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刚才那帮人走了?”张梅从厨房里出来,忐忑不安的环视了一圈,真没见那几人的影子,才凑近明天小声问:“钱给他们了?”
明天摇摇头,张梅正舒口气,却听她道:“他们肯定还会再来。”
“啊?天天,那、那我们现在就关店。”说着,竟真要去厨房里收拾。
明天拉住张梅道:“妈,躲的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只要开店就会遇到这种事,他们要钱,给他们就是了,怕什么呀,我们赚那么多,舍点小钱消灾,他们还能罩着我们,也省得被竞争对手暗算!”
张梅这段时间一直以明天为主心骨,明天说什么就是什么,她现在是极度相信女儿的,所以听明天如此说她也没再多说。
傍晚时分,店里打烊了,本来下午就该关门的,可她还得将一天的帐盘算清楚,这时候的算账全靠算盘,至于珠算,她前世可没怎么练,还是最近这段时间才捡起来,所以速度跟不上,总是忙到傍晚才能回家,而张梅早已去晚市购买明天的食材了。
街上一片萧条,稀稀拉拉的已没多少人,太阳落山前那抹橙色日光已不太明亮,那时街上可没路灯,只有一些夜宵的摊点店发出昏暗的光芒。
明天打起精神,脚下飞快。
前世,她厌恶男生的碰触,所以学过格斗术,而且非常精湛,一般的人都奈何不了她,此时,身后竟有人跟踪,虽然她并不害怕,却也不想在危险的环境下逗留。
越走天越黑,而快到家时,后面的人突然冲了上来!
借着光,花衬衣,萝卜裤,一头还算飘逸的长发,这人不是早上的长头发男子吗?
女人的脚程总是比不过男人,明天稍稍惊了一下,却马上恢复镇定。
长毛故作潇洒的甩了甩头发,若非他那双有些小的三角眼影响了美观,倒也算的上五官端正,但仅此端正而已。
“妞,哥早上就看中你了,怎样,和哥交个朋友?”说着,他伸出一只手,就要去捏明天尖尖的下巴。
明天秀眉一拧,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嫌恶地说:“我没有和人交朋友的习惯,请让开,我要回家!”
“回家?回什么家啊?还是跟着哥哥走吧!”长毛紧逼上前,又去拽她的胳膊。
手还未沾到明天的衣袖,又被明天灵活闪开,她阴沉着脸不客气的道:“滚。”
长毛见她如此不识时务,立马变了脸:“妈的,少给脸不要脸,今天不管你愿不愿意,老子都要定你了!”
一说完,他就直接朝明天扑过去,想将明天强搂入怀。
明天倒也懒得再躲,直接踹出一脚,正中长毛的膝盖,用力之大差点震碎了他的膝盖骨。
长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前几缕碎发搭住了他仇恨的眼睛,被一个女人如此羞辱,又岂能善罢甘休?
他猛地站起身来,却立马痛地缩了回去,痛苦地捂着腿,嘴里气急败坏地骂着:“贱丫头,你给哥等着,哥要你好看!”
“是吗,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本事?”明天不屑道,似乎根本没把长毛放在眼里,绕过他就走。
望着女人潇洒远去的背影,长毛气的咬牙切齿,却又没办法爬赶来,这种屈辱让他恨透了明天,以至于之后他会采取疯狂的打击报复。
次日清晨,果不出明天所料,大债主终于找上门来了。
天还不算透亮,由远而近,走来三个高大的影子,最前端的那个即使只是一个影子,却也是那般的熟悉,尽管早猜到是他,明天还是万分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因为背着光,那双熟悉的眉眼被暗沉的投影掩盖,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能见到挺拔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俊美的犹如希腊神话中的阿修罗神,过于高大的身躯,充满力量的体魄,都独属于他的特质。
“果真是你!”明天的双眸里莹莹闪闪,差点激动的落下泪来。
做生意之前,她怎么可能不把所有流程打听清楚?当听说吉庆街的老大叫李襄时,她整个一颗心都蹦到了嗓子眼,会是他吗?
如果老天爷真的听见了她的心声,那么重生后,就算换了一个身份,但也肯定是会碰见他的。
忙碌的日子中,她等了将近一个月,终于将他等到了!上天果然厚待她,终就没让她失望!
这张脸,比她记忆中的要年轻好多,此时的他,不过二十岁上下,正是青春叛逆的年纪,皮肤绷得特别紧,眉宇间还携带着未退掉的稚嫩与青涩,只见他略微吃惊的问:“你认识我?”
李襄感到很诧异,他好像并不认识这个小姑娘吧。
明天的双眼眯成一道可爱的小月牙,笑着露出一排整齐的如贝壳般的洁白牙齿。
她怎么会不认识他?不就是刚才一个影就认出来了吗?
“老大,昨天就是这丫头,非要有什么发票,不然还不肯交钱。”一根粗砺的指头对准了明天的脸,光头怒瞪双眼,其实只是如纸老虎一般吓唬吓唬这个难缠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