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舸——你这个混蛋王八蛋!死变态!”
白若溪身着一袭雪白色婚纱,因着之前的狂奔不止,白色的婚纱乱了,也染了尘,头发也乱了,满脸泪,眼中有恨有气愤。
那一望无际的浩瀚大海,徐徐微风拂过海面,扑打在白若溪的面颊上,她厌恶地扯着婚纱,用力一扯,将那拖尾的轻纱扯去,徙步在沙滩上。
作为新娘子的她,却没能在她的面上寻着一丝新娘子应有的喜悦,反而是阴沉而悲戚的。
那双毫无焦距的美目空洞地看着远方,那个不着边际的海面,她颓然地一笑,脱下那高跟鞋,赤脚走在沙滩上。
天际却是她那道痛苦的声音,“顾惜舸——顾惜舸——”她狠狠地唤着一个男人的名字。
顾惜舸,我要你一辈子记得我!记得我对你的爱对你的恨,就算你被凌迟处死也不能赎罪!我要你永远生活在痛苦之中,无从解脱,生不能,死不得!
她却往那深海的最深处迈去,似乎那里才是她的最终归宿,似乎只要她到了那个属于她的归宿,这尘世间的所有恩怨都会归于平淡。
她无法忘却在披上婚纱的时候,满心欢喜去寻着那个即将成为她丈夫的男子——顾惜舸。那接踵而来的一幕幕在她的眼前上演着。
她在偌大的别墅中寻着新郎的踪迹,她满心欢喜地寻着每一个角落,眼梢上溢着的是幸福的晕光,今天是她白若溪与众多女子心目中的梦中情人大婚之日啊,你叫她如何能不高兴?
都各自忙碌着手头上的事情的佣人,一见披着婚纱出现的白若溪,连忙放下忙活,恭敬地唤着:“小姐,你今天可真美!”
“与顾先生真的是天造地设啊!”
“郎才女貌!”
“谢谢大家的祝福!”被赞美得飘飘然,眼底闪过一丝丝抹不去的悦然。不过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还不见爸爸的身影,她蹙眉问道,“爸爸怎么还不到啊?就连惜舸也不见踪影,刚才还和我在一起的。”难不成又躲在阁楼了?
一身着白色洁净衬衣,配着黑色西裤的中年男子上前,对着白若溪一笑,“先生已在来的路上了。”缓解了白若溪的疑问,只是新郎,今早在泳池见到他在游泳,现在在别墅哪个角落就不知所然了。
这别墅是白氏集团总裁送给自家千金和女婿的大婚之礼,他就这么一个孩子,当然是恨不得将全世界最好的东西放在女儿的跟前。
“哦,若溪小姐,我看到顾少爷上了阁楼。”一个正在插着花的女生转身说道。而她的眼底是溢着满满的羡慕之光,若溪小姐出生名门,父亲是雄霸市场上的第二把交椅,而要娶她的新郎是女生眼中的梦中情人,还是个温柔的主儿,最主要的是,他是顾氏的接班人。若溪小姐的命真的是完美无瑕。
白若溪微微颌首,他果然躲在阁楼了!展示一笑便转身轻盈地走上了那回旋楼梯,她赤着脚丫子,踩在那水晶石上,终于在阁楼上的休息间中,透过那扇半掩着的檀木房门,里边传来了一阵说话声。
“惜舸,你当真要娶那个女人了吗?我们十年的情意难道抵不过一个白若溪吗?”一道不自信而略带着丝微责问的语气自里边传来。
虽然只是隔着一扇门,但是她还是可以分辨出那声音的主人是个一道很柔软的女声,她一怔,眉头凝成一团,屏住呼吸听着顾惜舸的回应。
她紧攥着手,握成一个拳头,身子一直在微微地颤抖着,不知是因为责问顾惜舸的声音,抑或是等待着顾惜舸的回答?
“呵呵。”是顾惜舸淡淡的一笑,“怎么了?这样就吃醋了?仿若日后我和她有着不必要的肌肤亲密,那你岂不是要拿刀砍我不成了?先前不是与你说过,我与她只是一场游戏吗?”顾惜舸说罢,垂眸凝视着怀中的美人,欺身上前便是一番蹂躏。
而室中却是一阵呻吟声响起,白若溪从未觉得有什么声音比这无耻的呻吟声来得更恶心!
白若溪觉得五雷轰鸣,整个人分不清东南西北,她一直歆慕、深爱着的男子,却是个脚踏两条船的人?她一直都觉得他除了她还与甚多的美女来往,可她却压根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会在婚礼上与其他的女人亲热,那她算什么?这一场婚礼是一场闹剧吗?
他一直待她的温柔与疼惜,都是他所伪装出来的吗?他居然有了喜欢的人,却为何要招惹她,为何还要招惹她?
这些还不算,为何……却要在他们的大婚之日给她亲眼目睹他与其他的女人躲在这里亲热?
然,白若溪脑子里的所有疑问,刚好从里面传来了答案,都一一给她解释,里边的人似乎知道她有疑问似的。
“咝——”是一记绵长而湿热的吻,顾惜舸放开紧攥在怀里的美人,那双细长而好看的双目,轻轻地看着他,“白若溪单纯,没有那么多疑心,是个很好的牺牲者。”
什么?!她没有听错吧?这个该死的顾惜舸娶她只是为了牺牲她?
