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塞向艾达嘱托完之后,他便转回了头,与妻子一起安抚大哭的女儿,画面到这里也结束了,只剩下艾达一个人对着空气。
1秒……5秒……10秒……画面消失10秒钟时,艾达抬起双手用力揉一把小脸,将自己从震惊中拽出来。放下双手,露出脸来,她的表情恢复沉静,思路也回归了清晰。
转回头,艾达躺回公主床,双手交叠放于腹部之上,她望着头顶上方的轻纱幔帐,思考起来——
父、母早知道姑姑心术不正,但又迫不得已离开,能护她周全的东西……父亲研究的是什么?
父、母在原艾达身边不是更能保护原艾达么?是出于什么原因让父、母选择用研究成果保护原艾达,而不是他们自己?
按照名正言顺的继承顺序,原艾达是独生女,那么家族理应由她继承,但偏偏原艾达没有灵力,让一个普通人执掌驭灵师家族,别说凯瑟雷诺家族本身了,就是外人也会觉得荒唐可笑!父亲连将来家族有可能是姑姑当家都设想到了,看来姑姑想独揽大权的野心老早就表现了出来!
根据父亲言语间透露出的信息和最后向她嘱托,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会不会父亲本是将家主之位传给原艾达,然后让姑姑从旁辅佐原艾达长大成人直到能独挡一面执掌整个家族?姑姑因反对一个普通人执掌家族而篡了原艾达的家主之位?
父亲告知原艾达,姑姑将会来家中照顾她,那么就说明父亲事先已经和姑姑讲过了他与母亲即将离开。父亲和姑姑说了什么,姑姑背地里又干了什么,这个她不知道,所以她的猜测只是猜测,她得不到证实。
关系到原艾达的一生,父亲藏了什么在吊坠里?还防着姑姑,不能让姑姑知道,啧,这个事情复杂了!她得尽快去父亲的书房找到那五把钥匙打开机关,将失踪多年的父、母找出来才行,既然是唯独留给她的线索,钥匙一定藏的很隐蔽!
“叩,叩,叩”
敲门声打断艾达的思绪,她坐起身,理一理长发,应门:“进来。”
柏格推门而入,他手里端着一个银制的小托盘。走到床尾,他微躬身,放低手的高低至艾达眼前,对她说:“小姐,项链已经换好子。”
艾达拿起托盘中的吊坠,吊坠的触感和气息全没变,还是原来那个,新项链也和原来的链子一模一样。她将吊坠放回托盘,双手一边将长发盘起来固定在脑后,一边说:“柏格,给我带上。”
“是,小姐。”柏格将托盘放在床尾,他拿起项链,把项链戴到艾达的颈间。
放下长发,艾达手指捏着吊坠调正位置收入衣内,抬首,她问:“柏格,明天的晚宴,我需要注意什么?”
她有意这么问,灵技场成立是盛大的庆典,参加宴会的必定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甭管是哪儿的主席,主席这个职位不论在哪个行业都是最高的,那么弗瑞一定会去,她需要事先了解一下弗瑞,以备明天之用。
柏格想了想,回道:“其实庆典是大人们之间的事情,小孩儿去了就是吃、喝、玩、乐的,小姐只要注意言行举止就行了,其他倒没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
艾达“嗯”一声,她松口气,道:“没特别需要注意的我就放心了,我什么也不记得,那么重要的场合,我担心会给凯瑟雷诺丢脸。”
不得不说,艾达会玩儿文字游戏!“我什么也不记得”这7个字触动柏格的心弦,他鬼使神差就多嘴了:“弗瑞先生是咱们东区灵技场的主席,小姐的父亲和弗瑞主席是好朋友,弗瑞主席一直很喜欢小姐,小姐和弗瑞主席也很亲近。”
听到弗瑞的名字,艾达的眼神是陌生的,她点点头,道:“哦,我知道了。”艾玛!弗瑞竟然是东区灵技场的主席!哎哟哟,父亲大人,您结交的朋友的份量真不轻呀,哈哈~~~
在家族当中,没有站在她这边的人,那么她就必须得找外源,她急需拓展自己的交际圈,为自己寻觅强大依靠!哼哼,明天她就去抱弗瑞的粗大腿~~~
柏格:“小姐还有别的事儿吗?”
艾达:“有。我想看书多了解了解圣奇沃,我爸爸的书房在哪儿?”
提到书房,柏柏眉头一蹙,道:“小姐父亲的书房早已是夫人的书房,小姐要想看书可以去图书室,图书室什么书都有。小姐最好别去书房,夫人工作时很讨厌被人打扰,在夫人工作时,金、杰夫、阿美拉都不敢去,我劝小姐也不要去。除非,夫人有事叫小姐去书房。”
听罢柏格的告诫,艾达内心就暗骂一声:‘太阳!’书房成了梅戴尔的,她怎么找钥匙去?!NND……
诶?等等!艾达的脑子转的很快,她下一秒就反应过来了。书房变成梅戴尔的,梅戴尔也没有发现机关,这不是正说明父亲大人把钥匙藏的很好么?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她总有办法进书房的。
“行,那我去图书室找书看,你下去吧。”艾达回应。
柏格:“是,小姐,我告辞了。”
退出卧房,关上门,柏格的手一离开门把手便扶住了自己的额头,他头疼!他一边朝楼下走,一边在心里说落自己刚才没事儿瞎多什么嘴呀真是的!他发现他的心理很矛盾,他一方面担心小姐会威胁到凯瑟雷诺家族,一方面又担心小姐吃亏,他这种心态不对呀!
克劳塞和凌筱凡3年音信全无,百分之99。9是死了,如今家主是梅戴尔,正牌的少爷和小姐是金、杰夫、阿美拉,他只要服务好梅戴尔四人就行了,他何必多管小姐的事?说白了,小姐寄人篱下,他没必要的。
……
寝前,女仆服侍艾达沐浴更衣,为她吹干头发。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艾达从镜台前站起,应一声门“进来”,走向公主床。
一名女仆端着托盘走进卧房,她来到床前,对艾达说:“小姐,该喝药了。”
艾达:“嗯”撒了谎说她有病,那么就得圆谎,药,她想不喝都不行。
女仆将托盘放到床头柜上,她端起药碗递给艾达。艾达接过药碗,她接时手指故意碰触一下女仆的指背,碰触之下她没从女仆身上感受到恶邪之气或情绪有异,这碗药没问题。
人在做恶的时候,根据老手和新手,在气息上多多少少是会产生变化的,没人能在干坏事时还能理所应当,还能揣着一颗平常心。
没窥探到威胁,艾达安心的把药一口一口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