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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公山终年白雾,夜似鬼魅,白似仙境。

山下有二人,正相对而饮。

君子辰大笑一声,“千年梨花酿,好酒好酒,你从哪里弄到的。”

代战一笑,“这次可不止给你带回了这个,瞧瞧这是什么。”

一个玉佩从代战手上飞出,落在了君子辰的手里,君子辰细细端详,“这玉佩……”

“不要露出那副感动的样子,真是受不了。”

君子辰看那用白玉骨扇遮着脸假寐之人,叹一口气,“你有心了。”

说完,他解下自己腰上一模一样的另一块玉佩,两只玉佩合二为一,

“玉佩能合,人却注定分离了。”

又抬起酒壶,大喝几口。

代战合起脸上玉扇,偏过头来,“好酒需细品,你那样牛饮一通,浪费浪费。”

君子辰不理,继续饮酒。

“这块玉是在当铺寻得的,她已离家,而且…。”

“据说抱着一个孩子。”

君子辰一口酒喷出,茫然道,“孩子?”

“你即日夜悔恨,忘不了放不下,她也必然感同身受,当铺连这块玉都当了,说明她的日子定是窘迫,人生短短,有几个十年,等你要死的时候,再拉着我说遗憾,我可不听。”

此刻的老顽童君子辰已经开不了半点玩笑,一脸苦大仇深。

代战摇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情,真是坏东西,害人害人。”

洛言急匆匆过来,“主子,主子。”

浓浓大雾,什么也看不清,只得茫然喊叫,“主子主子。”

代战皱眉,玉扇一动,他身周白雾离散,“在这儿呢。”

“副教也在啊,咦,怎么有点不太对劲?”洛言一脸奇异的看着君子辰,十分诧异。

“说正事!”

洛言心中一激,抓抓后脑勺,“主子,那凤家老家主下帖,邀请凤轻歌,也就是您,回风府一聚。”

“嗯。”

代战起身欲走。

“你,帮我找找,至少想知道她过的如何了。”沉寂的君子辰默默开口。

“若是有画像就更好了。”说到这里,代战又转首,“你欠我一个人情哦。”

君子辰大吼,“老子十年来都欠了你千百个人情了,也不差这一个半个的。”

雾浓,人影隐去,只余朗声大笑,“老东西,等我回来给你带好酒。”

洛言看着前方迅速无踪影的主子,心里叹气,自己和主子的轻功,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啊。

代战那日抚琴九天,九天琴盒缓缓打开,拖出一古老纸卷,代战自诩通晓天下门派秘功,其上心法竟闻所未闻,学了下来,只觉得和自然之间又多了几分联系,御风则扶摇直上,轻功与以前已不可同日而语,而且耳眼鼻俱灵敏加倍,心中育于万物之间,有几分感悟,可具体是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骨扇就更不得了了,看起来脆弱,却万利不破,薄如蝉翼,里面却又有玄机,每一张扇羽内都暗藏一把小小的薄片,若用于偷袭,则事半功倍,又想起那天那人拿走的骨萧,哎,闹心闹心。

代战立于高处,俯瞰万里山河,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人皆蝼蚁,万不可自妄自大,转念,又在心头暗恼,不止那人究竟死了没有,被他拿走的那把映世,里面必也有绝世武功,不知如今下落何方,哎,闹心闹心。

“副教大婚以后,更添风韵。”

洛梦蝶正采花,突闻背后声音响起,急转过头,却看见代战笑意吟吟,轻摇骨扇,心下大惊,自己武功本就不低,何时竟连这么个人站在自己身后都不能感知了?可知主教武功已深不可测。

“主教从何处来?”

“好消息,你将手给我,保准有好消息告诉你。”

“哦?”洛梦蝶不解,却还是将手伸了过去。

代战握腕,“副教,一月有余了…。”

“啊?”洛梦蝶茫然,随后明白过来,满脸通红,不只是喜得还是羞得。

耳边却闻洛言小小的声音,“这就是传说中的未婚先孕?”

