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家主身穿银灰袍子,方头方脸,一双眼睛闪烁着阴沉的光芒,气势逼人。
代战放下茶杯,紫眸沉寂,老狐狸,看了那么久的戏,终于舍得出来了?
“我道是谁,原来是陈家家主。”
司徒家主起身,回视陈家家主,两个老人就这么在凤家大堂大眼瞪小眼起来……
凤灵匆匆上前,恭敬道,“轻歌少爷,属下失职了,愿受责罚。”
代战点头,“你的确失职了,不过这次就算了,不要有下一次。”
“属下明白。”
凤灵心中自责,忽闻耳边飘来一句,
“好好练练武功吧,太烂了。”
……。凤灵热泪盈眶,人家在凤府侍卫中武功是最高的好不好,没想到现在这么快就被嫌弃鸟……。
听闻此言,陈家家主身后的一个女子,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兴奋开口道。
“你就是轻歌?我是你幺姨婆!”
……。
“管家,还不给几位远道而来的客人上茶?”
“是。”
司徒家主看着凤府侍卫管家对那凤轻歌皆是一脸恭敬的样子,心下疑惑,难道这凤轻歌不是凤老家主送到自己手上来交给自己杀的?
“你今日是以什么身份,来同我谈的?”
“凤家下任家主,够不够分量?”
陈老家主心下暗叹,自己猜的果然不错,凤府的陈氏是他庶出的女儿,嫁到凤家为妾,他自从孙子走后,对这边早就没了期待,没想到突然冒出来的曾孙有如此雷利的手段,这下,这小子就冲着自己千里迢迢来保他这份恩情,也该对他感恩戴德。
“轻歌莫怕,曾祖在,没人能动你!”
司徒家主大怒,“下任家主?你凭什么这么说?子华乃长房嫡孙,要继承也轮不到你!”
一声讥笑,陈家家主道,“笑话,司徒鸿野,难道你是嫡子嫡孙吗?”
“陈英怀,你不要把大家都当傻瓜!这么些年从来没有和凤家来往,对女儿孙女也不闻不问,偏偏现在这么眼巴巴的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我能有什么心?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司徒鸿野转首,“凤轻歌,你不要仗着陈家这个靠山就无法无天了,他不过是看你即将继承凤家,才来为你说几句话,等你被剥夺了下任家主这个名号,你在他心里就什么都不是!”
代战摇摇玉扇,云淡风轻道,“司徒家主说的确有几分道理。”
陈家家主大叫不妙,“轻歌,你别听他胡说,司徒鸿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日来就是来找事儿的,你女儿孙子死了,那是他们作恶多端,罪有应得,你休要怪在我孙子头上!”
“你休要扯开话题,凤家家主之位还没定,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叫你们凤家家主出来,今日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
“轻歌乃下任家主,有资格决断此事,你又何必多事?”
“说了还没定,你在这边说什么!”
……。
那边吵得热火燃天,这边却更加热火,陈轻莲紧紧的盯着代战,恨不得上去亲一口,自家这‘小孙子’长的真好看啊,她以前看上的那些完全不能比啊!
瞧这皮肤,简直比女子还娇嫩,晶莹剔透!瞧这眼睛,水汪汪的,多么让人怜爱!瞧这…。
代战转首,“姑娘,你看够了吗?”
瞧这微笑,多么俊美,简直摄人心魄!瞧这眼睫毛,多么浓密,纤长乌黑,连投下的阴影都那么好看!
洛言无语,心中暗骂,什么小姐!主子是你能看的吗。
噢,陈轻莲心肝乱颤,连不理人都这么帅!
“什么陈家小姐,真是不知羞耻!”
洛言心里和一声,对!
陈轻莲抬头,冷笑一声,“你说谁不知羞耻!”
司徒洪松满脸不屑,“说的就是你,像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一样!”
“哼,也总比你好,长这副尊荣也敢出来晃!我若是你,早就呆在家里不敢出门了!”
司徒洪松原本清秀的脸,涨成猪肝色,从小到大,还没有谁说他长的丑呢。
“你还好意思说我,我们司徒家的扫地丫鬟都比你好看!”
“我们家养马的都比你帅!”
吵得不可开交之时,司徒蔓允出声,“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一个女儿家呢?不过,小妹妹,你确实不应该盯着一个男子看!”说着眼睛一斜,瞟了瞟凤轻歌。
陈轻莲当即冷笑,“想看就看,有些人自己不敢看来嫉妒别人!”
“你说什么?”
“我就说你怎么着!”
……。
此刻凤家大堂如菜市场般喧闹不已,代战将手中的茶杯猛地一放!
“够了!”
清冽的声音并不大,却让整个大堂瞬间安静,吵得面红脖子粗的众人停了下来。
“陈家家主,司徒家主,远道而来,本少敬你们是客,你们却在我凤家大堂吵吵闹闹,置我凤家颜面于何处,我凤家虽然遵循礼法,可也不是软柿子,任人拿捏!”
不怒自威,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迎面而来,两个老家主心下暗叹,如此小,便有这么强的气势,可见这人也不是个任人愚弄的主儿!
陈轻莲:好帅…。生气都这么帅!
司徒家主第一次没有哭泣,“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女儿孙子已死,人死不能复生,再为难你也没用,我只有两个要求,第一,让子华继承家主之位,成为下一任家主,第二你要赔偿我老年丧女的损失!”
