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檐下,不低不低头,跟父母交代了一声,梅子带着整整一大箱子行李还是去了火车站,“你高兴了?”
接过行李箱拖着,“你嘴上要是不挂着吊瓶我就更高兴了。”嘟起嘴的小老婆看起来也挺可爱。
“小人。”跟着上了火车,梅子把头扭向一边,就是不正眼看他。
呵呵,记仇的女人,把水塞到她手里,“别气了,你看我想跟你回家你不愿意,换成是我,你要是跟着我回家,我十万分的愿意,咱俩谁委屈?”秦楼月试图用幽默打破之前的不快。
“少来。”怎么感觉秦楼月跟变了个人似地,以前他好像从来就没说过这么长的话,“我跟你说,就算回去我也不想踏进那房子一步,你看着办吧。”
“我已经托人准备把那房子卖了,肯定不会让你再住那了。”根据磊子的调查,那女人居然当真在房子接客,秦楼月也管半夜三更的,直接打给物业把人赶走了。
“卖了?”刚装修好的房子,地理位置也好,要不是出了那样的事,梅子肯定不同意卖掉,不过现在,卖了也好,眼不见为净。
“你不是觉得脏吗?那就卖了,放心,不会让你无家可归的。”知道事实真相了,对梅子的言行也就释然了。
“我可以住学校,无家可归、流落街头的人是你吧?”梅子眉眼一挑,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我流落街头你很开心?”
“你可以回部队呀,包吃包住。”反正国家有钱,多养几个吃白饭的也没啥损失。
“我长的很丑?”
忽如其来的问话让梅子一时愣住,瞅了瞅他硬朗的五官,“不丑。”浓眉大眼,鼻子也算挺,可是想让梅子夸他,没门。
“那你觉得以后女儿像我好不好?”自个儿老婆喜欢女孩,相亲那天就知道了,所以秦楼月故意这么转移话题,省的老是在房子的问题上争论不休,这不又准备赶自己了。
“当然不行。”说完又细细打量了一下秦楼月那张脸,然后从挎包里掏出镜子,“我女儿当然要像我了,一白遮百丑知道吗?”镜子里两个脸挨在一起,“你黑我白,孩子皮肤要是像你,跟从非洲逃难回来似地,你说她以后怎么抬头做人?”
秦楼月暗笑,虽然这话是把自己连带骂上了,可是皮肤黑点就怎么抬不起头做人了?非洲人不是都活的好好地,不过聪明人现在只会点头,“恩,女孩还是白了好看。”
“是吧,皮肤白点,小脸圆嘟嘟的一定很可爱。”一定很可爱,就跟那两个无缘相见的孩子一样可爱,鼻头忽然有些泛酸,垂下眼睑,“我一定会好好疼她。”
看着老婆忽然被一股悲伤笼罩,秦楼月把她搂在怀里,“我们都会疼她的,让她像个小公主一样快乐的长大。”
埋在他怀里,汲取他身上的温暖,眼泪最终还是滚落了下来,胡乱的抹在他衣服上,他的话又有多少可信度?多年前,那个男人也是这么说过,可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没了。
搂紧了怀中的人儿,在她耳边小声的安慰着,胸膛上的湿热让他知道自个儿老婆哭了,也许孩子的话题触动她了吧,女人当真是水做的,为了未出世甚至还不见影踪的孩子就能轻易落泪,等她一毕业了,秦楼月保证立马让老婆荣升当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