……。洛梦蝶囧。

代战扇子敲上洛言的额头,“副教现在是已婚。”

“可是从时间上看,的确是先孕上的啊。”

……。

洛梦蝶看那一主一仆渐渐走远,却还在争论不休,又见婢子们偷笑阵阵,只感觉脸都快烧熟了。

“哥哥哥哥,我也要去。”

竹屋内,代梓涵听闻消息后,跳着脚吆喝着要去。

“也好,带你去见见世面。”

话音未落,“我们也要去,照顾涵涵!”

琴棋书画异口同声。

“也好,正好砸场子。”这次凤家之行多半不会太容易。

琴棋书画奸笑,总算让她们找到机会了。

飞凤城,由此处最大的古老世家凤家而得名,这个古老的世家虽身居繁华热闹的城市,却依山傍水,是世上四大世家之一,凤家子弟走到何处,都让人羡慕。

飞凤最大的客栈,一字客栈,小二在门口迎来送往。

一马车至,金黄幔帐,富丽异常,又有流苏千丈,随风飘扬,车架上是两个黑衣人驾着马,其风采气度让人不敢直视。

“哟,这又是哪个世家的子弟,如此大的排场。”

“是啊,就是凤家也没有这么好看的马车啊。”

周围民众议论纷纷,这时,二黑衣人从车架跳下,恭敬道,“主子,到了。”

人们睁大眼睛,死死盯着车门,似要把那紫木雕门盯出一个洞,揪出里面的主人,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良久,门缓缓打开,从里面探出一个小脑袋,五六岁的年纪,一双黑眼睛极有神采,闪烁着敏捷的光芒,小小的身子从车上跳下,一翩翩美少年是也。

众人跌掉鼻子,这就是,主子?也太袖珍了吧。

就在众人惊叹之时,又有一人从车内出来,深广白衣,长袖鼓起阵阵风,气质高洁不同凡响,发冠半挽,玉带垂下伴黑发共舞,玉树风流,衣衫与翻飞发带之上均用发丝粗细的金线点缀,更有一番无以伦比的尊贵。

紫眸一动,幽深无比,人们心头纷纷升起一股莫明的惧意,那人却朱唇含笑,收起手中把玩的玉扇,牵起那小小少年,踏入店内,黑衣人迅速跟上。

小二是个有眼力见的,极快的跑过去把掌柜叫了来。

掌柜看着眼前来人的情况,铁定非富即贵,赶紧引了上相对安静的二楼,一群人上楼,再次引起楼上的惊叹自不必说。

“小姐,好俊俏的公子哥啊。”一丫鬟扯扯自家小姐的衣服。

小姐抬眼,半晌痴痴不复语焉,从此此生沦陷。

“蔓允,蔓允。”那女子身边一男子,约莫三十左右的年纪,眼睛毒辣的瞥一眼那一行人,又看清众人的反应,狠狠道,“不过一个小白脸罢了,有什么好看的。”

言出,没有一人理他,众人依然看的看,论的论。

一向眼高于顶的掌柜此刻笑意盈盈的看着那紫眼男子,“公子,怎么样?”

代战玉扇一摇,端的是万种潇洒,“一字客栈六月白闻名天下,果然不是虚名,未品其味,其茶香就已醉人如此。”

“请公子再品茶味。”

轻抿一口,代战笑言,“茶味确实不错,可以其优质来说配此白玉琉璃盏杯却算拙劣,此优质之茶,本身就已极佳,若再配上名杯,反而夺其风味,依本少看来,普通木杯即可。”

那男子再度开口,“不过一穷光蛋,说什么瞎话。”

司徒蔓允轻慢的瞥一眼那男子,“代柯兄弟,请慎言。”

掌柜回头看一眼司徒蔓允,司徒蔓允对他眨眨眼,掌柜恭敬拱手道,“公子果真妙人。”说着,又从衣袖里拿出一尊玉佩,“此乃一纪念给公子赏玩,以后天下凡一字字号店铺,都会奉公子若座上宾。”

洛言起身,收下玉佩,“谢掌柜。”

司徒蔓允的眼神一闪,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小白脸儿,你给老子滚出去。”

众人正在吃饭,突闻一暴喝。

没错!正是那代柯,他忍不了了,真的忍不了了,你试试身旁女人含情脉脉盯着别的男子看,当自己是个屁的感觉!

可是,这厢,那四人却若浑然没有听见,忽视,彻底的忽视!

代柯暴跳如雷,风风火火的冲向这边,“老子说话,你没听见吗?”