代战冷笑一声,“司徒家主,且不说你有没有这个权利来置喙凤家的事,凤子华有没有能力继承这家主之位,你心里清楚,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此其一,还有,你又觉得你死去的女儿能买个什么价钱,不妨开出来我们再谈”
“凤轻歌,你别欺人太盛!”
司徒家主浑身颤抖。
“我欺你?那你想要的赔偿又是什么样的?”
司徒家主语塞,他这个人虽然脸皮厚,可这话一旦说到明面儿上,他也有点扛不住,他不想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卖女儿,想到此处,凤轻歌那张脸可恨到极致,他迅速出招攻向凤轻歌。
“凤轻歌,那你就拿你的命来还吧!”
司徒蔓允大呼,“爹,不要!”
陈轻莲大呼,“爹,快帮帮轻歌!”
而陈英怀自知武功不如司徒鸿野,他可不想因为贪念凤家的家产而无端丧命!
代战冷笑一声,飞身而起,正面迎接司徒鸿野的招数,玉扇一挡,卸掉掌风的冲击力,玉扇一旋,司徒鸿野反而被自己内力的余波所伤。
坠落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司徒鸿野,我给你三分面子,你真当自己是个人物,我凤家还轮不到你来撒野,此次是个警告,你若再敢对我不敬,我不介意提前让你去见阎王!”
刚才缩到后面的陈英怀现在上前几步。
“司徒鸿野,你竟敢对我孙儿出手,我要杀了你!”
陈英怀心头暗爽,现在司徒鸿野负伤,已经不是自己的对手,若是此次能在凤家拔除这个眼中钉,不管是谁杀的,司徒家都会把这笔账记到凤家头上,到时候两家相争,自己还怕不能得渔翁之利吗?
司徒家的两大护卫上前阻拦,却被陈家的护卫拦住。
司徒鸿野看着要杀自己的陈英华,满脸不屑,“刚才怎么像个缩头乌龟似的,不敢露面,现在还好意思来趁火打劫!”
“司徒鸿野,受死吧!”
陈英怀一掌蕴含着自己的全部威力,却在即将打上司徒鸿野的时候,被一把玉扇拦截,诧异抬头,却看见凤轻歌满眼冰冷,心里‘咯噔’一声。
“轻歌?”
代战一用力,陈家家主便被迫出去几步。
“陈家主,你想杀他可以,但是不要在我凤家动手。”
陈家家主暗自甩甩被震麻的手臂,凤轻歌的内力雄厚,深不可测,虽然没有伤他,可这警告,寓意非常明显,陈家家主不怀疑自己的小心思已经全被看穿!心里暗叹一声,早知道他的武功这么厉害,刚才应该替他出手,哎…。
司徒家主笑一声,讽刺十足,“陈英怀,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凤轻歌看不穿吗?都到现在了,你还装什么装!”
“两位家主,轻歌敬你们同是世家大户,又是武林前辈,多番忍让,没想到最后还是闹的这般不愉快,三家在各个方面的往来都不在少数,相信如果再像这般闹下去,谁都讨不得好处,反而使一些对我几大世家虎视眈眈的小猫小狗坐收渔翁之利,相信这样的场面,都不愿意看到,你们若还看得起凤家,就留下来!我们把酒释前嫌,今后三家情谊不变,自然还像以前一样,你们若看不起凤家,就尽管离开,我凤家也绝不求全!”代战说完,转身走回座椅,悠闲品茶。
大厅陷入沉默…。
司徒家主陈家主心里思量,这人好心计,先是将我们二人都挫败,明确他武功最高,杀我们是轻而易举的事,警告一番后,又来当和事佬,摆明了给闹的尴尬的他们一个台阶下,他们若不下,下面不知该如何发展,他们若下,被这样一个小辈镇了去,心里又不愿意,他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当今天下四大世家,谁不盯着,下面一些小世家谁不想取而代之?若果真闹到决裂的地步,倒真便宜了他们!
时间就这样渐渐过去,他们不说走,代战也不催…。
良久,司徒鸿野轻笑出声,“一个小辈能有这样的胸襟,怪不得那凤家主会选你做家主,罢了,我若还计较,当真被人以为气量窄小,今日就叨扰凤府了,我定要和轻歌少爷不醉不归!”
代战勾唇,“荣幸之至,传闻司徒家主对舞很有研究,今日倒要请司徒家主看看凤府的歌舞入不入得眼?”
这边两人相谈甚欢,只把其他人看的一愣一愣的,凤子华面目阴沉,“曾祖父,你怎么不帮我了,祖母和父亲的死你就不管了?”
司徒鸿野摇头,“你父亲的死我已经听人说了,他劫持良家女子罪有应得,你祖母包庇他与他同流合污也不可取!”
其实司徒鸿野这一番话说的也很是肉痛…。
凤子华还不明白他们世界的运行法则,大叫一声,“凤轻歌,我恨你。”便冲出门外!
代战摇头,即便如此还看不到问题的症结所在,一生二流!
陈英怀看见此种情景,也上前道,“如此,老夫也要叨扰凤府了,今日我们几个一定要好好喝一顿!”
司徒鸿野笑道,“陈家主可不要像上次在武林盟主那儿那般抵赖?”
“怎会怎会,司徒家主,今夜一起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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