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的疑问冲至喉颈,只等待得以解决的那一天。
说来也奇怪,按理说南宫煜是公爵理应侍从成群、左拥右抱、前呼后应、可偏偏自从她进这座房屋开始,便没见过除他们三个以外的人,除了上次被横着抬出去的卡罗特。威尔,倒也着实让人心生好奇。
还有南宫煜为何要将自己留在此处,好吃好喝的给供着?
陡然,楼道之上隐有女声暧昧的呻吟传来。
手中扫帚一紧,如若她没记错这套别墅并没有任何女子出现过?这声音从何而来。
顺着声源,脚步逐渐向上迈去,仿佛具有着无名的吸引力,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暧昧,是女声没错。
斜眼瞟了瞟面前紧闭的大门,是南宫煜的房间。
呻吟近在咫尺,谜底以及疑问纠结的内心不得安宁,双手不自觉的覆上门把。
真相仅有一步之遥。
“停。”冰冷而不含任何感情的声响从身后传来。
手腕顿住,转头对上一个刀削般冰冷的面孔,直觉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俯首、微笑,“好巧呀。”
半响,若颜夕上指天、下指恒,“美景如斯、美人如花,赏花赏月赏秋香啊。”
上面方瓦无数、前面冰雕一座。
“走。”某人眼睫未抬。
萨米?转移话题不成功?到手的肥羊到手的答案怎能轻易泡汤。
不知从哪抽出一块方布,抚上彼具年代气息、设计格调的木质门栏的门把,“作为一个合格的女佣,我在打扫,没看见吗?请勿打扰。”
说罢,手帕往前方挥挥,溅起污秽无数。
灰尘滚滚而飞,男子眼眸铮亮,背脊笔直,仿若未闻。
依旧固执己见的抵住门板,“走。”
公爵说过不能伤她。
劲风袭过,女子身若狡兔,提腿扫开面前的阻碍,双手敏捷的抚上门把。
“爱慕果真害死人,想不到能将一个皑皑少女变成威武大野狼,你这是想看我裸睡呢,还是想强取一个我的贴身衣物作为珍藏啊。”
优雅且动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回眸便看见一张鬼斧神工,足够成为众多少女怀春之时的梦中情人的俊秀脸庞,灯光之下男子一头银发显得分外夺目以及璀璨,让人不忍移开双目,似乎要沉溺于那明眸的隐隐笑意之中。
屋内的声音似乎顿住,若颜夕转头富含深意的望向摇摇而立的男子,“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公爵来的可真巧。”按在门把上的双手自然垂下。
一个急乱的脚步声传来,随后便见某男一头微黄的卷发随风而飘,气喘如牛,“公爵、公爵,南……”
一个灰面馒头及时的堵住了某人大张的双唇,只留下一段模糊不清的文字以及一堆乱码。
“堵得好不如堵得巧,公爵堵的可真巧。”
“说得好不如说的妙,颜夕说的可真妙。”半响,璀璨的目光望向维持金鸡独立,嘴含石灰馒头,手握院中红花的雄威姿势的尚大人,“一路上便吵着要吃馒头,这馒头好吃吗?”
某人无辜的、悲愤的、委屈的、伤心的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
敢情这厮倒也着实聪明,一方面堵住了尚的嘴,一方面说出了自己是刚刚回家,如若自己此时问他屋内为什么会有声音,估摸着他多半会顾盼风情一笑,浅声道,“你真是爱慕我爱慕的厉害,瞧瞧都会守着我空无一人的房间单相思了。”
也罢,来日方长,她就不信她找不出缘由、探不出真相。
故此也不再追究,盈盈笑意在嘴角荡开,“瞧我这一时不做事骨骼涨的哆嗦,我也不在此打扰了,下面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呢。”
“本来呀,我还想邀颜夕在屋里坐坐,聊聊天、喝喝茶、做些风花雪月的事,既然你都这么说,我也不好意思再让你骨骼涨的哆嗦。一个人做事也怪无聊的,恒,陪颜夕下去聊聊天。”
“既然公爵都这么说了,我何乐而不为,走,恒,咱们唱小曲去。”
说罢,大步跨出,姿态从容。
在女子背身而立的那一瞬间南宫煜脸色一冷,“别让她上来。”
双手一挥,一个结界凭空布起。
屋内鲜血横流,雪白的床铺之上仅着内衣的美艳女子横躺在上,姿态慵懒而魅惑,嘴角欢快的上扬,似乎泄露了女子死前经历了一场非常欢愉的鱼水之欢,双眼大睁,此时却没了那份魅惑以及妖娆。
女子雪白的颈脖之上有着两个刺目的牙印,此时却没有鲜血流出,鲜血好像已经至体内枯竭。人虽已死,女子的两双芊芊玉手依旧紧紧握住白色的床单,泄露了一丝她死前的惊恐以及挣扎。
“香吗?想喝血吗?如若你想现在我马上便到大街上给你抓几个女人上来。”落地窗前一男子慢慢回头。
刺眼而夺目的阳光之下,男子的面部轮廓显得格外的精致与柔和,不似南宫煜那般俊美的犹如神邸,却别有一番男性的味道以及魅惑,最为惹眼的莫过于男子嘴角的獠牙,雪白的獠牙上不断有血渍滴落。
代表着欲望以及死亡。
南宫煜好看的双眉不由微微皱起。
对面男子舌尖轻轻舔过女子肩头的血迹,“怎么?我们吸血鬼家族最伟大的公爵不忍心看了?还是讨厌这血腥场面。”说罢,舌头在女子胸前扫过。
可惜,身下的人早已无任何反应。
一道劲风闪过,随后女子的尸体平地而起,火焰从衣袖开始蔓延,直至全身,女子逐渐变为一缕青烟在空中弥漫挥洒。
被抢了食物的南宫昊宇脸上也没太多的惊讶,闲闲的拍了拍双手,“你以为这样便是帮她吗?你错了,你打扰我们了,她刚才在我身下不知多么兴奋呢,对了,还使劲的叫我快一点呢,这说明她不知有多喜欢我碰她呢,你这简直就是让她死不瞑目吗?”
南宫煜原本冷然的眸子逐渐归为平静,化为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嘴角依旧勾起一丝浅淡而轻盈的笑意,“额,不错,你果然已经完全的理会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的道理,得了,这姑娘去阎王殿也省了一道洗澡的麻烦事了,怎样这姑娘脸上厚重的粉底好吃不?这姑娘胳膊上毛孔内细小的菌类好吃不?这姑娘肚挤上的铁锈可口不?……”
“南宫煜、你……”
“得了,你也别说我就知道你喜欢,赶明日为我家哈伦也消消菌、杀杀毒,几日不见它虱子到长了不少。”
话刚说完,一道白光闪过,咱们牛叉呼呼的哈伦大人正式登场。
抖了抖柔顺而飘逸的狗毛,妖娆的迈着小翠布扭到南宫煜身旁乖乖蹲下,头上跳蚤三两只、身边彩旗横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