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了,叶如柳慢慢的回忆起以前的一幕幕,述说着在血玉蝶未出现之前隐没的记忆。
想起他死的时候,她才9岁,他抓着她心痛得面目扭曲,却什么都没说,就在她闭眼挣扎后,再张开眼,视线里再无他物。那时,她以为,他放过她了,现在,她知道,那是因为他消失了,灰飞烟灭。
而那,也将是自己最后的归宿。
心里有些凄凉的感觉,眼里却是慢慢的渗出了泪,血玉,那不是他的名字,那是眼前这里蝴蝶的名字。
蝴蝶,正停在不远处的茶杯上,但是却无人能见。
手无意识的抚摸着手腕上的血玉镯,叶如柳似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重生。因为自己是被蝴蝶挑上的人。
它,破茧成蝶。她,死而重生。
从宋朝遗留下来的逆天之术,她躺的那方血水,是由历代的传承者的血混合而成的,所以她才能获得记忆的传承。
血玉蝶,多么美丽的名字。但谁会想得到,这样美丽的东西,触发的条件是杀人,入魔,然后清明。
还要真真切切的对人说出:我杀人了。
胡老看着泪眼朦胧的叶如柳,情不自禁的把她抱在怀里,“都过去了,血玉他没告诉你是想你过得开心,过得幸福。他不会怪你的。”
任由着胡老抱着,叶如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直到天色完全的亮了,叶如柳轻轻的推开抱着自己的人,“我要回去了。”
张了张口,胡老欲言又止。挥了挥手,跟了他三十多年的小陈送叶如柳回家。在下车的时候,那一直没有言语的老人家,终是说了句,“老爷把小姐当自家人了,还忘小姐多多照顾他的想法。”
没有回头都能想象后面的人脸上一副忐忑的模样,是怕自己伤了那人的心吧,那人,怕是难得对人敞开心扉一回。可是自己却只是借着他,达到自己的目的。
“陈伯,如果我不信你们,昨天那个电话就不会打。师傅他不舍得我受委屈的。”
陈传久久的盯着那消失已久的人影所过之处,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是老了。
血玉是谁,无数人争相为他卖命的人,只要他想,中华大地可以尽握手中的男人,他的徒弟,又岂是庸庸之辈?
拒绝了陈老送自己回家,走在路上,叶如柳恍如隔世。春节已经过了,tony回了美国,带着叶如柳关于facebook和微博的想法。
妈妈还一天没一天的上着班,爸爸总是对她放心不下,姐姐变了很多,在不停的学武术,即使是受了伤,也一声不吭的。
偶尔可见一些抢眼的玫瑰花,叶如柳突然想到,快到情人节了呢。
这了世,自己可还有未来?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不像个15岁的人?”似男似女的声音脆生生的,却是可以轻易的获得别人的好感。
叶如柳一抬头,就看到那只臭美的蝴蝶侧着身子在树尖跳舞,“你是不是还想说,别人杀了人后都不是你这样的表现?”
血玉对自己这个新主人很是满意,第一,她是女的。要知道,历代主人中,只有两个是女的。
第二,她对自己的出现,血玉镯的来龙去脉还有上任主人的离奇死法,是唯一一个没有细问缘由的,虽然自己准备的一大堆措辞打了水漂。
但是这样却是可以看出她跟别人的不同,高兴还来不及,哪会怪她。
第三,到现在为止,除了那句我要出去之外,它们之间,这是第一次对话,还是它主动的。可见,她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
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有这样的耐心的人做主人,想必自己可以省很多的心。
听到叶如柳半带调笑的话,血玉呵呵的笑了起来,“你深知我心。”
撇了撇嘴,叶如柳过了许久才道:“不是我不好奇,不害怕,不担心。可是这些都没用不是么,我要做的,是面对,然后,认命的接受所谓的传承,守护着中华大地。”
说到这,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叶如柳重重的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出这样逆天的东西来的,重生的人,定然是走在世界前沿的,但是你们认为这样中国就会永远的存在了么?”
“至少近这一千多年来,中国还是好好的存在的。”
“八国联军侵华,抗日战争,南京大屠杀,我可不认为这样的中国,是你们的目的所在,苟且偷生,难道是你们的信条不成?”
血玉一时被叶如柳呛得哑口无言,只得耍赖的道:“那是因为那一任主人不厉害。”
叶如柳狠狠的白了一眼那说得冠冕堂皇的蝴蝶,讽刺的笑道,“我还从来不知道,原来蝴蝶找借口的能力比人还厉害。”
是的,她不懂,居然有人会愿意牺牲一个城的人来血祭,也不懂为什么,他们那么相信,每一任的主人,会无条件的付出。
至少,她一直知道,自己是个自私的人。
那个便宜师傅,除了给她留下数不清的人情还有瑞士银行一个百亿的帐户,然后就是眼前的蝴蝶了。
“师傅他老人家难道就不怕我被人杀了?”走了一段路,叶如柳突然在心里问道。她跟血玉,算是同生共死,心意相通。
想到胸口处的蝴蝶印记,叶如柳眼神深了深。
“你不是早就想好了么,之所以去学校不就是去休学了么?”
嗤笑了一声,叶如柳知道它都说对了。这种被人看透了感觉,是第一次,可是并不让她觉得不安,反而是淡淡的欢喜。
“至少有一点你说错了,我现在不是去学校,是回家。”
“你是想让胡耀呈的人去学校?”
“不会。不离开之前,要见的人,还是有那老头一个名额的。他最聪明的地方就是对外说我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比你想的厉害多了,他是上一任主人佩服的为数的几个人多一。”
“哦,为什么。正直?”
“这都让你给猜到了。”
“只能说我跟师傅他老人家有很多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