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在副将军的那个那个…。踢了…。
“啊!”伴随着萧青焰的一声大叫,围观的群众顿时感觉虎躯一振,有如身临其境,纷纷护好某处。
“不好意思,脚误。”
“白清!你!”咬牙切齿。
“不过不用担心,我有分寸,如果再偏那么两分,说不定还真费了,你这调养个两三天就能缓过来了。”
“我”萧青焰弯着身子,抬起头来凶狠地朝着白清说话,却被对方打断。
“碰上云荒士兵了?”
萧青焰的脸色里马变得古怪起来,白清下一句话却让他瞪在了那里。
“不简单哪,还能撑着过了天峡山后山,遇上两小队循山的?怕是厮杀起来又引来一对?”
“你怎么知道?”萧青焰忘记了身上的伤痛,顶着鼻青脸肿问道
“这就要问你身后少了的近一百人了喽!”百里清流看着这个年轻的天之骄子,脸色忽然正经下来,却让萧青焰感到一股压力袭来。
“你以为你是怎么安全回营的?恩?萧副将!你能回来,不就是仗着那近一百条的性命吗?视军纪为无物,三番四次地带着士兵出营,心高气傲,自以为是,我以为这几次的失败能让你头脑清醒一些。”萧青焰的脸色变了又变,被他逼得步步紧退,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声音,众人看着看着这个单手拿下敌方将领,拆穿大将军真相,并从死亡线上拉回一大半兄弟跟他们日渐没有了隔阂的少年,用另一种凌厉的手段,凌厉的气质凌驾在萧将军之上,冷寂开口。
“看来并没有,呵,你以为你凭的是什么,不过就是那些士兵对你的忠心,对你的支持?”他讥笑着继续开口“可你是怎么对他们的?你不顾及自己的性命,却不知道有多少人顾及着你的性命!”
“做事没有确切的计划,这种下场,就是找死!做错了不懂对症下药纠正错误,这种人,叫莽夫!”
“以命博命,不知进退,这种不珍惜士兵的人,有什么资格当将帅!”
萧青焰步步后退,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大石,他从小梦想着当一名驰骋沙场的大将军,世家从文,但他打破常规,硬是在沙场上凭着自己努力步步高升,可骨子里还是有一份自小在家族之中熏陶出来的傲气,沙场之上一帆风顺,从来没有人这样打过他,骂过他,自从遇见这个男子,便受够了气,如今在大庭广众之下又这么一番话,一时让他百感交集,愣在了那里。
而周围的人也因为这番话有所动容,不珍惜士兵性命的人,有什么资格当将帅?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周围的兵都感到心中一荡,胸口一阵暖流涌过。
不可否认,她的确有一张利嘴,很会拉拢人心,不过,一支军队之中若有着绝对地让人信奉的力量,那还有什么可以摧毁?幕凉看着人群中的少年,转身回了营帐。
夜深,“嗬!白兄弟,轻点!”战云的脸有点扭曲。
百里清流拉着脸上药,腰间的伤口正往外渗着血
“大将军还会感觉到疼呢?刚下床就忙着跟跟人切磋,我以为您是铁打的呢!”
伴随着古怪的语气,纱布又是猛地一抽,战云的眉毛绞在一起,知道惹怒了他,耷拉着脸不敢说话,。不知为什么,他对这个年轻的男子总有一股莫名的亲切感,却也多了一份无可奈何,就像现在,这军中有谁敢对自己大呼小叫过,只是眼前的人却将他将军的头衔扔的老远,指手画脚,可是自己竟然…。言听计从。想起来就憋屈。
“我不说假话”百里清流直直看向战云,就是这双琉璃色的瞳孔,让战云心虚地避开眼,不敢对视。
“你这副身体,只要再有一次差错,必然会费掉一处,难道你就没有为你的妻女想过吗?”
提起家人,战云的身子微微一震,看向了腰间的平安结,不再说话。
气氛顿时沉了下来,百里清流手上的动作不自主地放轻,听到耳边低沉的声音响起
“你知道我女儿?”战云放低声音,脸上的线条也柔和下来
“我是幕凉的师弟。”百里清流抛出一句话,让战云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他无奈道。
“那个孩子,真是胡闹。”语气中隐隐有私宠溺
百里清流手上的动作一顿。
“令千金行为确实乖张了点。”
“上次见这个女儿的时候还小,如今倒和你差不多大了吧。”
“听我夫人说,如今她变得很好很好了,不知道当年那些脾气改了没有?”
战云想起女儿,不由话越来越多,百里清流的动作很轻很慢,听着他这个父亲的挂念。
他说“你说的对,我这一生到如今为止,于国家问心无愧,却独独愧对我的妻女,让妻子担惊受怕,尤其是对女儿。”
他说“这些年都没能好好陪在女儿身边,看着她长大,她之前毁了额角,脾气变得乖张,都是因为我们没有尽到做父母的责任。”
他说“你说,这次若能平安回去,她会不会怪我。”
他说……。
百里清流的眼睛听着这些絮絮叨叨忽然变得湿润起来,手上的动作终于结束。
“没有如果,将军必定能平安回去。”
战云这才发现自己的伤口已经包扎好,而自己已经跟人家白兄弟胡言乱语这么多,禁不住老脸一红,哈哈两声转移话题。
“今天晚上听你一席话,对这场仗可是有什么对策了?”提起战事,他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百里清流有点诧异地看向战云,对方如今可是全军最高统帅,自己如今没有一点实权,他来问她?
仿佛看出对方所想,战云哈哈一笑
“白清,正如你所说,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上上策,如今云荒敌兵十万,我军在数量上并不占优势,且对方蛮悍,不瞒你说,这次敌方幕后出谋划策之人极为高明,行军布阵甚至并不比我差,你也看到了,这次若不是有援兵,江源郡是断撑不到今天的,江源郡三面环水,一面环山,怕就怕他们从水路攻击,到时候吃亏的还不知道是谁,虽然如今他们按兵不动,我却总有股不安的感觉。”
清流沉吟片刻“我有一计,可以打赢这场仗。”
“哦?靠什么?”
“三分靠人,七分靠天。”
……
烛光闪闪,战云的脸色慢慢变得激动起来。
“若是当真如此,妙啊!”
同样的夜色下,另一营帐之中,幕凉的脸色却暗了下来。
“流月,查清楚了?”
流月一身黑衣,气息绵长
“是,回主子,此次是三皇子勾结了石原,提前发兵,想让朝廷对主子心存嫌隙,而且三皇子此次混在军中,有些没有按照主子吩咐发出的命令,都是他让石原做的。”
“父皇那里怎么说?”
“三皇子打得是协助主子的名号,皇上也是知道的,三皇子不敢太放肆,大概的方向还是符合主子的计划的。”
“那个杂种?”
“主子,三皇子,用不用除?”
“不用,不然还得去父皇那里交待,先留那杂种一命。”
“是。”停顿了一下,流月又问道“皇上,皇上让属下给主子带句话,他问隐血族女子的毒可解?还有多长时间能得到四海荒图?”
不知为什么,脸上的肌肉牵强成一个讥笑的弧度
“找到了”
他的生音听起来忽然有些疲惫,流月抬头看,却见主子又恢复正常“告诉他,再给我一年的时间。”
一年?流月听了顿时大喜,想说什么,见主子挥挥手,只能离开。
幕凉掀开帘子,看着夜幕中的星子,脑海中忽然出现那个难搞的女人,那个女人…。当真软硬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