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夜落辰放下玻璃杯,冷冷地呵笑着,“你今天是享受亦风最后的一次伺候,往后就由你全盘接替他的工作,伺候我。”夜落辰冷淡地看着她,没有错过她面颊上的错愕。
“为什么是我伺候你一个大男人?你是四肢残缺了抑或是生活不能自理了?”白若溪自感上了贼船,明明说好了,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不可以逼迫她做,他此时要让伺候他,算什么?
夜落辰知道她会反悔,从茶几上拿起那份合同,放到她的跟前,轻轻地说道,“圆圆小姐,你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麻烦你先将自己拟定的合约书从头到尾背熟,你可是有着过目不忘的记忆,怎么能忘记自己所写的条款?”
白若溪疑惑地拿过那合约书,却是头大如斗,合约书由先前的一页怎么变成了三页?而且上方的条款对于她百无一利,简直就是卖身契。
“这不是我们的合约。”她将合约书合上,扔在茶几上。
但闻他淡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都是你的笔迹与签名,还有手指印,想赖账?”
确实,那笔迹是她,但是她所列出的条款没有一条出现在上边,这上面的所有规则,都是为他服务的。她什么时候写的条款,她怎么会一点映像都没有?
“这根本就是不平等条约!”她想伸手拿起合约书的时候,却被夜落辰快了一步抢先拿起合约书,手一伸,被亦风接过。
“你是我的贴身助理,就应当一切为我服务。”他转头对着站在沙发后边的亦风说道,“亦风,你可以放一个长假了,这一年里,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现在有圆圆小姐在,你毋须担心了。”
“是,辰少。”亦风应声说道。
白若溪上前握住了夜落辰的手,好冰冷的手,她在心里暗暗诽言着,她蹙眉说道,“是你用了一些手段伪造这份合约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握着他冰冷的手,她感觉到了有关合约的事情,但是依然是感觉不到关于他的其他一切。
被她温暖的手覆上自己冰冷没有温度的手时,他身子突然一颤,双眼掺含着复杂的情绪,茫然地看着她。
她可以感受到他内心的世界……
为什么自己能感觉到的事情,总是只有这么多,到快要深入到最深处之时,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给扼住,无法得到进一步的探索。
“我是一个你永远都无法猜透的人,有合约在我手上,你一切都得按着合约上去做。”夜落辰自沙发上起身,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黑色文件袋,抛给她,“我们出发。”
“我不去了。”白若溪怒了,将接过来的文件袋扔在一边,也起身往房间走去。
然,夜落辰的声音唤住了她前行的脚步,“难道你放下了心中的仇恨?他对你所做的一切伤害,你就这么怯退了?你是无法面对他,还是根本就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么强大?”
白若溪单薄的肩膀,轻轻地颤抖着,夜落辰话音刚落,她立即转身,一个箭步,走到夜落辰的跟前,身上散发着一股杀气。
“我一定不会让他忘记曾经对我的伤害,但是你不可以这般侮辱我,这个会议我去定了,我要让顾惜舸知道得罪女人的下场很悲催!”她说罢放开了揪着夜落辰领带,“不好意思,弄皱你的领带。”
“可以走了吗?”夜落辰伸手将领带扯下,随手扔在沙发上,整理了一下衣服。
白若溪讪然一笑,“这笔账回头再和你算!”居然背着她修改合约书,她也不会让他有好果子吃。
下了游艇,夜落辰带着她向一辆停在不远处的宝蓝色兰博基尼跑车前,他轻快地跃上车位,戴上全球限量版Dior墨镜,遮住了他那双幽蓝色的眸子,他偏头冷冷地说道,“还不上车?”
白若溪也学着他的模样,翻身上了车,动作颇为潇洒而飘逸,讪然一笑,“你可以的,我一样可以做到。”
“没半点温柔。”夜落辰擎动了车子,跑车倏忽的向前飞奔而去。
“吹乱我的头发了——”白若溪伸手去按着被狂风吹起的发丝,埋怨道。
夜落辰依然沉浸在音乐之中,根本就不理会白若溪的埋怨。
她愤怒了,站起了身子,俯身向前,双手环绕着夜落辰,一把握住方向盘,左右摇摆着,车子也跟着左右驰行,一旁其他的车子看到一辆兰博基尼跑车在马路上乱窜,连忙闪开一条大道。
“疯女人,你想送死吗?赶紧放手!”夜落辰呵斥着,整个人都悬了起来,这个疯女人,居然捣乱他。
每一次都在快要与前方的车辆相撞上那一霎那,都被夜落辰稳稳地闪过,车子报废是小事,但若是出了交通意外,她受伤了怎么办。
“那你慢点开,我最讨厌头发凌乱不堪的了。”说着坐回了车位,伸手去抚顺那被风吹乱的发丝,挽起别在耳根后,而另一边的发丝自然而然地垂下在脸颊上。
兰博基尼跑车很快又恢复了平稳,车速也减缓了些许。
很快的,便到了摩天大厦,车童上前恭迎,夜落辰将车钥匙抛到车童的手上,便带着白若溪往大门走去。
到了升降梯前,白若溪深呼吸,而后镇定地站在他的身侧,她只是在紧张,毕竟这次是与仇人第一次会面。
“你若无其事地出现比现在这样紧张兮兮得来得更加洒脱,你是我的助理,千万别给我丢人现脸。”夜落辰轻睨她一眼,淡淡地说道,语言尖酸刻薄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