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秦府,风呈月只觉浑身舒爽。这下子,可就不必再为银子发愁了。这一点来说,秦雪痕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嘛。
风呈月对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很自信的,因而这才敢一个人跑去秦府向秦雪痕讨银子。她出错的时候,只有当她将一个人放入心里,才会被蒙蔽视听,如古翔。
秦府外走不远便是繁华街市,看着周围商铺林立,风呈月低头看眼自己的衣服,心道,先去给自己和父母亲置办几身新衣裳。
阳城是座繁华的城池,一路走去各色商铺,让她应接不暇。路过一个小货摊的时候,风呈月的眼睛突然落到那桌子上的一个暗红色月牙状的坠子上。用手摸去,凉凉的,似石似玉,虽然看起来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可她却分外喜欢。付了钱,那小货摊的老板找了根黑色的绳子帮她将坠子穿上,她接过来便直接挂在了脖子上,那老板立即赞道:“这坠子被小姐戴上可真是再合适不过了。”风呈月淡淡笑了下,冲着老板点点头转身离开。
又随便看了看,最后她进了一家书着“富贵布庄”的店。
起初,刚一进店,店小儿见她衣着破旧便不怎么好好搭理。她也不在意,给自己挑了几批布料,又为王兰淑和李大海挑了几匹。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她可没时间等着做好衣服,于是便让店小二将布料给她包起来。
看到她挑的布料,店小二皱眉指着一匹灰色布料说:“除了这批布料是一钱银子,其它几匹最便宜的也需五钱。”然后他又指着一匹月白色印着团云纹络的布匹说,“尤其这匹,这可是我们店里最贵的布料,光这一匹就得十五两银子。”
不悦地瞥了小儿一眼,风呈月从钱袋里掏出一锭银子重重置在柜子上,“这是五十两银子,我买的这几匹布应该用不了这么多吧?”
一见银子,店小二立马变得眉开眼笑,“您看我这也是详细和您说说,您要是着急,我这就给您算个总数不耽误您时间了。”
而后将几匹布算了下,店小二说:“一共是十九两八钱,找您个三十一两两钱。”
看了眼手里的布料,风呈月说:“那两钱就不找了……”
还没等那店小二高兴,风呈月便接着说:“这匹灰色的布料给我再来两份,刚好找我三十一两就成了。”
暗自撇撇嘴,店小二给风呈月包好布料才给她找了银两。
看着眼前的银两,风呈月心想,幸亏她有先见之明,临走前顺便向秦雪痕讨了一百两的交通费。这不,立马就用上了。不过,她自己一个人把这么多的布匹怎么弄回去呢?
“哎,这不是柳姑娘和孟公子吗?”正想着,就被店小二热情无比的态度给打算了思绪。
不悦地看去,先入目的是一个一袭水绿衣裳的女子,她头发整齐的拢在脑后,一个缀满白色珍珠的扇形发梳梳入发中,一串串链接在一起的白色珍珠便自她脑后垂下一指长,随着她走动轻轻摇晃。她面如春花美丽,笑若珠玉无暇,弯眉水眸,巧鼻朱唇,合着耳际垂下的珍珠耳坠,看起来真是温柔美丽。
一走进店里,原本在挑选布料的人便齐齐看向她,只听有人殷勤地上前道:“柳姑娘您也来看布料啊,真是巧啊。”
“您也是来选布料吗,富贵布庄的布匹的确不错。”声音温温柔柔。论起相貌,这眼前的柳姑娘与先前在秦雪痕那见到的女子各有千秋,但论起气质,只这一句轻声细语,这柳姑娘便不知强了那狂妄的“萝儿”不知多少倍!
正打量着,对面突然传来一声笑,“风姑娘,这可真是巧啊,今日我们可是第二次见面了。”
有些熟悉的声音引得风呈月投去目光,而后她便皱起了眉头,“是你!”
来人正是孟飞白,与风呈月分开后他便去了未婚妻柳家。后来因为未婚妻柳涵玉想要出去逛街他便作陪,不想在这里竟然又碰到,这倒是让孟飞白多少有些惊讶的。
“飞白,你与这位姑娘相识?”浅笑着看向孟飞白,柳涵玉眼神温柔如水。
点点头,孟飞白说:“记得我和你提起今日进城时遇到的姑娘吗,就是眼前这位风姑娘了。”
善意地看向风呈月,柳涵玉说:“原来你就是风姑娘,我听飞白提起你,当时就觉得你是个非同一般的女子,没想到竟然有缘相见。”
感觉有些麻烦地摆摆手,她不在意道:“客气!”
还是雇辆马车吧,这些东西她一个人可拿不回去。不过,要到哪里去雇马车呢?
“柳姑娘,我想雇辆马车,不知道要去哪里可以雇到?”友善地看着柳涵玉,风呈月微笑着问。
“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个车行,你可以去那里。”依旧是温柔无比的声音。
“多谢柳姑娘!”点点头,风呈月也不搭理孟飞白。
正要往外走,孟飞白抓住她的衣袖拦住她,“天都快黑了,你一个人坐马车回去不太安全,我送你回去!”
猛地瞪大眼睛,风呈月眼底泛起淡淡的涟漪,“你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