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商量之后，由对县城周边最为熟悉的余善陪着她从临溪市坐了将近四个小时车才来到三百多公里外的省城，经过一番宛转打探，终于打听到何求律师行的地址。
打听过后，才知道——那个律师何求被抓进监狱里已经好一段时间了，不知道被判刑没有，估计很难出来了。
颜双和余善在站缓缓上升的电梯里，电梯厢壁反映出他们一高挺、一纤瘦的身型。
不知道封蜜动了什么手脚，只知道往她脸上贴了一片蝉翼般的薄膜后的再细细捣鼓了一番，再照镜子时就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没有了胎记，这副普通而陌生的容貌完全是依附着她的面部轮廓衍生而成的，没有任何不协调的地方。
余善饶有意味地打量着她，啧啧称赞道：“小双，想不到那块红色胎记被遮盖住后，这才发现你的脸部线条真是挺漂亮的，你应该听小蜜蜂的话化个更漂亮一点！”
“我们这种情况应该低调一点才对吧！”颜双走出了电梯，看了一眼身边同样换过了一副普通容貌的余善，疑惑道：“不过，你不是已经在省城生活过一段时间了吗，怎么还需要把人皮面具换上？”
余善即使换下了桀骜傲慢的脸孔，也难掩周身不羁难驯的气息：“嘿嘿，因为我在这边混的时候都是以这副面孔示人的，换回原来真实容貌怕长得太帅了，以前那些人一时间认不出我来，办起事来也不太方便……”
这栋写字楼估计已经有些年份，整一层都是空荡荡的，来到落了重锁的玻璃大门前，余善却得意地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铁丝，专心致志摆弄着手中的防盗锁头，：“我就知道有这种情况，真是有备无患！”
正说着，防盗锁头“哒”一声打开了，余善得意地向颜双挑了挑眉：“嘻嘻，看来我的祖传技艺果然没有生疏哈！”
颜双笑了笑，扫视了不足一百平方米的何求律师行，东西已经被清减得七七八八，到处是散落的纸张和，有两台笨重残旧的大部头电脑放在那里无人问津，
余善轻而易举就打开了主机的柜锁，拉了张凳子坐到颜双身边，看着屏幕上的密码输入框有些郁闷道：“电脑不是我的特长耶，摆弄这种东西莫从估计会更在行一点，可惜他不在。小双，你会解锁吗？看来要在这里耗费一段时间了！”
“我也对这个不在行！不过也不需要我们在这里耗费多少时间……”颜双皱了皱眉，飞快地在电脑中办输入一长串的密码，一个回车，页面不一会儿就跳转到了桌面。
余善惊奇道，你怎么知道密码的？
“是那封不明来信上写的……”颜双快速浏览着电脑，眼睛越凝越深。
那个送信的人真是把一切都预料到了，看来她真被人盯上了，这种被动的感觉真叫人心里不痛快……
……
余善拍拍胸脯，眉毛挑起一道骄傲的弧度：“省城郊区的那个监狱吗？我挺熟的！”
颜双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联想到他刚才纯熟老练的开门撬锁技能：“你不会曾进在那个地方呆过一个段时间，前不久才被放出来的吧！”
劳动改造什么的她不歧视，人又不是白花花的宣纸，谁能没有个不太光鲜的过去？只要改过自新的都是好汉！只是看他刚才开门撬锁时眸底露出的久违炙热劲头，警官们确定这厮是完全痛改前非后才释放出来的？
看见颜双一脸叫他悠着点的劝诫表情，余善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呢？其实我认识监狱里的人有什么奇怪的，以前咱们经常走南闯北的，为了吃上两口饭什么杂活没干过？四处奔波的，虽然没有什么深交的朋友，但贩夫走卒、杂工清洁之流的小人物倒是认识过不少。再加上我曾经在省城郊区这边窝过一段时间，平时与那家监狱的狱卒相熟，经常给里面偷偷送些小东西。”
“原来是这样。”颜双了然一笑，好奇问道：“那么你们平常都往里面送些什么东西？”
余善似是陷入回忆当中，缓缓道：“其实都是些小物件而已，一些附合他们喜好的化妆品、除臭剂、肥皂、镜子、香烟什么的，都是些监狱物资供应部门不提供的小玩意儿，跟门房狱卒混熟了的话，偷偷塞些进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颜双认真听着，不由得赞叹道：“听说监狱里面的日常用品都是统一编制的，狱囚们净身入狱，有条件的都想弄些个人喜好的小物件让自己过得舒服一点。无伤大雅的非违禁品能够有效安抚囚犯们偶尔的躁动情绪，说不定经手的狱卒们还能从中得些蝇头小利，自然会睁只眼闭只眼的。说实在的，你们这种独辟蹊径的手法还真是挺不错的，可惜没有做大做强，不然一个监狱里几千张床位，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余善见鬼似的看了她一眼：做大做强？除非他们活得太舒坦了，想死得快一点！
不过这人小鬼大的小丫头知道的倒是不少，有时候办起事情来比他们几个大人还要靠谱：“诶，小双啊，你真的只有十三岁吗？”
“你太低估现在的小孩子了，十三岁也知道很多东西。”颜双脸不红心不跳的，一副不可否的样子，并没有把自己的心理年龄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