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柔妹妹也是您的亲生女儿,您如此不顾父女之情,且不是要寒了其他皇子、公主的心。”夏候沁璃俯首不死心的继续开口道。
“不要说了,别逼朕连你也一起罚。”靖德皇帝撑在书桌上的手,不自觉的收紧,语气也着几分不耐。
“沁公主,您这是成心惹皇上不快,趁皇上还未动怒前,您快谢恩退下吧!”
古有为平日里没少收夏候沁璃的好处,这个当下,自然不会任由着夏候沁璃被靖德皇帝惩罚。
“沁儿谢皇叔不罚之恩。”夏候沁璃听了古有为的话,没再多说什么,谢了恩,便退出了御书房。
晌午时分,太阳正毒,御书房里,靖德皇帝看着角落里大瓷器里的碎冰怔怔失神。
片刻后古有为神色为难的行至靖德皇旁身旁,压低声音道:“皇上,沁公主仍跪在御书房外不肯离去。”
“这丫头是在逼朕,她爱跪便让她跪去吧!”靖德皇帝闻言,大手一挥,便将桌上的奏折全扫落在地,脸色阴沉的开口。
“皇上熄怒,气坏了身子不值当。”见靖德皇帝如此盛怒,古有为忙轻声安抚道,毕竟是在皇上身边伺候多年的人,自有常人所不能及的沉稳。
靖德皇帝听了古有为的话,深吸了口气,无奈的叹道:“有为,她向来聪慧,怎的在这件事情上,却想不明白,朕若这般轻易的饶了沛柔,赵家的那群人,怕是更要肆无忌惮了。”
“皇上,您的这层顾虑奴才也跟沁公主说了,不过沁公主另有一番话,皇上可愿听上一听?”古有为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说吧!”靖德皇帝本不想听,不过细想想那丫头能设计徐贵妃,甚至给他一个警告赵家的机会,必不简单,所以她的话还是应该听听。
“沁公主说,古言有语,月满则亏,水满测溢。又道是,登高必跌重,如今赵家赫赫扬扬数十载,他们一心盼高,必是忘了那跌重,皇上何不成全。再说,柔公主好歹也是夏候皇族之血脉,皇上顾及父女情,免去禁闭这也常理之中的。”古有为忙将夏候沁璃的话,一字不落的转述给靖德皇帝。
靖德皇帝闻言,眸中一亮,心下已然有了主意,他眸光重新落在桌上的奏折上,并吩咐古有为:“沁公主持宠而骄,竟敢为沛柔求情,着御书房外跪地自省。另外,这件事情务必让宫中诸人皆知。”
古有为先是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忙应声去了。很快夏候沁璃罚跪的事情传遍宫中,就是朝堂之上,也是闹的人人皆知。
宣德皇后得知自己的宝贝女儿被罚跪,急的直抹泪,最后还是玉嬷嬷提醒,才止了泪往孝仁宫而去,只是到了孝仁宫,太后却避而不见。
傍晚时分,被毒辣的太阳晒了整整一个下午的夏候沁璃再也撑不住,天眩地转的同时,她只觉眼前一黑,人便软软的往地上栽去,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清楚的感觉到一双铁臂将她紧紧的抱住。
次日,夏候沛柔被解了禁足,但是女戒仍要抄录。夏候沛柔被解了禁足自是高兴,可靖德皇后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促成这一事的是夏候沁璃那个小贱人,更可恨的是,夏候沁璃为柔儿求情之事弄的满朝皆知,她堂堂一国皇后,却承了一个小辈如此大的恩情,这怎能让她心中舒坦。
夏候沁璃从昏迷中醒过来已是一天以后,因为那天跪的时间太长,她的皮肤被晒伤了,又因中了暑气,醒来后,一直觉得头晕沉沉的,为此她不得不在自己的寝房中又静养了两日才见好。
这天午后,夏候沁璃正在凤凰宫后院的凉亭纳凉,突听一旁伺候的妙心道:“奴婢参见轩王世子,给世子请安。”
“免礼。”沐晨砜神情淡淡的让妙心免礼,然后径自进了凉亭,在夏候沁璃的身旁坐下。
“妙心,给世子端盅菊花明目凉茶来。”夏候沁璃无视沐晨砜的没规矩,轻声对妙心吩咐道。
妙心忙行礼去了小厨房,夏候沁璃看着妙心远去的背影,这才转首看着沐晨砜道:“上次在御书房外,谢谢你送我回凤凰宫。”
沐晨砜闻言先是一怔,旋即打趣的笑道:“合着那天我都被你蒙骗了,以后可别再这么傻,为了一个不值当的人,受这等罪。”
“我没必要蒙骗任何人,不过是那天彻底失去意识前,感觉有人抱住了我,而且我还闻到了你身上特有的薰香,刚才那样一说,不过是蒙的,没想到还真让我蒙对了。”夏候沁璃淡淡笑道。
“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我真的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却越来越被你吸引。”
沐晨砜听了夏候沁璃的话后,沉默了半响,然后他突然开口道,双眸里所逆发的气息,带着掠夺一切的霸道,看的夏候沁璃心跳声顿时乱了,几乎招架不住的起身想逃。
“妙心去了太久,我、我去看看。”夏候沁璃说话间,便起身想逃,只是她才起身,一只大手便抓住了她的胳膊,下一刻她已经跌进某人温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