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德皇后知道太后一心护着夏候沁璃,因此心中气不过,所以说出来的话,话里话外都暗示众人,小梅的死与夏候沁璃脱不了干系。
“皇婶婶,我记得这凤头钗不仅仅是公主有,仙瑶妹妹也是有的。”一旁的夏候沁璃,镇定自若的答了句。
这凤头钗等级最高的公主配戴十二支,贵品的公主则是八支,正品的公主是六支,小品的公主是四支,至于郡主和郡君中,也有配戴凤头钗的先例,例如有功于朝庭的王爷、郡王之女,皇帝都会亲赐凤头钗,一般郡主是两支,而郡君则是一支,不管是两支或是一支,这凤头钗都象征着身份尊贵,与众不同。
而在夏候沁璃这一辈中,得皇帝亲赐凤头钗的只有清舞郡主、滢玉郡君和仙瑶郡君。
“沁姐姐,你这话我听着有点撇清关系的意思,难道小梅的死与你有什么关系吗?”夏候仙瑶闻言并没有慌,她一幅天真娇笑的模样接话道,其言语间的意思则暗指夏候沁璃做贼心虚。
夏候沁璃闻言,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轻笑起来。见夏候仙瑶眸中闪过一抹疑惑,她带着笑意道:“瑶妹妹,小梅本就是从我宫中打发出去的,我和她的关系一直存在。至于她的死因,与我无关,那支凤头钗根本就不是我的,这一点皇祖母可以做证。”
靖德皇后和夏候仙瑶闻言,先是惊疑的互望了彼此一眼,然后两人的视线齐齐的投向太后。
太后一直在把玩那支凤头钗,见靖德皇后和夏候仙瑶惊疑的视线投来,太后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每位公主的钗子上都有属于她们的标记,这支钗究竟是谁的,马上便能见分晓。”
书琴闻言,忙转身去了内寝,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一个帕子,她小心翼翼的将帕子递给了太后。
太后接过帕子,然后她将手中的凤头钗的钗尾用帕子包住,轻轻转动钗子,片刻后,太后放下帕子,便见雪白的帕子上,沾满红色的胭脂。
“这凤头钗是仙瑶的。”看着钗尾上红色胭脂显示出仙瑶二字,太后语气冰冷的开口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我明明买通了凤凰宫里的宫人,让她偷了夏候沁璃的凤头钗,怎么可能……”
“仙儿……”
见仙瑶一时情急,什么都招了,靖德皇后怒斥道,只可惜仍旧晚了。
“大胆,夏候仙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最好老实交待。”太后怒拍桌几,声冷如寒冰的质问道。
“臣女该死,太后、太后饶命。”从未见太后发如此大的怒火,夏候仙瑶吓的跪地求饶。
“母后,虽然仙瑶再三陷害沁儿,臣妾不该为她说话,只是她好歹也是夏候皇族的血脉,再者又是弟妹娘家的侄女,您不看僧面看佛面,还请从轻处罚仙瑶。”一旁的宣德皇后,虽然对夏候仙瑶失望,但念及以后还需仰仗赵家财力,她这才开口求情。
“皇祖母,母后说得对,她身上始终流着夏候皇族的血,还请皇祖母从轻处罚。”夏候沁璃看了眼脸色阴沉的靖德皇后,也开口求情道。
“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她还是郡君。仙瑶先是杀了人,后又嫁祸尊皇封号的公主,这罪怎能轻饶。”太后冷冷的否决道。
“皇祖母……”
“都不要说了,她连人都敢杀,若不重罚,怎能让她记住这次的教训。”太后冷声打断道,显然这次夏候仙瑶触碰了她的底线。
“母后,是臣妾没有教导好仙瑶,还请母后一并定罪。”一直沉默的靖德皇后,突的起身跪地道。
“仙瑶不是你的女儿,她犯错,与你何干,哀家向来赏罚分明,谁该罚,谁该赏,心中自有定数。”
靖德皇后见太后如此说,也不好再开口,她本想暗示太后,仙瑶是赵家的外孙女,好让太后有所顾忌,却没想没帮到仙瑶,反而更令太后不悦。
“皇祖母,那您打算如何惩处仙瑶?”夏候沁璃神情略显担心的问道。
“传哀家懿旨,夏候仙瑶于宫中行凶杀人,至使瑰园宫女小梅惨死,后又将杀人之罪嫁祸尊皇沁璃公主,罚打三十大板,圈禁冷华殿五年,郡君封号一并废除。”
“谢太后。”
不死可保一命,对此刻的夏候仙瑶来说,比什么都重要,至于夏候沁璃,只要活着,以后总有机会报此仇。
小梅之事就此告一段落,后来书琴带了人去中宫夏候仙瑶所居的寝房,找到了另一支凤头钗,经过辩别,为夏候沁璃的凤头钗。
夏候仙瑶被打了三十大板后,便被行刑的太监关进了冷华殿,因是太后下的令,并且派人看守在冷华殿外,皇后也无法进去探视。
傍晚时分,夏候仙瑶从昏厥中清醒过来,后腰上火辣辣的疼,她心中对夏候沁璃不禁又恨上几分。
“仙瑶妹妹,你醒了,看来你身子骨挺结实的,三十大板并没有将你怎么样。”看着躺在挂满灰尘及蛛网的床塌上的夏候仙瑶,夏候沁璃似笑非笑的开口道。
一听见夏候沁璃的声音,夏候仙瑶顺着声音侧头,布满血丝的双眸,恨恨的盯着夏候沁璃道:“你这个贱人,都是你,我不会放过你的。”
闻言,夏候沁璃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笑了,她的笑声很是张扬。待笑够了,她讥讽的看着夏候仙瑶道:“瑶妹妹,你太沉不住气了,小梅我是故意放出去的,如果你和你的好姨母安份守已,你自然不必吃挨板子的苦,也不必被圈禁在这冷宫虚度大好年华,更不会被废了郡君封号。”
夏候仙瑶闻言,先是震惊旋即眸中的震惊被愤恨所取代,她指着夏候沁璃道:“你、你好重的心机,竟然借我的手,除去背叛过你的人。”
闻言,夏候沁璃不可置否的笑了笑,然后她站起身,语气冰冷的开口:“随你怎么想,不过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我夏候沁璃这一生都不会让自己的双手染血,因为让一个人死很简单,要让一个人生不如死才是门学问,也是乐趣。好好享受你的圈禁生活,它会让你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