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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只一眼,便是万劫不复。

那一方帘子掀开前,她绝对不知道,这世间还有一个人让她如此心神动摇。

从马车里透出的视线淡淡地没有看任何人,正要放下帘子的时候,一道过分刺目的视线让男子心间一动。那是一个身着寻常衣衫的普通女子,相貌虽美,却不如何让人惊艳。只是那双眼睛,不知为何竟让他忍不住仔细探究。

两人目光在空气里短暂的对视,而后纷纷移开。就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风轻云淡。

一行人渐行渐远,不多时身边便是嘈杂的闲言碎语。风呈月本没有心情在此停留,可因为听到的一个名字让她不由顿住了脚步。

“你连他都不认识啊,他就是以残忍手段坐上东部联盟盟主之位的东陵世家现任家主——东陵灏!”

周围的嗡嗡杂乱声音一瞬间远去,脑海中反复回荡着东陵灏这个名字。

只一眼就知,那个人藐视这世间一切。他的眼睛冷酷无情,染着无形的戾气!

风呈月很清楚,那是手上染过无数鲜血才有的煞气和血色!

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可纵使杀人,却也并非乱杀无辜。

但是,那个人不一样,他若拔剑,周围必定无一活口!

这样的人,为什么偏偏让她心神震撼。胸口闷闷的,她感觉有些无法呼吸。那一眼,他移开视线,因为在他眼中她不过是红尘中一粒无关紧要的尘埃,偶然遇上,也不过毫无知觉的离开,继而前行,然后再无交集。而她,之所以移开视线,是因为她不甘。不甘被如此轻描淡写的遗弃,不甘被视作只是迷恋他容貌的肤浅女子。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这样强烈的不甘还是第一次!那种屈辱感让她面色渐渐变得难看,可又无处发泄而难受不已。

风呈月的适应力很强,只是两个多月便已经熟悉了这个世界。来这里之后她订立的第一个目标便是与秦雪痕相关,如今看来,她的第二个目标已经可以确立,并且这是要花费她很长时间才能完成的!

自从九月二十九那日之后,风呈月几乎是没日没夜的拼命修炼。她很清楚,在这个世界要得到真正的尊重,便是成为强者!

这个大陆的气息清灵纯净,比之前世要好出不知多少倍。她每日里至少有八个多时辰是在练武的,减去压缩的吃饭时间,每日里只睡三个时辰。尽管每日过的极为辛苦,可是进步却也是巨大的。

在年末的时候,她体内经脉尽数打通,肉体已经比之原来强大不少,体内也已汇聚了少量灵元。这个结果让风呈月喜出望外,所谓万事开头难,只要她一日日坚持下去,进度将会达到一个惊人的程度。

这期间,星惑清醒过一次,而后便又陷入沉睡。只是在沉睡前,星惑告诉了她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除夕前夜,风呈月找了块木牌亲手刻了一块木牌。然后她将木牌收好后去找秦雪痕,不知道两人谈了什么,只是风呈月离开的时候,秦雪痕的神色变得有些恍惚。

除夕夜里,王兰淑做了一桌子好菜,全家人高高兴兴吃了顿年夜饭。等吃过饭,风呈月突然郑重其事的让王兰淑和李大海坐在对面,而后她亲自奉茶给两人,末了,便微笑着说:“你们是我的爹娘,从此往后永远是。”

忍不住捂嘴笑着,看了眼李大海,王兰淑说:“烟儿啊,你这是做什么呢,我和你爹自然永远是你的爹娘。”

李大海在一旁点头赞同王兰淑的话。

风呈月也笑了,“这个是自然,只是女儿已经得到了重生,因而想要从今夜开始有一个真正的开始。”

王兰淑脸色微变,“你的意思是?”

“从今夜开始,日后,爹娘就喊我月儿吧。从今往后我只是风呈月,不再是李紫烟!”坚定的神色让王兰淑夫妇觉得女儿的意见不会因他们而改变,心里又开始有些不舒服,可是再怎么说,还是女儿安然无恙在他们身边最重要。

最终,这件事终于在除夕之夜敲定!

一夜好眠。

大年初一早上,王兰淑和李大海早早就起来了。还没等王兰淑去准备早饭,外面便响起敲锣打鼓的喜庆声音。起初他们还以为是大过年村子里准备的余兴节目,只是不大会儿,那些锣鼓声便直直停在了他们门前。

不知所措的看着门前的乐队,李大海出门问道:“这是咋回事啊,咋都停我家门口了?”

乐队的人还没说话,便听从屋里出来的风呈月说:“爹,娘,这些人是我请来的,就是热闹热闹,你们就不要管了!”

自从女儿死而复生后,很多事情都会自己拿主意,而且还是下定决心便绝对不会改变的。不知不觉的,在女儿的影响下,很多事情纵使迷惑,他们却都从心底里开始信任她。有些不安地看了女儿一眼,最后王兰淑和李大海没多说什么,直至看着女儿和一群人离开。

一路上敲敲打打,风呈月骑在一匹枣红色的马儿身上自村子里招摇过市,而后一路进了玉阳城,往秦府的方向行去。

大过年的娶亲,闲着没事的人便跟去看热闹,直到这乐队一直到了秦府门前,很多人都议论起来。

“没听说秦府要办喜事啊,你听说什么消息了没?”

“没啊,我这也是一头雾水啊,难道是临时决定的吗?”

