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距离斜月殿招收弟子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别说当日以普通弟子进入斜月殿的柳如烟和方婷，就连四位护道长老都没真没见过她们的殿主。
谁也不是傻子，放着一心向往的俗世繁华不去享受，伏低做小的委屈在斜月殿做个普通弟子？云长老已经安排了人手紧盯着她们两个，因为殿主的新规定，除了实力还算不错的两位前殿主，她们带回来的所有弟子皆未入选。可用之人本就短缺，云长老不会给自己找不自在，要是都收进来，她们带回来的人都要比本身留在斜月殿的人多了。
“你去看过殿主了没？”
四大长老偶尔会轮流跑去偷偷看看殿主的情况，随着殿主身上的灵气渐渐变得宛如实质，她们也知道自己的行踪瞒不住凝心了。不过殿主并未表示不满，显然是默许了她们的行为，四位长老也就心安理得的偷窥了。今天是霞长老去看的，云长老很关心殿主的进度，等她一出来就忙着询问。
“哎～～！”
霞长老深深叹了口气，人比人气死人啊，她们经过了近千年的艰苦努力，不懈奋进，才跨入圣级。再看看殿主，这资质好的让人只有叹气的份儿了。这才几天，先还比她们略低一些，现在已经超过她们很多了。
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虽然她们并非亲姐妹，可漫长的时间一直在一起，对彼此的了解也许比本人还清楚。云长老笑了笑：“你别郁闷了，我们不是应该高兴才对？”
霞长老点点头：“我是很高兴，可是并不耽误我郁闷。殿主……”
“是谁？出来！”
霞长老本来垮着脸正说着自己的感慨，突然觉得有人偷听，随着一声怒喝，袍袖一甩，圣级的实力之下，旁边的山石粉碎，里面滚出一个人来。
“方婷？”
看清了已经昏迷过去的人，两大长老的脸色都黑了。不过一个普通弟子的名分，怎么摸进主峰主殿了！
眼看着已经陷入深度昏迷的方婷肯定活不成了，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时决定不去那这样的小事儿惊动殿主，死就死了呗，一个叛徒而已，有什么值得怜悯的。
方婷进入主峰就没回来过，柳如烟的脸色就没好看过，她以前从来不知道普通弟子过的是这样的日子，虽说三餐不少，无人苛待可是该自己动手的事儿一样都不能少做，铺床叠被，穿衣洗漱，收拾房间。这些柳如烟都还能勉强忍着，可每天洗衣服是柳如烟最愤恨的，眼看着一双保养得宜的手都有些粗了，柳如烟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怎么回事儿？打探到消息了吗？”
一道白色的身影闪身进来，看着柳如烟对着一大盆自己的衣服，眼中闪过一抹讥诮。
“你……”
深吸口气，柳如烟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方婷去主峰了，估计着时间已经到了。”
一身白衣的碎雪一皱眉头，漂亮的圆脸变成了包子。
该死的，自己手镯上的留魂珠碎了一颗，那就是那个方婷死了？真是蠢得可以！以前怎么说也是一殿之主连个藏身的隐蔽地方都不知道吗？
碎雪正是那天站在方婷身旁的女子，她是奉命监督方婷和柳如烟的，已经一个月了毫无进展，碎雪可知道主子的脾气，逼着方婷去探查一下，怎么也没想到方婷会那样蠢，居然死了。
“方婷死了，你这几天混进去瞧瞧。不知道弄什么玄虚，整个一个斜月殿，殿主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碎雪阴沉着脸，对柳如烟下了指命。
柳如烟一惊一愣，然后猛然跳了起来：“混蛋啊！我不管，我可是陆夫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你居然害死了方婷，你个……”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打断了柳如烟的叫嚣，碎雪冷冷一笑：“陆战，云凉都不过是主子的奴才罢了，真以为你们身份多高贵啊？还别说，如果你还是这斜月殿的殿主，奴婢倒是不如你，可惜你不是自甘下贱下嫁了吗？”
碎雪的手指微微一动，柳如烟的心脏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细线抽紧，锐疼紧缩，当下有捂着胸口委顿在地。
“别给我耍花样，三天之内弄不清你们殿主的虚实，我让你尝尝无魂的滋味。”
方婷死了！柳如烟的眼泪潸然而下，那是兔死狐悲的无奈。不知过了多久，柳如烟茫然看了看四周，简单的房间，朴素的摆设，再想想嫁给陆战的日子，比比以前做斜月殿殿主的逍遥自在，无尽的绝望袭上心头。到了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斜月殿正等着抓她的错处，她敢妄动，斜月殿绝对不会下不去手。回头呢？本以为是一方霸主的夫君，居然只是人家的奴才。主人一句话，老婆都要舍生忘死。
“原紫。”
柳如烟无意识的自语出口，猛然想起原紫那时候的伤已经是有死无生的了，可是凝心不是给她治好了？
一线牵引，柳如烟的脑子飞快动起来，良久。默然擦干双手，换了件衣服，不看盆子里被水慢慢浸湿衣衫，缓步往外走。
“什么？要见殿主？”
云长老很不高兴，殿主她们都见不着。
“柳如烟说，那个觊觎斜月殿的势力极为危险可怕，再说方婷已经死了，她也被人控制住了。虽然后悔无用，不过临死之前能为斜月殿做点什么，也算减轻一点罪孽。”
云长老沉吟一下，对着霞长老点点头，她去问问殿主的意思。
“有什么事儿和长老说就行了。”
一道柔婉清美的声音传来，声音不大就响在理事殿上。
云长老和霞长老一阵惊愕一阵狂喜，殿主突破了！
神识笼罩的范围如此之大，那就是起码也是传说中圣级五品之境了！
云长老微笑地收回脚步，对着传话的裙儿和蔼一笑：“带她上来吧，愿意说就说，不愿意也不用勉强。殿主很忙，没时间。”
看着云长老突然之间淡定无比，悠悠无比的样子，裙儿有些疑惑，不过还是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站在外面稳了稳神，突然反应过来刚才她听到什么了？
“天呐～！”
裙儿赶紧捂住了嘴，安抚住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脸上也露出一丝自信超然的笑容，挺胸抬头往外走。
“这个裙儿见识不错啊？”
叶无朗邹邹眉头，身子一动离开了原地，身子换成透明的形态，追上裙儿跟着她。
凝心的神识在叶无朗身上微微停留了一下，接着在院子里散步。
凝心有些苦恼，以前也没有刻意的练功什么的，现在境界提升的太快了，麻烦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