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是一年前的形势,如今,胡三儿一伙人烟消云散,之前把持的行业都被刘向军接收;赵刚一贯比较低调,平时几乎没什么动作,于是,不大的县城,红星和刘金龙就空前嚣张起来。
小城唯一的一家莎啦啦夜总会,过了午夜之后,也渐渐安静下来,只有门面上粗劣的霓虹灯仍旧闪烁着。
外表不起眼的四层小楼,内部装潢在当时却绝对称得上豪华。地面铺设的黑色大理石地面,反射着星光般璀璨的灯光,墙上的赤金火红花纹的墙纸,透出一股子暴发低俗的味道。
一名青年放下电话,匆匆走上四楼,在一扇紧闭的房门前轻轻敲了两下,却没有得到回应。宽阔舒适的皮沙发上,几名男女挤成一团,在昏暗的灯光下,发出一阵阵淫靡之声。
正火热着,门突然被推开,被压在下边的女人瑟缩了一下,却受到一个大力的撞击,立刻发出一声惊呼,忽略了闯入者的存在。
“龙老大……”
“嗯……”一声压抑的低吼,沙发上的男人抖了抖,片刻才懒洋洋地起身,掩着衣服转过身来,“臭猴你麻个痹,你抢着投胎啊!”
对于刘金龙的怒火,被称为臭猴的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却又努力挤出一脸谄媚的笑来,为了消减对方的怒火,急急地说道:“北边儿来信儿了……”
短短的一句话,立刻浇灭了刘金龙的怒火。
“滚!”刘金龙猛地一声怒吼,让臭猴又瑟缩了下。那两个女人却显然有些看不清形势,刚刚被压还一脸春情的女人甚至还把两团软肉往刘金龙的胳膊上挤了挤。
却不想,刘金龙完全没了情绪,抬手一巴掌把女人打得跌了出去。
“给老子滚!”又一声怒喝,两名女子似乎才想起这人的真实身份,也顾不上衣不蔽体,慌慌张张爬起来,跑了出去。
看着房门重新关闭,房间里没了碍事的人,刘金龙这才转向进来的男人,微眯了眼,听取来人的回报。
眼前的人是跟着自己最久的手下,从他还只是一名小混混的时候,就跟在身边的,自然深得他的信任。
“……最近,北边儿风声紧得很,所以,他们要在这边找出路。但毕竟是过江龙,行动不便,于是出价五万,让我们替他们接货……老大,这趟活儿真不错啊,五万啊……”
刘金龙抬抬手,止住对方,扯了扯裤子,眯着眼睛靠进了沙发深处。
小弟很有眼色地取出一支烟,递到刘金龙的手上,啪地一声打着了火机替他点了烟,就默默地退后半步,躬身站在刘金龙身旁静候起来。
刘金龙一声不吭地吞云吐雾,一片静默中抽完一支烟,将烟屁股狠狠地按在烟灰缸里,霍地站起身来。
“去安排吧,这趟活儿接了!”
刘金龙的话让小弟脸上一喜,爽快地答应着这要走,却又被刘金龙叫住:“这事儿可不比平常打个架砍个人,一定要小心……算了,你去安排一下,明天我亲自带几个人去!”
眼看着一个学期即将结束,一学期的课程已经结束,即将到来的期末考却只有一部分绩优生紧张。
周凌这个绩优生,却并没有呆在教室里刻苦复习。
早上把李斌和赵爱林带到学校之后,她找个借口就溜了出来。
刚过了元旦,离着春节还有一段日子,加上天气严寒,市场上的人并不多。低矮拥挤的街道房屋,在灰蒙蒙的天空下,颇有些萧瑟。
就在市场后街街口,原本简易搭建的板房却整齐了许多,房顶明显的换了一层厚实的保温顶,面积自然也扩大了一倍有余。
掀开门口悬挂的棉门帘,迎面一股夹着各种人体气息的热气扑面而来。
与外边街道的萧条清冷相反,整个游戏大厅里,几乎每台机器都开启运转着,围满了大呼小叫全神贯注的人。
周凌一挑眉,还没等门帘放下,门口旁边吧台上的侯奎已经快步迎了上来。
“老大,您这么早怎么来啦?……哎呀,这天儿贼冷贼冷的,您快到炉子根儿上来暖和暖和……”侯奎比原来更瘦了,眼底甚至有些睡眠不足的青灰色,但整个人的精气神儿却格外好,一脸毫不掩饰的笑,咧地大大的嘴巴里露出两颗金光闪闪的假牙来。
靠近吧台是两台刚刚从东南沿海运过来的新型机器,即使标着十元每小时的高昂价格,却仍旧让贪新鲜的趋之若鹜。
此时,正在排队等待的闲极无聊,侯奎与平时大不一样的表现不由引起了有些人的注意。
“哎,那个小孩儿谁啊,你瞧老猴子那样儿,我看着咋比见了他亲爹都孝顺啊?”一个人用胳膊肘捣乐捣身边的伙伴,好奇地询问着。
“哎哟,疼……,你嘛,我马上就要通关啦……嗯?”另个人正专注在游戏中,肋下一疼,才回过神来,一边揉着肋巴骨一边儿顺着同伴的手看过去。目光一闪,这人眼中露出一丝喜色来。
他等了一个多月,终于等到这个人来啦!
口福食品公司的一片广场上,两辆新型卡车旁围了十几个人,崭新的车辆完全看不出性能的优势,起步困难不说,即使发动起来,也只是像乌龟一样缓慢前进……后退、转弯。
这个时候,驾照还只是一项小众技术活,远不像二十一世纪的人手一本,更别说,这些还在上学的中学生了。
起步停车、倒桩、移库……考驾照规定的项目要练,考驾照不要求练习的项目同样要学,要练,而且要练习的熟练无比,练汽车的机械原理和维修也统统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