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母后请安。”夏候沁璃行礼道。
“沁儿,这里又没有外人,还行礼做甚。”宣德皇后忙扶起宝贝女儿,并轻声的嗔道。
“给母后行礼,只沁儿表达对母后敬爱的一种行为,并非是与母后见外。”夏候沁璃撒娇的搂着宣德皇后的胳膊,并笑道。
“皇后娘娘,难得公主一片孝心,您应该高兴。”玉嬷嬷整了整宣德皇后凤袍的后摆,同时也笑着开口道。
“不说这些了,咱们现在就去中宫吧!别让靖德皇后久等,不然她一会又要想着法整治我们。”
宣德皇后因为玉嬷嬷的话,心中很是高兴,可想到要去中宫,她的心中便有些犯怵,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母后,她虽是一国之母,可您也是一国之母,若抛开封号,您也是她的嫂嫂,不管是论国礼还是家礼,你都无须尽让于她。况且些次中毒之事,咱们是受害者,她受皇祖母之命,彻查此事,也是向咱们做个交待,咱们凡事讲个理字,她也不能将咱们怎样。”
夏候沁璃握住宣德皇后的手,镇定自若的开口,她知道母后心中还有被靖德皇后欺压的阴影,不过没关系,她有办法帮母后走出心理阴影。
看着女儿睿智自信的眸子,宣德皇后深吸了口气,神情恢复了先时的镇定。母女两人又在凤凰宫坐了片刻,然后才起身往中宫而去。
此刻中宫里,靖德皇后脸色阴沉的坐在主座,原是派了人去凤凰宫中传话,她原以为那对贱人母女为了弄清楚中毒之事的真相,会迫不及待的赶来中宫,可事实却出乎她的意料,这都快半个时辰了,依旧不见那贱人母女的身影,正待她命了人要再去传话时,便听得殿外传来通报声:“宣德皇后驾到,沁公主驾到。”
闻声,靖德皇后立刻换上一副情假意的笑脸,依旧稳坐在主座上。
夏候沁璃跟在宣德皇后身后,进了中宫的正殿,见母亲在殿中央站定,正欲行礼,她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扶着宣德皇后的胳膊,往靖德皇后下首的位子而去。
因为夏候沁璃及时的阻止,宣德皇后立时明白过来,因此她镇定自若的在靖德皇后下首的位子落坐。
“沁儿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夏候沁璃待宣德皇后坐定后,她不急不徐的行至殿中央,落落大方的行礼。
靖德皇后双眸冷冷的扫了眼宣德皇后,然后视线恨恨的落在殿中行礼的夏候沁璃身上,看着微屈着身子,她慢悠悠的开口:“免礼吧!”
“谢皇后娘娘。”夏候沁璃同样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后直起身子,径自立在了宣德皇后的身侧。
靖德皇后也没心情计较,今个她必须将下毒的事情给解决了,至于这对贱人母子,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主意打定,靖德皇后便面色和悦的对宣德皇后道:“皇嫂,几天前母后将你和沁儿中毒之事交予本宫来彻查,这几日本宫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你们中毒之事上,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本宫查出了事情的真相。”
宣德皇后经过一番内心的争斗,此刻心绪已经平复,不再软弱的念头占据了一切,她淡然的侧首看着主座上的靖德皇后,平静的开口道:“本宫的事情,劳弟妹费心了,”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靖德皇后却是听的一怔,在过去的几年里,兰水嫣这个贱女人向来尊称她皇后娘娘,今天怎的这般大胆,敢直呼她弟妹,她堂堂一国皇后,六宫之首,身份尊贵且是这个死了丈夫的贱女人可比。正在靖德皇后闪神之际,殿外再次传来通报声:“皇太后驾到,轩王世子驾到。”
太后会来中宫,这是在夏候沁璃的预料之中,但是这个什么轩王世子,却不在她的预料之中,况且这轩王世子的名讳听着似乎有些耳熟,却一时又想不起来曾经在那里听过。
靖德皇后一听太后驾到,忙起身迎向殿外,倒是宣德皇后不急不徐的起身也往殿外迎了几步。
“臣妾给母后请后。”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两位皇后行完礼,夏候沁璃忙上前行礼道:“沁儿给皇祖母请安,愿皇祖母万福。”
“沐晨砜见过宣德皇后、靖德皇后。”
夏候沁璃才行罢礼,便听一男子的声音响起,这男声清朗夹带着几丝穿透力的磁性。
“沁儿,这位是轩王府的世子。”
孝仁太后待沐晨砜行完礼后,便向夏候沁璃介绍道。
“见过沁公主。”沐晨砜对丰夏候沁璃作揖行罢礼后,便抬首打量起对面的少女。
她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粉色的百折襦裙,轻渺的薄纱衬着,浅黄色的窄袖敞襟绫衣,披一幅雪白绢纱,这样的穿着掩去了公主的贵气,倒多出几分俏丽,极衬她那张还未长开的绝色面容,她肌肤光洁如雪,杏目春水涟涟中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睿智,唇边挂着淡然的笑。
就在沐晨砜打量夏候沁璃的时候,夏候沁璃正打量着他,他身材硕长,黑亮的发用紫金冠束起,身上着紫色织暗纹的锦蜀长袍,领口及袖口为纯白的宽边,腰间束了了根紫色镶白玉的腰带,挂于腰间的大红穗带上系着一枚莹白的圆形镂空玉佩。再细看他的面容,顿觉心中涌起一股熟悉之感,尤为那双清亮的眸子更是似曾在那里见过。
夏候沁璃并没有因为眼前这位风姿不欲的少年而多有注视,她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后,压下了心中的熟悉之感,并很随意的将视线移向孝仁太后。
“母后,快请上座。”
见自己为女儿选中的沐晨砜,此刻双目灼灼的盯着夏候沁璃这个贱丫头看,靖德皇后生生压下心中的不悦,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对太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