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落辰的呼吸愈来愈缓,一直清冷俊逸的他,现在在面对着白若溪的质问时,却是那么地无助与措手不及。
还有那紫色的光芒,刺得他全身生痛,比服用了马鞭草还要痛苦,他抬手挡在双眼前,遮住了那折射过来的光芒。
甚至比他面对着千万对敌时还要紧张与惶恐,从未有过的感觉。
“若溪,你先退下。”夜落辰身子微动,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你没话要说的吗?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和顾惜舸之间是什么仇恨?”黑衣白衣长者说过,夜落辰暂时是不会伤害她的,那要怎么样做,他才会永远地步伤害她?
她害怕背叛,她害怕一切不可以掌控的事情。
父亲现在仍然躺在医院里,她却不敢去看望父亲一眼,医院周围都是顾惜舸的线眼,只要她一靠近父亲,想必顾惜舸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而她借着‘高圆圆’的身份,又可以隐瞒多久?今晚,顾惜舸已经派人欲要将她带走,是不是哪里出了什么破绽?
“我只是尼斯酒店的新任总裁,与顾惜舸是商业上的仇家。他借着世界上知名的集团,来抗张自己的新势力,而你们白氏集团也只是其中的一间罢了。”夜落辰轻叹一口气,幽蓝的眸子里却不再发亮,而是极其地黯淡。
‘星钻’之能量,乃千年圣战中的导火线,这场战争,居然因她而起,也要因她而灭的话……
如果它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结果会是怎么样一番情景?
她的嘴角儿轻轻地逸出一抹诡异的笑,她轻握着那颗钻石,声音飘忽,“如果在世上再也寻不到它的话,这场战争是不是就因此结束了?”
夜落辰猛的一抬手,看到的是她那漠离的双眸,她想让星钻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吗?
她一定不知道,星钻若是消失了,她这个守护者也要消失的吗?从此有关她的一切,都会被抹去,销声匿迹。
而这场战争,甚至乎会掀起另一更凶狠的战争。
“若溪,你若是让它消失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夜落辰脱口而出,若是星钻可以从世间消失,而她没事的话,他一定会亲手让它消逝即纵,不复存在。
然,她是守护者,这个事实,谁人也不可以改变,时光不可以倒流,唯有接受命运的安排,从命运中掌握着自己的一生。
“有多不堪?”她仍然是轻笑着,面露梨涡,那笑,却很凄然。
世间除了算计,难道还是算计吗?
顾惜舸在算计着白氏集团与‘星钻’,夜落辰在算计着她,算计着有朝一日可以利用她来对付顾惜舸吗?
“人类或许从此便随着‘星钻’消失。”夜落辰屏住呼吸,道出了不堪的后果。
她多希望一切都是在梦境发生的,无论这个梦魇有多么地恐怖。只要天一亮,她便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一切都没有改变,她还是白氏集团的千金,还是待嫁闺中的白若溪。
无论顾惜舸是谁,只要不要让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还是会装傻的与顾惜舸一同走下去。她也可以保护父亲,保住白氏集团。
但是,这一场不是梦,而是一个残酷的现实。
她不单止活在顾惜舸的追捕下,还活在痛苦之中。
她人生中自从那场婚礼开始,便开始变得截然不同,前方的路途,是曲折的,抑或是直达的,她不曾所知。
“这个世界上,当真是存在着千年圣战吗?”白若溪头皮发麻,黑衣白衣长者的话,果然是真的?那她身上的能量,也是存在着,她可以读懂任何人的心。
但见坐在床上的夜落辰颌首,“而且,这场千年圣战中,顾惜舸是最强大的敌手。”
白若溪现在站在他的跟前,只是与他像是在谈判一般地说话,她并不使用着读心术去读他的心。
从他那笃定的幽蓝双眸中,可以看出他是在认真,并没有说谎。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淡淡地看着他,片刻后,才道:“你既然是因着我身上的‘星钻’,想必它在这场战争中,举足轻重。要不顾惜舸亦不会因为得到消息它在白氏集团,而接近我。那么,”她顿了一下,目光却从未从他的身上移开过半寸,她的嘴角儿带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那么我是不会让顾惜舸得逞的。”
顾惜舸,你注定在这场战争中是个败者,因为你遇上了已经成了魔的白若溪,她是不会让你过着安逸的生活。
夜落辰更是蹙眉看着白若溪,他看不透她面颊上的表情,也进入不到她的内心。
他所拥有的巨大力量,在她的身上,却毫无用武之地。
他猜不透她的心思,心里愈发地紧张,“若溪,纵使我伤害所有人,亦不会让别人伤害到你。”连他说出的话也让自己震惊。
“夜落辰,你不就是想看到我无条件地站在你这边,为你作战吗?既然顾惜舸是个强大的敌手,我亦一样可以摧毁他。”夜落辰,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称呼他,她的双眸中却是愈发的清冷,面上无情无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