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太平到手的权力,就这么不要了?
似香听命回去取腰牌,大夫人却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她是想要云太平手中的腰牌,可是,却并不想这样。如今闹了一通,倒显得十分没脸。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不也是为了这个家吗?云相府家大业大,太平是大小姐,从前从未沾染这些俗事。又在这当口,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我怎么跟老爷交代呢?”
大夫人冷静了一番,想要找回脸面。
可云太平偏生气的坐到一边,不再说话。
她倒不是真的生气,这点小事儿,还气不到她。她只是在等,似香回去拿腰牌。只怕这会儿,自己院子那边,不能平静呢。
不多时,似香就一路跑了回来,一进屋就扑到云太平脚边哭了起来。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呀。”
云太平微微眯眼,果然有些人是闲不住的。云太平撇了大夫人一眼,伸手扶起似香。
“怎么就哭了,不是让你去取腰牌吗?怎的哭着就回头来了,快别哭了,有什么,祖母也在这里,自然给你做主。”
似香是老夫人给云太平的,原本就是准备留给云相收房的人。这些年云相身边的妻妾暗中没有一个是消停的,老夫人的心思,大夫人也是知道的。
此刻,似香哭的这样大夫人看了一眼,便是更加厌恶了。
“太平说得对,你且别哭了,到底怎么了?”
老夫人见云太平像是早就知道了似的,便顺着云太平的话问了去。
“老夫人,你且疼一疼小姐吧。小姐这前脚走出院子,二小姐就呆在人去毁了院子收找老爷的腰牌。不但如此,还打了洛妈妈,奴婢回去的时候,远远瞧见都不敢过去一步,只偷偷的跑了回来。老夫人,您是知道的,往日大小姐还没醒过来,就时常找大小姐的麻烦。”
似香是越说越哭的厉害。
大夫人一听,顿时朝似香骂道:“好个小蹄子,净在这里嚼舌根子,锦绣何时时常找太平的麻烦?”
大夫人自己心惊不已,她也没料想到,云锦绣会带着人去云太平的院子找腰牌。
大约是这两日,云太平开始掌家,今日又得了腰牌,心头过不去。大夫人心中叹气,莽撞,太莽撞了。
“母亲,谁说不是呢,我和妹妹感情甚好,怎想她竟会砸我的院子。母亲,是不是你教妹妹这样做的?我都说了,把父亲的腰牌拿给母亲了,母亲您是不信吗?”
云太平也抹了抹眼睛,像是要哭了似的,一步步走到大夫人面前,摸样凄楚可怜。
“太平,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夫人心火四起,越发对云太平恨得牙痒痒。
就在这时候,外面的小丫头慌慌忙忙的跑了进来。
“大夫人,二小姐的脸,二小姐的脸上长了疹子了。”
如今正值发瘟疫的时候,脸上长了疹子一句话,顿时炸开了众人心中最后一根弦。
云相府可还没有瘟疫的例子呢!
“疹子?可是跟外面瘟疫一样?”
云太平一步上前,挡在大夫人前面。
大夫人奈何腿上疼,也猛地从软榻上爬了起来。
“是,跟外面的瘟疫一样。”
来报的人吓的都快哭了,她是大小姐贴身的丫头,如今大小姐若真是得了瘟疫,她的命运还未可知啊。
“母亲,我已经下令让各房姨娘姐妹都不要迈出自己的院子,管好下人。此次瘟疫来的迅猛,稍有接触就会传染,妹妹这必定是接触了谁传染上了。如今可怎么是好啊?”
云太平露出几分焦虑。
云锦绣不是想要她死吗?如今就正好借此机会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害自己。
大夫人也慌了,她可是还指望着云锦绣这个女儿给她带来更大的荣华呢。怎么能染上瘟疫呢。
“太医,去请贵妃娘娘指派太医过来。”
大夫人急切的喊道,下面的人一听就要去请。
云太平喊道:“慢着。如今父亲入宫尚且出不来,各位太医更是被皇上留在了宫中研制解救瘟疫的药。如今请不来太医不说,出了府门再染回瘟疫怎么办?云相府上上下下几百人,父亲走之前可是特地交代了众人性命要紧。”
大夫人想请太医,云太平心中冷笑连连。大夫人怕是急昏了头,如今太医自然是出不来的。她的云锦绣嘛,就只好吃点苦头了。
“是啊,思安都出不来,更别提太医了,府中众人皆是性命。太平,你母亲如今伤着了,你来拿个主意吧。”
老夫人觉得大夫人可恨,但也觉得云锦绣如果真的要是死的话也未免可惜了。长得一副如花似玉的容貌,前途自然也是有的,就在这里断送了太不值了。
云太平自然也是了解老夫人的意思的,点了点头看向大夫人。
“妹妹如今身染疾病怕是不能留在府上了,万一染了母亲和众人倒是罪过了。还请母亲派亲信的人去外租家求医,陪着妹妹去庄子里养身体。皇上如今贴皇榜求药,想必不出两日就会有所结果。妹妹福大命大,母亲就不要太过担心了。”
既然云太平染上了,那就送出去,如今皇宫也成了重灾区,云太平倒是有办法守住云相府这块地。到时候,自然会……
别的不说,先送走云锦绣,如今大夫人也伤了,到时候,这云相府自然由她做主自不必说。
可是大夫人却并不怎么高兴似的,她一双眼睛如锋利的刀刃一样刺向云太平。
“太平,母亲带你不薄,你为何这样对你妹妹?”
“母亲这话说哪儿去了,太平这也是为了母亲,为了府中众人,和母亲一样,为了这个家。母亲也不希望等父亲回来,这个家都染了病吧?”
一提到云思安,大夫人的怒火又压了下去。狠狠的咬牙,她不得不考虑云思安的想法,毕竟那是她的天。
云太平看大夫人有松动的意思,立马把守在外面的人叫了进来。
“吩咐下去,锦绣妹妹院子里的人全部跟随她去外面的庄子养病。锦绣妹妹走后,立马关了府中大门,只留小门准出不准进。”
“是。”
下面人齐齐应声,四散去办事儿了。
只有那一抹纯白的身影站在那里,和云太平四目相对。
只见那人温润一笑,说:“这样说来,我如今是出不了云相府得在这里住下了?”
云太平看着那一抹笑,笑意之中带着些许自得和愉悦。
云太平在心里嘀咕:他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