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扰外必先安内,见月的内战已经平息,加上并没有损耗太多的兵力,因此对天夜的一战已在所难免。
说起这天夜国,实在是不讨人喜欢,区区弹丸之地,却妄吞他国,由于它靠近伊兰大陆的东北一带,资源贫瘠,人口稀少,因此养成了生来就喜欢掠夺的天性。
早在见月内乱之始,天夜便时不时地发兵骚扰,动作不大,却让人不胜其烦。
边境驻军统领候木,乃候禾的双胞胎兄弟,骁勇善战,手段强硬,好似见月的一道铜墙铁壁,令无数企图不轨者颇为忌惮,风成易篡位之时,候木自愿请命带兵驻守边境,之后便没有踏入过皇都半步。
边境驻守兵力十二万,分散在一整条防线上,西临钥国,北面雅、夜两国,以淮江为界,呈扇形环绕见月,而到目前为止,国内全部兵力为八万人整,以步兵为主,轻骑兵、重甲步兵、弓剑手极为稀少,加上资源短缺,国力中空,要在短时间内筹齐战略物资极为困难。
这也就是说攻打天夜,只能防守,不能追击。
“天夜人生性狡猾,欺软怕硬,候将军防守严密,若无法探得虚实,必定还会屡屡试探。”
“哼,无胆鼠类,何足挂齿。”
“云廉愚见,何不等备齐军需之物再发兵天夜?这样胜算岂不更大?”
众人你一句我一言,始终不明白风天行为什么要选择当下与天夜开战?
好吧!其实我也没想明白。
但见风天行眉头紧锁,沉默不语,众人只得面面相觑,直到掌灯时分,那抹邪魅的声音才沉沉响起:“内乱刚刚平息,现在正是士气高涨之时,如若趁机作战必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殿下的意思是?”白骥笑得淡然,好象是在讨论天气般轻松,“那天夜定然想不到我们能在无喘气之时攻其不备?”
“正是!”
反其道而行之,这我倒是没有想到!
这些不愧是久经沙场的人物,略一点拨,刹时便想通了其中的一二,而且目前正处于积极“建国期”的百姓比日后处于享受“安逸期”的百姓更容易激起备战热情,换句话说,当动乱和安逸交替进行时,触发的民怨是毁天灭地的。
所以为了之后长久的安稳,于内于外,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守。
当日句赫、玉咸两位将领回城之时带去了各五千兵力,白骥带其原有的八千兵力留守亦朔,候禾则带三千步兵,一千黑衣析卫,留守仓淮。
风天策临危受命守城富阳,作为粮草据点,兵力达七千人以上,此止,可调动兵力五万二千人,黑衣析卫三千五百人。
于是,连体婴儿三人组加我和暗影在行军十二天之后,终于到达了传说中的边境。
淮江是伊兰大陆三大江河之一,起源天夜境内,途经见月,直向钥国,不偏不倚正好挡在见月整个边疆线的前面,成为一道天然的屏障。
淮江江面宽阔,最小的弯口就在天夜的附近,也就使得天夜去攻打见月就像窜门子一样方便,正因为这样,候木的军机大营也就设在了这渡口的正对面,形成了有些搞笑的局面。
长驻边疆的战士,身上似乎都有一股硬朗、坚韧的味道,候木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比起他的弟弟来更多了份血性刚硬,他身材高大,鬓若刀裁,虎目含光,如同一头随时暴起的雄狮。
“不行,天夜鸟人个个会水,我不同意。”候木“啪”地一掌拍在地图上,利落的声音铿锵如铁,“你这是让我手下的弟兄去白白送死。”
“候将军,这只是权宜之计。”同围在桌边的云廉好脾气地说道,“况且如今唯有诱敌之计方能引得天夜发兵。”
呃……其实有一点我一直想不明白,这个时代的大环境与自己国家经历过的隋唐时期非常相似,可是有些事还是跟奴隶时代一样,非常单一,很让人费解。
“候将军,那天夜是如何偷袭的?”我刻意压低声音道,有些讨厌自己这种不懂得拒绝的个性,而且为了来军营,还做了男装的打扮。
风天行低低一笑,似乎很满意我对他作出的反应,我了个去。
候木微楞了下,看了眼风天行才对我道:“那些鸟人仗着水性好,经常半夜潜过江口袭击防守的弟兄,娘的,没种的鸟人,打完就跑。”
说完极度烦躁地搓了搓头皮,似乎受这窝囊气已经很久了。
“可是近身攻击?”
“不,他们有自制的鸟武器,射程很远,娘的,什么破烂玩意儿!”
“可有实物?”
候木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对我一直纠缠在这个问题上很不解,但还是命人去取了来。
这东西形似弩,竹制,但弦的部分用一种不知道什么材料的东西制成,丝毫没有弹性,完全靠的是使用者手臂的力量来拉满,这该是用多大的力量啊!
看我翻来覆去查看了半天,坐在正位的风天行突然轻声问道:“乔,认得这东西?”
我一个哆嗦,差点拿不住手上的东西,脑中闪过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于是,又华丽丽地囧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