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付了一堆繁杂事务之后,云太平也累的快要直不起腰了。
回到院子天都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云太平摆摆手让人不要吵她,自己回房间‘碰’的一声就朝床上倒了下去。
云太平身子刚刚接触到床,就顿时一个鲤鱼打挺的跳了起来。她正要张嘴大叫,突然被身后的人捂住了嘴巴。
黑灯瞎火中,云太平闻到一股熟悉的药味。
她一把打落那只手,转身就翻脸了。
“墨大夫,深夜擅闯女子闺阁是不是有失君子所为?”还不止是擅闯闺阁,还特么的睡到她的床上去了。
“君子所为?云小姐有所不知,我来了许久,一直等着云小姐,可是却不见人。”
墨琛整了整毫无褶皱的衣衫,动作行云流水,颇为优雅。
云太平眉头一皱,院子里面的人都怎么做事儿的?居然让他在自己屋子里面等,不过云太平一想,估计今天都没人注意这个问题,也就不打算追究了。
其实云太平哪里知道,这厮根本就是利用轻功避开耳目,从她房间窗户进来的。他收敛了气息,别人又怎么会发现他进来呢。
“那墨大夫,你在这里等了这么长时间,是想干什么呢?”
云太平想想上次他拒绝自己拒绝的那样干脆,如果不是那日大夫人受伤,老夫人派去的人正好请了他过来,又因为自己下了禁令。否则,这家伙这些日子如何能在云相府呆着呢。
云太平想想就觉得可气,他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在自己的香闺出入,若被人瞧见,那还了得?
“墨大夫,你离家这几日,想家了吧?”云太平浅浅一笑,问向墨琛。
“云小姐何出此言?”
这些日子,墨琛故意跟云太平唱反调。想着,云太平也该是讨厌自己才对啊,怎么反倒关心起自己想不想家呢?有问题!
“我倒是差点忘了,禁令是说准出不准进,既然墨大夫想家的话,太平这就放墨大夫出去。”
黑暗之中,云太平的脸上闪烁着丝丝得意。
这个家伙,给云太平一种亦正亦邪的感觉,所以,云太平觉得留着他在这里,简直就是一个不定时的祸害。
“那怎么行,如今这云相府准出不准进,我要是再出去了,要是谁有个头疼脑热的,谁来料理呢?”
墨琛这才弄明白,原来云太平这是想要赶他走的节奏啊。不过,这招在他身上个,不奏效!
“如今皇上入住云府,这个不必墨大夫担心。赶早不如赶巧,我现在就安排人送墨大夫你出去。”
云太平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笑意,准备打发了墨琛。
然而,云太平刚刚要叫人的时候,又一次被墨琛给拦住了。
“哎,云小姐不要这么着急嘛!今日皇上听说我在云府,已经下旨要我明日一早觐见。要是云小姐现在就送我出去的话……”
云太平磨牙,怎么有这样厚脸皮的人?
无耻……不要脸……特么偏偏还有那么一技之长得以傍身,真是……祸害遗千年。
“行了,知道了。你说吧,等我干什么?”
云太平才不会觉得这个家伙有什么好事儿呢。
“其实,我就是想来告诉太平小姐一声,你说的那件事,我想了想,打算答应你。”
墨琛面上有些为难之色,就像是被人强迫似的。
云太平发誓,她绝对没做什么来强迫他。
“你不是不愿意么?”哼,怎么又答应了呢?
“不愿意那是因为,在下天生闲云野鹤,不适合入住宫闱,更不喜欢受帝王鞭策。”
这话说的倒是,这人也就表面上,第一眼看着还像是个好人。越是接触的深了,多了就会发现他实在是下贱无耻厚脸皮。而且颇为无赖,的确是不适合进入宫闱侍奉帝王。
“那你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呢?”
云太平想,难道他打那一万两黄金的主意?那可不成,黄金是她的,必须是她的。
“我想来想去,觉得,有一万两黄金的话,也还是不错的。”
“……”云太平无语了。
靠,这厮竟然还真打黄金的主意呢。
“不行,黄金是我的,一万两,一个子都不能少。”
云太平态度坚决的说道。
“我没说要你的一万两。”
“那你想……”
“这你就别管了,一万两黄金归你,药方呢?”
其实,墨琛这几日,也不是没研制过药方。从瘟疫开始的时候,他就一直研制,却一直无果。他虽然不知道云太平怎么得到的药方,但是想想,时间拖的越长,死去的百姓就越多。
皇室贵胄们虽然也不可避免,但奈何良药颇多,也是能够拖一些时间不死的。
“好,你等着,我现在就写给你。”
云太平也实在是找不到别的大夫来做这件事情。其实她想过最坏的打算,就是跟云相合作,可是如今云相在皇宫估计也染了瘟疫,一时半会根本就出不来。最好的人选,还是墨琛。
云太平自己掌了一盏灯,拿起笔,在一张纸上流利的书写起来。
她的字迹是十分好看的,前世,琴棋书画她也算是样样精通的。写字更是费了一番功夫,所以,云太平一边写,墨琛一边站在一旁看着。只觉得云太平的字实在是太好看,好看的完全陌生。
难道一个人的字迹,也是可以改变的?
“云太平。”
“嗯。”
太过投入,云太平连墨琛喊她名字也没发现。他一直都叫她云小姐的!
“果然还是那个小太平,你是怎么得到这个药方的?”
“嗯……”云太平抬头看了墨琛一眼,这家伙刨根问底的,到底想干嘛?“那什么,再附加一个条件,我们合作,你不得过问药方的由来。”
云太平说着,笔下也停顿了下来。
写完收工,她放下笔,拿起那张写好的药方,看着上面的墨迹,吹了吹,然后递给墨琛。
“给,收好了,弄丢了的话,你就赔我一万两黄金,记住了?”
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要有银子才能办事儿,这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