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破的案,不是说人证物证俱在,那何求铁定翻不了身了吗?”颜家书房内,听到消息的颜正南坐不住了。
邓元喝了口水,有些庆幸:“幸亏当初我们只是叫人在旁稍微提点了一下孙亮,并没有插手留下什么证据,所以现在即使孙亮被捕了,也绝对不会查到我们头上的……”这种事情他们已经很有经验了。
“孙亮那个蠢货,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颜正南平息了怒气,黝黑的眼睛一片深邃,沉声道:“既然查不到我们头上,而曹虎成已经死了,那笔钱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人注意得到了。反正案子已经告一段落了,我们也无须再顾忌些什么,你这几天赶紧把钱转过来,省得夜长梦多了。”
邓元小心翼翼地看了颜正南一眼,挺直了背脊,仔细斟酌着说词:“颜总,那笔钱不见了……”
“不见了?”颜正南有些错愕地以为自己听错了,差点儿拍案而起,棱角分明的脸上有些扭曲:“怎么会不见了呢?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
邓元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那笔基金的文件全部都不见了,本来伪造的文件已经全部准备妥当,等钱一到账就可以把所有证据销毁。谁知道在那笔钱几乎快要绕过所有程序的时候,牢狱里的何求突然向法院提出上诉翻案,把我们打得一个措手不及。就暂时把股票基金文件的事情放到一边了,谁知案件结束,钱也跟着不见了。”
颜正南敲敲桌子,眼中精光烁烁:“曹虎成在国内无亲无故,做事低调隐秘,连他的好兄弟何求都不知道他手里接的这份委托,怎么会有人注意到那笔钱?”
邓元也是一头雾水,心中苦笑不已,他也是第一次这样被人摆了一道……
究竟是谁在黄蜂尾后针!
颜正南心中一凛,这才想起压低了声音:“断不会无缘无故消失的,只要是被人转移走的,就一定有办法追踪出线索,你回头再给我查一查……”
就是当时做得太隐秘了,邓元也理解他的愤怒与不甘心,但:“查了,何求的案子一结束我就去查了,但因为我们之前已经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才将这笔钱的存在掩盖得隐秘了些,想不到回过头来却给别人作嫁衣裳,让人打铁趁热转走了,现在想查也无从查起……”
颜正南狠狠地咬了咬牙,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小邓对他的忠心自然无须质疑,况且这件事不能闹大,要是报案的话最先查到的也是他们自己……
“不过颜总放心,看样子何求应该也不知道曹虎成暗中握着这笔钱的委托,为了避免事情以后牵扯到我们,我已经把资料提前销毁了。”只是可惜了前段时间那么费心思的布置了。
“嗯。”颜正南揉揉额头,心里像吞了一只苍蝇似的难受,换作以前,那笔基金的数额根本不足以让他动心,也不足以让他暗中花时间精力去偷天换日,若不是现在的处境尴尬……
总有一天,他要把属于他的东西全部夺回来,为这种窘迫困境烦恼的人从来不应该是他!
邓元小心地看了一下颜正南的脸色,低声猜测道:“颜总,那笔钱毕竟是颜夫人生前留下来的,母女连心,您想有没有可能,大小姐知道了这笔钱的存在……”
“怎么可能?她母亲就是因为生她的时候难产死的,连一句话都来不及留下来就走了,可能是以前无聊时给女儿买的一些股票,估计连她自己都忘记这回事了,而且这些天她不是一直都呆在家里么?莫非你认为她年纪小小的,手能伸到那么长?”颜正南冷哼一声,到嘴的鸭子就这样飞跑了,看来这个哑巴亏只能自己咽下了。
……
“小双,你一定要好好慰劳一下我才行,你那个家真不是个好呆的地方,幸亏你平时在家里不太高调,不然我肯定会露出马脚的。这几天我虽然都好吃好喝的,你的后妈后妹几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即使偶尔对你笑成朵花似的,你也觉得脊梁背寒意渗人……”封蜜撇撇嘴,她的缩骨功每隔两个小时就会被打回原型,只能整天窝在房间里。
颜双笑了笑,亲自给她递了块鸡腿:“总之辛苦了,若不是你,我们的事情也不可能那么顺利完成。”
莫从的嘴角扬起一抹温文尔雅的微笑:“你放心吧,多亏你父亲之前在那笔钱上做了不少手脚,让我们省了不少程序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钱转走了,而他可能还在偷偷收拾残局呢!”不然的话,他的这点电脑技术根本不够用……
余善咕噜咕噜灌了一瓶果酒,依旧有些想不同:“既然是你母亲账户里留给你的信托基金,为什么弄得神神秘秘的,还要等你十八岁之后才过户给你?”
颜双摇了摇头:“其实是我也不太清楚,我妈妈是在生我的时候难产而死的,据外婆说,她生前是个典型的贤妻良母,性子温顺甚至有些木讷,对投资理财根本没有概念,这笔钱的来历也值得深究……”
前世她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估计那时钱早已经被颜正南转走了。这辈子既然让她知道了,就不会让他有机可趁……
沉默过后,熊一兵认真擦拭着手里的钢条,抬头看了她一眼,沉声道:“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颜双嘴角微扬,笑得恬静:“静观其变,厚积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