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后山上,一男一女相互依偎在一颗大树下,姿态亲热。
“琛,怎么办?校长已经在教师例会时警告我,说我不分青红皂白就诬陷学生,严重影响了学校和老师队伍的声誉,看样子是过不了试用期了,铁定不能留在这个学校里了。况且那份道歉声明贴在学校公告栏上,这几天我算是什么面子都丢尽了!哼,都怪那个颜双,软硬不吃的,实在拿她没办法!”
虞月莹沮丧地靠在颜琛怀里倾诉道,语气里很是不甘心。
颜琛无聊地撩拨着她的发丝,无所谓道:“不能留就不能留吧!”
“可是不留校的话,我就不能留在你身边了,分开以后,我们可能很难才见上一次面的,到时候你把我忘了怎么办,别忘了你身边还有那么多花花绿绿的小女生粘上来。”
虞月莹转头娇嗔地看了他一眼,红粉扑扑的俏脸上写满了非议:“况且你现在已经高三了,再过一个学期你就是象牙塔里的大学生了,到时我们要想见一面都更困难了。”
“所以说啰,怎么连一点点小事都做不好呢?”颜琛捏起她的下巴,大拇指在她绯红的唇瓣上来回轻轻摩挲着,喃喃道“你说,这么没用的人,我还留在身边做什么?嗯?”
感受着指腹上灼热撩人的温度,虞月莹的心却仿佛一寸一寸慢慢冷却,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张邪气的笑脸,紧张地捉扯住他的校服袖子:“琛,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想要我,不喜欢我了吗?”
从他救她的那一天起,她就认定了这个比她还小五岁的男人,他的温柔体贴对她而言就像涸泽甘泉,换来的是她一天天无可自拔的沉沦……
“呵呵!真是脆弱!开玩笑而已啦!”颜琛突然笑出了声,安抚性地将袖子从她紧攥的玉手中拯救出来,温声道:“我的意思是,即使你不能留校,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的。你可以先到别的地方安定下来,反正到哪里工作都可以。等我高中毕业,就报考离你工作地方最近的大学,那我不就有更多的时间陪在你身边了?”
闻言,虞月莹如释重负,激动地抱着他的腰身:“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的!”
“当然不会不要你,而且现在我就能要了你。”颜琛欺身向她,在她耳边轻轻吐气。
“嗯。”虞月莹心满意足地喟叹一声,小鸟依人般偎在颜琛的怀里,水眸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
她知道以自己的身份,远远配不上他,但她一定会努力,将自己改造成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的女人……
……
“哼,乔子默,你别以为你躲在这里,我就找不到你了。”叶谦扬手中的篮球一扔,直直砸向刚从学校电脑室里慢慢吞吞走出来的男孩子。
乔子默被这一球结结实实地砸了一下肩膀,站定后才扶了扶鼻梁上上千度的近视眼镜,这才看清堵住他去路的男人:“叶谦扬?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哼,明知故问。我问你,你实验课不是被分到和颜双一组了吗?不过想来你对那只颜小丑也不太感冒,那正好,我和她正巧有深仇大恨,你和我换个组吧,好让我找个机会整死她!”叶谦扬双手环胸,靠在墙头眉梢一扬。
“这样不好吧,老师都已经安排好了,我们作为学生要遵循老师的分配,如果随意变动的话,很可能会影响老师们工作计划的正常进行的。”乔子默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教道。
“什么鬼安排,不过是随机分配的而已。”这个迂腐夫子,难怪被会留级一年,叶谦扬觉得自己根本是在对牛弹琴,也不跟他废话:“我那组有两个美女班花,你要跟我换呢,你以后每节实验课上都可以大饱眼福,你要不跟我换呢,以后每次放学后都可以找我练练拳头,该怎么选择,相信有脑子的人都会明白。”
叶谦扬倚在墙上,手指有节奏的点着胳膊,眯眼看着正在苦苦沉思挣扎的乔子默:“嗯?怎么样?书呆子!”
“颜同学。”忽然,乔子默把手一扬,厚重的镜片仿佛闪着光泽,急急忙忙往转角经过的颜双走了过去,站在她面前站定,喘了口气才求救道:“颜双同学,希望你能严肃教育一下叶谦扬同学,他竟然提出和我换组的荒唐想法,目的是为了和你一个小组,这怎么能行得通呢?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如果学生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随意违反学校的规则,那让老师和其他学生情何以堪呢?”
“喂,乔子默,你在那里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信不信放学以后我就把你扒一层皮!”
叶谦扬刚刚被乔子默的声东击西转移了视线,才让那小子从眼皮底下溜走了,现在又听到他的说法真是又羞又恼,什么一己私欲,说得好像他想对那死丫头图谋不轨似的。
颜双看了眼不远处面色变幻不定的叶谦扬,又看了眼眼前的乔子默,大概已经弄清楚来龙去脉,只是她看起来那么像好人吗:“你们自己的事情不应该自己私下解决吗?跟我说,我也无能为力。”
这位乔子默在班里,以前可是比她还透明的存在,不仔细想想还真想不起来他是谁……
言毕,颜双转身就走了,剩下乔子默颤颤巍巍、而又宁死不屈地留在原地等待叶谦扬的怒气。
“队长,队长!好消息,你不用再跟这个书呆子磨蹭下去了,许军那家伙已经答应和你对调了,那家伙一听说自己的队友可以从丑女换成美女,忙不迭就答应换组了,哈哈!”从远处兴冲冲跑过来的李中旭很赶巧地阻止了自家队长马上挥下来的盛怒拳头。
闻言,叶谦扬吹了吹鼓得涨涨的拳头,恶狠狠地瞪了乔子默一眼:“算你小子走运,哼!”
说着脚一勾把篮球捡起来,心情不错地吹着口哨离开了。
乔子默一手抱着三寸厚的硬皮书,一手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叹道:“真是好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