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涵媚态横生,微微抬手……
上官逸文再也受不了了,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和脸面全被这个女人踩到了脚底下去了,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温婉贞淑,就算要遗弃,要变心,也只能是他负她,怎么能容忍她如此践踏他的尊严!他猛然冲了过去,想要惩治这个寡廉鲜耻的女人,但他人还没有冲到紫涵面前,就听得贾公子一声杀猪般嚎叫,竟是手捂跨下,连跳了三跳。
他骤然止步,不可思议地看着贾公子,而这边紫涵嫌恶地拍了拍自己的裙裾,懒散地回身。
好半晌,屋里众人才算回过神来,贾公子捂着自己的子孙根痛得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再一次目光全聚在方才还妖媚无比的清丽女子身上,这女人也太狠了吧,竟然抬膝狠撞了贾公子的子孙根,她……还是不是女人啊。
上官逸文圆满了,他看着痛苦得倦缩在地上的贾公子了,突然就觉得心情爽朗如雨后初霁,但他那愉快的笑容只在脸上停留了两秒,紫涵回身扬手就狠狠的甩了他一巴常,对着他那张儒雅的俊脸呸了一口唾沫,然后拍拍手,带上冬晴和刘全在众人无比震惊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那声脆响像是打在了众人的心上,所有男子全都震了一震,等回过神来,屋里只余那一丝淡淡的幽兰香,那彪悍狡诈又妩媚至极的女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冬晴的脚都是软的,她被紫涵拖着往楼下跑,心口惊跳如鼓,边走边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啊,如何是好,小姐,你你你打了姑爷,打了八府巡案大人,打了当朝驸马爷,会不会斩首啊,小姐,咱们逃吧。”
紫涵出了一口恶气,刚觉得爽一点,就被冬晴念得郁闷,回头就拿手指戳她脑门:“打了就打了,似这等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下贱无耻的狗男人,我还嫌打轻了呢,管他是什么巡案驸马,连发妻都要送人,他还是个男人吗?这大锦朝里要此等无耻之徒当官,不是残害涂毒百姓么?我看那皇帝也是个没眼色的,只认外表,不看人品……”
“姑娘,你怎么连当今圣上也怪罪到了,皇城根下,就不怕隔墙有耳,送你官办,治你个大不敬之罪么?”紫涵正骂得痛快,眼前紫衣一晃,一位漂亮的美男子拦在了她面前,手里正骚包的拿着一把附庸风雅的扇子,桃花眼满含笑意地看着她。
紫涵抬眸间,立即怔住,是他,以前两次相见光线都很黑暗,如今他就立在堂中,普通的一袭紫衣,偏周围的一切便全因了他而失去了光彩,所有的景物都成了他的陪衬,是了,刚才就听到隔壁有熟悉的,清润的声音,她是被上官逸文气着了,竟然没发现他也在。
“你……”毕竟是救过自己两次的救命恩人,紫涵想说两句感谢的话,但男子轻轻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她不要相认,紫涵知道他可能也不想被上官逸文知道吧,便装作陌生的样子,冷冷道:“公子午间的菜可是吃得太咸?”说罢径直向柜台走去。
骂他管闲事呢,男子微怔,桃花眼里笑意更深,负手站立,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刚才见她当众打了自己的夫婿,此刻应该在他追来之前逃走才是,而她却还施施然留在此处,当真就不怕驸马爷的雷霆之怒么?不知道太刚易折的道理么?
商户之女,京城并无所依,却大胆如斯,又率性如斯,是傻大胆?还是有所恃?一时他又狠不下心离开,留了下来,看她究竟要如何。
掌柜赵冬生正在飞快地拔拉着算盘,紫涵闲闲地走过去道:“二楼屏风被客人踢坏,记得着人赔偿。”
赵冬生愕然地抬头,一见是她,立时怔住,但随即一脸笑:“原来是二夫人,您何时来的,小的竟是不知,该是死。”话语很客气礼数也周全,只是那句二夫人却生生点出了紫涵现在的地位,紫涵冷笑一声,果然是太夫人身边的人,一句话就将立场点明了。
“来了好阵子了,赵掌柜,生意做得不错啊。”紫涵面色不改,好像他那声二夫人叫得原本就理所当然一般。
赵冬生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道:“惭愧,惭愧,小的为太夫人所信任,自当竭尽所能为上官府尽绵薄之力,哦,二夫人,您方才说楼上屏风坏了?可是哪间?”
“驸马爷所在那间,记住哦,那屏风我记得可是二十两银子才做得一扇的,那帮子客人太过粗鄙,竟然醉酒闹事,踢坏屏风,一定要求赔偿。”紫涵浅笑宴宴,声音和暖亲和,让人听着如沐春风,可赵冬生偏生听得大汗淋淋。
驸马爷如今所交结的不是皇亲就是贵族,二夫人竟然斥之为粗鄙……还要他去找自己主子赔偿?
他的脸色沉了几分,却还是保持讨好的笑容:“这个……您说是少爷所在的那间……二夫人,既然少爷在,他自会处理,小的可不敢僭越,惹少爷心烦。”
言下之意是,他只认上官逸文这个主子,你二夫人的话只当风吹过,而且,有些人也要自知一点,少爷在,你一个妾室管那么多做甚?
那边,先前那个桃花眼在大堂里施施然找了一个角落处坐下,正端了一杯茶要喝时,就听到紫涵骂人的话,一口茶差点没呛到肺里去,他堂堂大锦太子,竟然被她骂成粗鄙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