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春……
卷着风沙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纸扑洒在地板上,残破的窗户被风打的呼呼作响……
田欢猛的睁开双眼,猛地坐了起来,胸口起伏,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眸里满满皆是惊恐和惧怕,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彷如一只受了惊吓的猫儿!
脑海里一直闪现着将军府的那一天,鞭打,毁容,手指一根根的被折断,又被扔到乱葬岗活活的喂狗,自己苟延残喘的躺在腐烂的尸体上等死,耳边的冷风彷如地狱鬼使大笑的声音,任凭自己怎么寻也寻不到母亲的尸体,那时的自己是那样的恨。
这几年来,自己没有一日不想报仇,为了让母亲得善终,所以要在李家祠堂,给母亲谋得一席之位,为了报仇,所以回来!
一旁的琥珀觉出田欢的异样,快步走了过去。
“姑娘!”琥珀蹙眉,看着满头冷汗,周身冰寒的田欢,就知道她又做恶梦了,每次看到她从噩梦中惊醒,就很心疼,很想亲手杀了那群伤害过她的人。
“……没事!”田欢脸色苍白,额头上的冷汗顺着发丝垂落在手上,晕开一朵水花。另一只手,则是伸向后背,摸向后背的那块无法去除的伤疤,纤细的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
仇恨,让自己选择了用一块伤疤换一副容颜,重生归来,为了报仇。
琥珀感到田欢的身子在打颤,握着的手又紧了几分,柔若无骨的手,是那样的冰冷。
当初师傅带她回来的时候,浑身血污,容貌尽毁,唯有一口气吊在喉头,垂死挣扎!
后来,她活了,见面的那一刻,连自己都惊愕了,没想到那样一具惨败的躯体上,竟有着一双如炬的眸子,透着这连男人都不及的坚毅,天知道她受的折磨是多么的骇人!
正在二人神游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二人顿时警觉的互看一眼,齐齐看向人影游走的走廊。
田欢脸上的戾气又黑了一层,自寻死路。
琥珀几步走过去,透过细细的门缝,看着外面的情况。
只见四五个男人,手拿明晃晃的大刀,站在门口。
琥珀蹙眉,强盗!怎么会有强盗?
屋里屋外寂静的掉根头发丝都能听见,琥珀和田欢对看一眼,纵身一跃,躲上房梁。
田欢则把床榻布置成有人睡觉的样子,然后悄无声息的纵身一跃,也跳上房梁。
二人屏住呼吸。
须臾,只见一柄细小的竹管,伸了进来,一股白烟瞬间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迷烟!田欢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山贼!
片刻,那群山贼,推门走了进来,直向床榻走去。
“小美人儿!嘿嘿……”打头那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一脸色笑的直逼床榻。
田欢眼里闪过一道嗜血光芒,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边上的琥珀,两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这笑声真恶心,真想现在就把他们大卸八块!
身后的几个小贼也跟着附和的‘嘿嘿’笑了起来。
那不大的笑声在静谧的屋子里响彻,让人忍不住想要立马就宰了这些畜生。
其中一个胆儿大的说道:“待会儿大哥享用完了,可别忘了小的!”
“大哥我不会忘了你们的!”说着一把撩开了榻上的被子,没人!脸上的笑瞬间消失。
胸口的胸毛抖了两抖,“老四,怎么没人!”
大哥的声音透着愤怒的火苗,吓的身后的老四一阵哆嗦。
老四急忙走上前,一摸床榻,凉的,又寻思一会儿,不对啊,明明看着她们住进来没走啊,怎么没影了,难道遁地了。
“大大大,大哥,我也不知道啊!”老四脸色惨白,一副如老鼠见了猫的神情。
“哼!准是你小子暴露了,让那两个小娘们儿逃了!”大哥语气里透着不甘,抬脚就是一踹,一副到嘴的鸭子还是飞了的表情。
老四被老大踹了个跟头,疼的呲牙咧嘴。
上面的田欢,美眸一眯,一抹杀意闪过,混蛋,今天就让你们死!省的祸害人间!
噌!一下子从上面跳了下来。
一抹绿光划落,原本发黑的屋子里顿时聚满了光华,那光华下的杀意,让那群人更是望而却步。
一见心心念念的小美人,又出现了,兄弟四人眼前顿时一亮。
但是,当触及那双骇人的黑眸时,心一下子窒息了,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一样,呼吸瞬间凝滞,腿也跟着有些发颤。
忽然,‘哐当’一声,窗户终于受不了大风的拉扯,猛地一下子打开。
大风卷着夹杂着月光的风沙,直闯进来。
月光下的田欢更显的清冷瑰丽,细软的发丝随风凌乱,彷如一把把蓄势待发的利剑,凌厉的目光扫视着那群想上前却又畏惧的男人。
兄弟四人仿佛被数把刀夹在喉咙上一样,一脸恐惧,畏缩不前。
倚在栏杆上看好戏的灵萧,绝美的容颜上挂满了嘲讽,“呵!真是给男人丢脸啊!”那声音彷如一把剑直插那群人的心口。
身为男人,竟然怕女人!
从这个女人进店那一刻起,就觉得她不是表面那么瘦,原来真的很强悍!有趣!
田欢站在那里岿然不动,嘴角一扯,带出一丝不屑,又一个找死的。
那大哥听到别人如此的讽刺自己,心下憋气,刚被吓去的胆量,顿时又涨了回来,“兄弟们,上,宰了这个娘们儿!”
只见一群人蜂拥而上。
田欢的眼皮一抬,一个纵身,跳到那群人身后,顺手抄起桌上的茶盏,向一旁看好戏的灵萧投去,脚下的凳子也一并向那群山贼踢去。
那群人扑了个空,还没有反过闷来,后背顿时看到一阵剧痛,齐齐向灵萧扑去。
倚着栏杆看好戏的灵萧,一把接住田欢投来的水杯,然紧随水杯其后,竟然还有一道厉光,如玉的眸子一紧,一个纵身,闪进了屋里,那道利光当的一声,射在栏杆上,灵萧扭头看了一眼那把嗜血的短刃,暗自庆幸自己刚才躲的快,要是在慢一点的话,小命就没了。
那群人齐齐的向栏杆扑去,木质的栏杆那里经得起那群人的重量,‘咔吧’一声,有两个人从二楼直接摔了下去。
而剩下的那两人,后背各挨了一刀,直插心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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