手上的东西被红布掩盖着,风呈月站在门口对佣人说:“告诉秦雪痕,李紫烟来了。”

皱眉看着眼前的一群人,守门的小厮连忙跑进府里去告诉秦雪痕。

不大一会儿,秦雪痕穿着大红喜袍出来,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一大片人。

风呈月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她轻柔地对秦雪痕说:“这是你的未婚妻李紫烟,你该与她拜堂成亲了。”

从风呈月手里接过红布掩盖的东西,秦雪痕眼睛一眨不眨的向着里面走去。

等所有人进了院子,听闻此事的秦家人也都匆匆赶来。眼看面前的情景,秦雪痕的父亲秦陵脸色顿时一变。他看着秦雪痕怒喝道:“你这个不肖子在做什么?”

秦雪痕看了眼父亲,转而又看向风呈月。

看着秦陵,风呈月好心解释:“秦老好,我是李紫烟流失在外的孪生姐姐风呈月,当日秦公子曾答应要娶我妹妹,如今我妹妹虽身亡,可这已经订立的亲事总不能说没就没了。我思量着,总拖着秦公子也不是,因而便想趁着这大过年的好日子给两人把事给办了。”

秦陵看着风呈月,眼神凶狠,他冷着声说:“哪来的妖女,在这里妖言惑众。什么亲事,我从未听雪痕提起过。”目光瞥到秦雪痕手上捧着的一个盖着红布的东西,秦陵眉头皱的更紧。“那是什么东西。”

温柔大方的对着秦陵拜了一拜,风呈月说:“这正是我妹妹李紫烟的牌位,她本人不能和秦公子拜堂虽有遗憾,不过好在我这个做姐姐的终于想到了这么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之前,秦公子已经送了我五千两的彩礼,这亲事自然是不能平白不做数的。”

“五千两?”显然秦陵是不知道此事的,他神色阴霾的看向秦雪痕,可惜现在的秦雪痕只一心注视着眼前的牌位,其余什么都不顾。

门外看热闹的人,听到这里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一时间流言纷纷,这秦家的大公子秦雪痕突然娶亲也就罢了,但娶得竟然还是一个牌位!

脸色黑沉如同风雨将来的漆黑夜空,秦陵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强忍镇定,“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秦家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若是识趣现在立刻给我走人我还能饶你一命!”

“哎呀,秦世伯,雪痕兄大婚啊,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啊!”几乎秦陵话刚落,孟飞白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脸色一变,秦陵强笑:“飞白怎么来了?”

披着一件雪色大氅,越发显得他脸色苍白,只是如此,孟飞白却显得更加引人注意。

孟飞白拱手向秦雪痕道了声“恭喜”后说:“刚才听外面传言不信,莫不成雪痕兄竟真的要娶一个牌位?没想到雪痕兄竟是如此的重情重义啊,飞白真是心生敬仰!”

秦陵脸色唰的铁青一片。

抬起头,看了看孟飞白,秦雪痕张嘴断断续续道:“我……要娶……李紫烟。”

看到秦雪痕的反应,眼神微闪,风呈月站在主婚人的位置喊道:“今天良辰吉日,家妹李紫烟与秦雪痕大婚,因为临时仓促决定,难免准备不足,此次便由我这个姐姐来主婚。”

“荒谬,我秦家怎会娶一个牌位回来!”秦陵看着风呈月,甩袖就向着风呈月走去。

孟飞白笑着走到秦陵面前说:“秦世伯,我看雪痕兄明明是愿意的,您若强行阻止他,难免他会对您有误解,以为您要阻拦他的幸福啊。”

“幸福?”冷冷看着孟飞白,秦陵说,“我看孟贤侄不是来贺喜,而是故意给我秦家难堪吧!虽说你孟家比我秦家根基更深,可我秦陵就未必会怕了你孟家!”

孟飞白脸上笑容渐淡,他看着秦陵说:“世伯这话说的,小侄我实在冤枉,我也是前些时日来玉阳看望我的未婚妻柳涵玉的,今日闲转的时候看到好多人往这边走我这才过来,我难道还能为了看雪痕兄的笑话故意导演这么一出?”

听闻这话,秦陵也稍微冷静了些。说起来,孟飞白的确是没有这么做的道理,没有哪个大家族会为了一时乐趣弄出这么一出闹剧!那么,就真的是那个叫风呈月的女人搞的鬼?雪痕今日鲜少说话,看起来似乎有些反常。正想着,便听那边风呈月喊道:“一拜天地!”

“哎呀,这还真的拜堂了!”

“秦家这到底怎么想的啊,竟然真让儿子娶一个牌位回去!”

“停下,给我停下,荒谬,妖女你敢再得寸进尺,我定让你今日血溅当场!”

那边的风呈月却根本不理会,继续高喊:“二拜高堂!双方父母都不方便,那就对我拜吧。”

秦雪痕还真听话的抱着李紫烟的牌位向着风呈月拜了一拜。

“孟飞白,你既然不是阻拦我的就给我让开。”眼看就要拜完堂了,秦陵顿时大急。

眼底浮起一抹笑,孟飞白点头,“这个自然,秦世伯请!”

几乎在孟飞白话音落下的瞬间,那边风呈月高喊:“夫妻对拜,礼成!”

“秦雪痕!”

震天怒吼惊得秦雪痕浑身一颤,紧接着,他茫然地看着周围说:“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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