擅长水战,但在船上,城楼之上居高临下,用火箭攻击的话很容易造成伤亡,却必须防着敌人的偷袭。南城门地势偏僻,陆上不远处就是一大片树林,不容易扎营,但南门的正对面陆地上从十里丛林外蜿蜒向城门连起一座吊桥,周边却颇是湿滑,虽然难守,但必须守着,索性这里有人动作的话看过去也是明显异常,所以守卫没有其他三处严格。吊桥上粗约婴儿手臂的长绳吊在颤巍巍的两岸,奔腾的浊流咆哮在桥下,桥上的木板已经被拆卸地七七八八,只留下黝黑的钢索颤颤巍巍在半空中飘荡着,两方死死地对峙着。

战云淹没在一棵树上,几丈之外便是云荒军队的营帐,桥边十步一队,把守着将士,如何到达城门之下,呼~这是一个问题。

他紧紧闭上眼睛,暗自思忖,从桥上飞奔过去?不可能!万一云荒狗贼在背后暗箭伤人,以他现在的状况,很难躲过那么多箭……

滑过无数想法,战云眼中闪过落寞,下一刻下定决心,如果是那样的话…是不是要比杀这么多士兵后再度河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苦笑一声,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到那一刻……

“妈的,这什么活计啊!晒死老子了!”一个云荒士兵嘴里唧唧歪歪着跑到树林中,走到一棵树下,解开裤腰带开始撒尿,

“呼,解决完果然爽多了!”他抬起头露出一副解脱的样子,忽然听到树上嘶嘶的声响,他的身子顿了一下,慢慢扭过头去,旁边树上的一条花色斑点蛇冲他吐着长长的信子…。士兵的脸色顿时发白,身体僵硬着,身后却突然插出一把刀来…。战云看着倒在地上的士兵,呸了一声,一把抓过树上的蛇,用刀剖开蛇肚,取出蛇胆补充了下体力,若是他手下,怎么会教出这么没用的兵?

套上死人的衣服,往脸上抹了两把泥,直到看不出来,将破军插在腰间,便大剌剌地出去了,刚刚来到外面,桥边两丈外的一个士兵就冲他叫道“小六?这你这孙子!你这脸咋回事儿啊。”

战云不动生色地走过去,握紧了腰上的刀把,提高嗓门,气急败坏道“妈的,今儿可真倒霉,这天晒死人了不说,老子进去撒泡尿还遇见条花青蛇,吓得老子滑了一跤,一头扎进泥堆里去了!

周围几个人都哄笑起来。

”那边那几个,说什么说!好好守着。“不远处营帐边的一个人听到声音,凶神恶煞地说道,这边立即放低声音。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小队长么?牛逼哄哄什么!“

”就是!说两句话就能放进人去?“

”咱们在这儿受苦受累,老子的衣服都湿了,他倒在那儿享福了!“

……。

战云站回他的位置,阳光又开始暴晒起来,他抹着脸上的泥,只能越抹越黑,越抹越多,紧挨着桥边的一个兵已经被流的很凶的金沙河溅湿了下半身,湿嗒嗒地粘着难受,看到”小六儿“抹着泥又不能洗得样子,在心里骂了一句,道”小六儿,你过来替我守着,老子去撒泡尿回来,你洗洗脸。“

战云心中一喜,点点头,换过去的时候,那人只觉得今日的小六高大了一些,也没作多想。

战云来到桥边,才看清旁边的一个人正在阖着眼打盹,他向后退一点,身子已经到了桥上,弯下身子搓脸,就在此时,树林中传来一声叫喊,四周的人都向那边看去,就是这一刻!

桥上的战云忽然暴起,挥起破军,集中全身的力气在右手上,他眼眶大张,目疵欲裂,额头青筋暴起,砍在了那铁链上!

”铿!“是铁器相撞的声音,一边的链子轰然断开,破军本就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事情发生太过突然,云荒一众士兵反映过来的时候,看到大桥已经断了一边。

”有敌军!“

”他想悔掉大桥!快杀了他“

”妈的,快杀了他!“

离桥边最近的几个人都反应过来,红着眼睛拿着刀子冲过来,只是此时大桥只剩下一条孤零零的锁链,战云匍匐在一条破木板上,眼光一闪,似乎是平衡不了身子,左手拽住了锁链,几个人冲上来,抓紧手上的大刀,战云右手持”破军“,艰难地躲避着,几个人忽然看见左手的空子,疯狂地攻击他的左手,战云挥起破军,用尽最大的力气,同时向他们砍去,左手因为剑气而破开口,旧的伤疤在此破裂开来,就在最后一刻,生生向后移动方向。

”蠢货!快放箭。快放箭啊!“小队长正指挥着放箭,一搭弓,却听见第二声”铿“的声音传来,然后,他看到,那个叱咤风云的大将军被对岸锁链的力量猛地一带,轰地淹没到了咆哮的浊水中……

与此同时,百里月心头一跳,手上的佛珠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娘亲,你没事吧。“旁边的”百里清流“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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