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沛柔还未挣脱出自已的胳膊,只觉后膝窝吃痛,双腿一软便跪在了地板上。
“小贱人,你放开我。”夏候沛柔没想到自己会被夏候沁璃这样羞辱,她长这么大,除了向父皇、母后、皇祖母下跪,还从未向别人下跪过,这个小贱人竟让她向汀兰那个贱丫头下跪。
“你屡教不改,今天咱们就去皇祖母那里评评理。”夏候沁璃无视某人毫无形象的尖叫乱吼,拽起她便往凤凰宫外而去。
一听说要去太后宫中,夏候沛柔马上噤了声,旋即又求饶般的开口道:“沁姐姐,我错了,我不该乱吼乱叫,你愿谅我这次,我求求你了。”
“原谅你,我凭什么愿谅你,你骂我的时候怎么不考虑下后果,我不是什么心慈的人,今天的事情,你必须给个交待。”夏候沁璃冷冷的说完,便让两个力大的太监押着夏候沛柔往孝仁宫而去。
到了孝仁宫,太后得知事情的始末后,气的当即要宫人掌夏候沛柔的嘴,后来因闻风赶来的靖德皇后求情才作罢,可太后却扣下了夏候沛柔的嫁妆用以赔偿凤凰宫里的损失。
靖德皇后即便不愿,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她的女儿理亏,只能咬牙将那些珍贵之物全数送给了夏候沁璃。
而靖德皇后不知道的是,凤凰宫里被毁的那些古玩瓷器,其实都是赝品,不过这个事情,太后没让人细查,而夏候沛柔身边的那群奴才,又被太后借口分配到了别处,所以靖德皇后并不知道自己被人设计了。
夏候沁璃将所得的珍宝,尽数交到了太后的手中,太后看着手中的礼单,不禁怔了怔,然后纳闷的问道:“沁儿,你这是干什么?”
“皇祖母,这些东西本来就不属于沁儿,这是咱们国库里的东西,自然是要归还给国库。”夏候沁璃不以为然的笑道,这些都是珍品古玩,远没有金子来得实在。
“你这孩子,倒是有一番心思,只可惜是个女儿身,若为男儿,定能为你的皇叔解忧解烦。”太后收下礼单,叹息的开口道。
听了太后的叹息,夏候沁璃明眸微转,意有所指的开口道:“皇祖母,女儿又怎么了,其实女儿一点也不比男儿差,您看咱们御药房里,不也有司药女官吗?尚宫局里的尚宫不也是女子吗?其实只要愿意给女子适当的机会,她们所做出的贡献,绝不会比男子少。”
“你说的也对,只是这司药女官及尚宫,她们负责的也内宫之事,至于朝堂上的,始终是是男子的天下。”太后赞同的点了点头,但说到前朝之事,不免又生出几分担忧来。现在赵、徐两家在朝堂上分庭对抗,皇帝夹在中间,不得不多番做出让步。
“皇祖母,虽然祖制规定女子不得干政,这规矩也是人定的,随着历朝换代,这些规矩其实也是可以随着历朝换代而变更。”听了太后的话,夏候沁璃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开口。
太后闻言,眸中闪过一抹异色,她看了看夏候沁璃,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沉默了一会儿,太后才又道:“过年了,你也十五了,及笄后,便该许人了,哀家看着晨砜是极配你的,你的意思呢!这里没有外人,你跟哀家说实话,你可中意晨砜。”
见太后又将话题扯到自己的终身大事上,夏候沁璃心头涌起一抹无可奈何,这就是旧式女子的悲哀,遵守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旧规矩,她并不想就这样把自己嫁了,她想安顿好母后及母舅一族后,可以一圆四处游历的梦想。
心思百转,在心中做了决定后,夏候沁璃突的跪地道:“皇祖母,沁儿有一事禀报,还请皇祖母赦沁儿无罪。”
“你这孩子怎么了,好好的,你行这么大的礼做甚,你是哀家的孙女,即便说错了话,哀家也不会怪你的,快起来。”太后被夏候沁璃弄的心中一惊,她说话时,心中暗自思付着,这孩子这样做的背后意义是什么。
一旁的书琴倒是有眼力界,太后一发话,她忙上前,搀扶起夏候沁璃。
夏候沁璃起身,看着太后,轻声道:“皇祖母,今年咱们擎苍国会面临一场大灾祸,这场灾祸非人力所能避免,而我们能做的,便是减轻灾祸给百姓带来的损伤。”
“什么?”太后闻言,搁于靠枕上的手猛的收紧,双眸震惊的看着夏候沁璃又道:“沁儿,这事可不能乱说。”
“雪灾!皇祖母,今年咱们擎苍会有特大雪灾。沁儿没有乱说,今年夏上,几乎每天都会下一场暴雨,虽然暴雨的时段并不长,但这预示着入冬后,因空气中湿气过重,降雪的量会比往年多两倍不止,一旦积雪难化,各地便会有灾情发生,首先是畜牲因天气过冷而冷死饿死。而大雪封路,不利于道路通行,再有就是险要地区,会发生雪崩,到那时伤亡无法估量啊!”
夏候沁璃看着太后,神情无比认真的开口,眼下或许可以借着这件事情,顺利封王,只要有了亲王封号,她便可搬出宫去,母后的安全有了保障,她也得了更多的自由,如此她才能有更多的精力帮助皇叔拔出那些树大根深的党派,也可以为沣儿以后登基为帝铺好路。
太后看着夏候沁璃的双眸,她从这双清澈的眸子中看见了认真,看见了恐惧,也看见了睿光。
“孩子,你即然能预测到几个月以后的事情,想必心中已有了对策,你想哀家怎么帮你。”
“谢谢皇祖母的理解,若是没有雪灾,百姓们不用受苦自是最好,若沁儿不幸言中,界时还请皇祖母帮沁儿一把。”夏候沁璃大着胆子道。
“你希望哀家如何帮你?”太后也不拐弯莫角,直接问出重点。
“界时请皇祖母帮沁儿顺利封王,有了亲王封号,沁儿便可放手与赵家争抢生意,经济命脉是大事,绝不能握在外人的手中,这条命脉,必须是握在皇叔自己手中才最为妥当。”夏候沁璃提出自己的要求,是的这是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