她真想立即冲进去揪着顾惜舸的衣领,一拳揍过去。
顾惜舸虽然解析了,但是身下的女人却不愿意,质问顾惜舸,“你为何要娶她,为何?……”那被顾惜舸禁锢在怀里的女人,抽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顾惜舸又是淡淡的一笑,打断他的话,“达令,我娶她,是为了我们……”又道,“我们的关系,不可以公开于众,白若溪纯真善良,只要我一直扮演着模范丈夫的样子,她一定不会察觉我与你什么关系的。”顾惜舸坚定地说着,他说了这么多,却完然不知道故事的受害者就伫在门外,心灰意冷而绝望地听着他们平淡地诉说这一切。
“那你先前不和我说好,还邀请人家来参加你的婚礼。”女人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失望,“人家心里难受啊!”却又流露着几分不安与委屈。
顾惜舸却没有错过女子眼底的那情绪,他平静地说道,“白若溪只是第一步。”顿了顿,轻叹一声,“只是可惜了白若溪,她遇上我顾惜舸,是她的不幸。其实我们这一步棋子可以走得快点的,只是,她的父亲却是个老狐狸,不好对付!”
“惜舸,你从一开始接近白若溪,只是为了白氏吗?”有时候不经意中看到他对白若溪的亲昵,娇美的女人心底里有种恍惚的感觉,顾惜舸看着白若溪的眼神是迷恋而疼惜的。
“不止是为了白氏。”顾惜舸淡淡地说道,“传说中的‘星钻’,谁人得之,前途一片光明、风雨无阻。然,我们要趁着他没出现之前,将一切都结束了!”
还有为了什么?原来他在算计她!从头到现在,甚至永远都会一直在算计着她!而‘星钻’是什么?难道……
白若溪再也听不下去了,也不敢往下想,这个男人实在是深不可测,她从未见过像现在的他,他是那么阴冷而恐怖,就像那狂夜里的骤雨,与那嗜血的吸血鬼一样令人胆颤心危。
而脑海中浮现的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顾惜舸,与跟前这个阴冷无情的顾惜舸,怎么也拼揍不起,无论怎么样都无法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难道他的温柔,是糖衣炮弹,是她白若溪一直没感觉到而已,还以为那是他对她的疼爱。
等到这一切不攻自破的时候,什么都变得苍白无力,什么都是徒然的。
连结婚也是假的,他根本不爱她,他只是为了白氏集团,只是为了‘星钻’,那个可以让人拥有无穷力量的东西,那只是一颗平常的钻石,为何每个人都想夺去?所以他接近她,讨好她,甚至要和她结婚,只是为了这些名利?
这一切只是为了白氏集团罢了,他想拿她作为威胁父亲的筹码,其他的什么都不是了吗?
她要逃,逃离这场婚礼,只要她不出现在婚礼现场,没和他在主的面前宣称成为夫妻之前,她要逃。
而她离开了,他就再也找不到理由来威胁父亲了,他想夺走白氏,她才不会如他所愿。
她转身之际,碰到了一个立着的花瓶,花瓶应声而倒,发出了响声,引来了房内的人注意。
“谁在外面?”是顾惜舸冷冷的声音响起。
她闻声飞奔下楼,神情恍惚,刚才告知她顾惜舸人在哪的女孩,抬首便看到疾步跑下楼梯的白若溪。
几乎是脱口而出:“小姐,你怎么了?”白若溪并没有理会她,而是箭步飞出这个大堂,身后是女孩的声音:“小姐,婚礼马上要开始了啊——”也不知道她听没听到。
女孩也不敢怠慢,马上向现场总监汇报情况,那现场总监得知后,立即拿出手机翻出了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而顾惜舸自房内出来之后,也看到了一抹雪白色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当下觉得不好,赶紧追了下去。
当他也惶急地出现在楼梯时,那个女佣,走了过去,“顾少爷,小姐不知道为何跑出去了。”
怎么可以让她逃走,她什么都听到了,觉得他还会留她活口吗?
他暗垂眼眸,射出一抹冷冷的光影,冷冷地说道,“若是白先生到了现场,便说若溪悔婚逃走了。”
他在送给她的钻石金表上装有卫星定位,很快地,便找到了她的行踪。
卫星定位显示她此时在城外的一片沧海。
一阵强压着胸口的气流,将她的思绪拉回了现状:那海水已经没到了胸口,在缓过意识之时,她却在水中一个踉跄,被扑面而来的海浪打进海里。
她却害怕起来了,她只是躲避而已,并没有说过要寻死的啊?为了这么一个变态男人寻死值得吗?可是她现在身陷深海之中……谁能来救救她?
突然间,她看到了顾惜舸朝她游来,她极力地将自己托起来,向着顾惜舸大力挥手,用着最后一丝力气喊道,“惜舸,救救我……”
顾惜舸在她沉下去的时候,一把抱住了她的纤腰,她以为他会将她救起来,和她解析刚才所听到的话只是她的幻觉,是一个谎话。
可是她却错了,耳畔是顾惜舸冷冷的声音在响起,“你这个蠢女人,我是来送你一程的。”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那漠离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遽然,她却苦闷地狂笑了起来,笑得是那么苍劲无力,又是那么地痛心疾首。
顾惜舸,你不是爱他的吗?那我成全你们!顾惜舸,你不是窥觑着白氏的产业吗?那我的离去,你就失去了可以威胁父亲的筹码了。
我说过可以为你做所有的事情,但是我却不可以接受惺惺之态的你,你人面兽心,令人作呕。
能在这种情况之下抽身而去,证明我爱你爱的还不是很真切,只是被你的温柔所蒙蔽了心智,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罢了。
顾惜舸,我白若溪用离去的代价换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携手黄泉,不得善终!
而后,她被没入了那湛蓝的深海之中,想伸手去紧抓着什么,却什么也没有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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