忽视……

“老子今天定要打的你连爹妈都不认识!”

这时,小小少年才慢悠悠擦擦嘴,优雅开口道。

“你这堆臭狗屎我跟你说话都觉得是抬举了你自己长得丑嫉妒别人受人喜欢我若是那位姐姐也会一直盯着我哥哥看盯着你这堆臭狗屎别说吃饭吐都吐不出来!”

…。小小少年不断句不打嗝的一气吼,直雷的众人满头黑线,顿时觉得口里的饭也不香了,茶也不香了。

司徒蔓允更是羞得满颊通红。

代战幽幽的看一眼洛言,洛言缩头,主子,这可不是我教的啊!

洛夜心里那个爽啊,早就听见这狗乱叫,却一直顾忌主子没有出手,这涵涵的一通吼,他顿时觉得腰也不酸了,心也不堵了,看谁谁顺眼了。

代柯气的手指颤抖,“你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就是一只见人就乱叫的狗!而且还是一只丑狗!”此时洛言也出声。

带着这么一群跟班儿,代战深感脸上无光,开口道,“洛言,你怎么能这么说这位公子,狗会不高兴的。”

呃…。洛夜呛水,果然天黑地黑,公子最黑啊~

代柯只觉气的手脚发软,“凭你会说,你有胆量和我打一架!”

“公子有此雅兴,定当奉陪。”

司徒蔓允急急开口,“不要啊,代柯你何必如此!”

代柯听得此言,更觉脸上有光,眼内满是阴狠算计,恶狠狠的看着代战,“好,我们出去打,莫损了这店面!”

心里想,哼,小白脸,待到没人的地方,好好收拾你,我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以!”

代战似没有看到他眼里的阴狠算计。

洛夜洛言摇头,蠢蛋,你这是算计公子还是算计自己啊

“那就跟上来,可别跟个王八似的,敢说不敢做!”说完,身体一旋,破窗而去。

而代战四人也紧随其后,相继消失。

司徒蔓允还来不及阻止,却已不见影踪。

代战四人跟着代柯到一僻静之地,只见代柯身影迅速消失。

不久,铺天盖地的喊杀声席卷过来,只见十几个左右的大汉,挥动着大刀冲杀了过来,迅速将他们四人包围,代柯这才从人群中转出来,满脸的得意。

“你们四人犯在我代柯的手上,是你们的荣幸。”说完一抬头,“把他们四人给我砍死喂狗。”

“是。”

大汉们迅速向四人袭来,只不过……。

不过片刻,四人似乎身影都没动一下,只不过那些大汉此刻却已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成了一具具冷尸。

代柯大惧,“不可能,不,这不是真的。”看着那四人望过来的眼,心里升起一股寒意,想来自己并不是他四人的对手,拔腿就跑!

还未跑远,便有一掌拍上自己的背,喷出一口血,不能再移动分毫。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我爹乃是代荣,代国大将军,代皇钦赐的王爷称号,我母亲乃是代家当家主母,你敢动我一人,必灭你们满门。”

听得此言,代战冷笑,“本来想杀死你的,不过,现在本少改变了主意!”

代柯瞬间又得意起来,还未待他奚落他们几句,却又闻一句。

“本少会让你比死更惨!”

瞬间出手,一声惨叫,代柯双臂,寸寸败损,他本人已经痛晕了过去。

突然,腰间极痛,代柯醒了过来,却见那人的眼无一丝温度,寒的吓人。

“我要你清晰的承受这一切。”

说着,又一脚踩在他的腿上,代柯又是一身痛呼。

“为什么。”

“你就不该生下来。”

代战看着地上之人,自作孽,不可活。

代柯双目发红,狠狠道,“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代战冷哼一声,“他当然不会放过我,不过,”

又似笑非笑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听得此言,代柯喷出一口血,竟被活活气晕了过去!

四人也不管他,拔步就走,没走多远,便见两辆马车至,正是那琴棋书画!

入画盈盈道,“我们把事情办妥了,刚进客栈就听见这件事,想定是你们无疑,便一并牵了你们的马车赶了过来。”

代战点头,“很好,我们也该去凤家了,别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事,把正事耽搁了。”

“洛卿已率先一步在凤家外面等我们了!”

“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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