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沁璃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手中的纸条递给妙心,而她则若有自思的垂眸想着什么。
妙心看完纸条上的内容,便将纸条递给妙慧,神色间露出一抹担忧来。
妙慧看完纸条,便将纸条扔进了炭盆,然后小心翼翼开口道:“公主,此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你们说说看,此事如何处理最好?”见妙慧问了,夏候沁璃便将问题抛给她二人。
妙心和妙慧没想到公主会将问题抛给她们,两人先是对视了一眼,然后统一选择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妙心才开口道:“公主,这走贩私盐可是大罪,赵家也太猖狂了,奴婢认为,这是打击赵家极好的一个机会。”
妙慧闻言,忙赞同的点了点头。
“他们做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然那惊天的财富如何得来。看来明天还得去趟御书房,哎,这么冷的天儿,还真不想出去受冻。”夏候沁璃一边品着汤,一边凝眉自言自语着。
妙心和妙慧听公主如此一说,脸上均露出喜色,这次赵家可要倒大霉。
与两人的欣喜不同,夏候沁璃垂下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微垂的脸,在烛光的映照下,蒙上一层淡淡的阴影,竟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之感。
喝罢了汤,洗漱后,夏候沁璃早早的便上床歇下了,晚上是妙慧值夜,所以她歇在了外间的塌上。
第二天清晨,夏候沁璃用了早膳后,便前往孝仁宫给太后请安,殿中靖德皇后也在,虽然脸色看着红润,笑容温柔大方,但双眼下的灰青证明她这段时间睡眠特别的不好。
对此,夏候沁璃只在心中冷笑了下,陪着太后说了会话,夏候沁璃便起身告退,出了孝仁宫,他并没有回凤凰宫,而是去了御书房,在御书房里一呆便是一个时辰,再出来时,她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妙心和妙慧见此,心下暗道,还是公主厉害,事情这么快便办妥了。
自那日去了御书房后,夏候沁璃回到凤凰宫便没再有异动,每日除了向太后请安,她几乎都是窝在书房里。不过她不出门,并不代表别人不可以出,夏候沁璃特意向太后请了旨,得了出宫的腰牌,她几乎每日都会遣身边的心腹小太监小张子出宫一趟,至于干什么,夏候沁璃并没有让妙心和妙慧知道。
五天转眼过去,这天靖德皇后正在宫中听岑嬷嬷汇报这几日夏候沁璃的动向,突然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的冲进殿中道:“奴才小德子,参见皇后娘娘。”
“何事如此慌张!”岑嬷嬷见靖德皇后眉头不悦的皱起,她忙指着小太监喝斥道。
“娘娘,咱们的那批私盐被京兆尹柯大人没收了。”
靖德皇后闻言,面色一惊,她忙坐正身体,厉色质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批私盐要两日后才抵达京都赵家渡口,柯大人如何查获。”
岑嬷嬷闻言,面色一惊,她悄悄的凑近靖德皇后道:“娘娘,柯大人两个月前,被皇上授命为钦差,代皇出京勘查各地政务军务,访问民隐民情,因是微服出巡,各地的官史并无防备,这事只怕真让他给赶上了。”
靖德皇后闻言,捧手炉的手突的一紧,神情甚为后悔的开口道:“那柯杰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也因如此,才得皇上倚重,那批私盐落在别人手中倒也能周转,若落在他手中,赵家便只能认栽。”
“小德子,你先下去吧!待娘娘想到法子,再传召你也不迟。”岑嬷嬷听了靖德皇后的话,略想了想,便命小德子先退下。
待小德子退下后,岑嬷嬷的眸中闪过一抹阴毒,然后转而看着靖德皇后道:“娘娘,您可有法子。”
“只能认栽,柯杰颇得皇上信任,他又擅长破案,这件事情我们万万不得插手,否则那批私盐无法得手,反而还会因此受牵扯,所幸那批私盐,并没有打着赵家商货的名号,否则咱们这次定要吃大亏。”靖德皇后叹了口气,忍痛的开口道。
“哎,真是可惜,那批私盐,本是用做诱饵,诱沁公主入咱们设好的局,谁知竟被那柯大人插了一脚。”听了靖德皇后的话,岑嬷嬷也可惜的开口道。
“哎,如果利用那批私盐整垮夏候沁璃,牺牲的倒也值,这样好的机会就此错过,真是可惜呀。”靖德皇后懊恼的开口道。
岑嬷嬷听皇后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心中却觉得无比郁闷。
“不过总算也试探出月婵的忠心,私盐的事情她并没有向夏候沁璃透露,不然以夏候沁璃的为人,定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只是这么大的损失,只换来一个宫女的忠心,始终还是我们吃亏。”靖德皇后叹了口气,稍显安慰的开口道,不管如何,有收获总比没有收获要强得多。
中宫里是愁云惨雾,而凤凰宫南殿里则是其乐融融,夏候沁璃招了大家伙,在南殿的偏殿烤肉吃,整个偏殿放了六个炭盆,将寒气挡在了屋外。
殿内大家欢声笑语,好不热闹,就在这时,玉嬷嬷在门外求见,夏候沁璃便让妙心和妙慧带着大家继续乐,她则出偏殿。
从玉嬷嬷的口中得知沐晨砜来了,夏候沁璃忙披了披风,往主殿而去。
正殿里,沐晨砜正与宣德皇后说笑,见夏候沁璃进殿,沐晨砜便像模像样的起身行了一礼。
将披风解下递给玉嬷嬷,并问沐晨砜道:“世子今儿怎么有空闲来凤凰宫?”
“这天儿越发的冷了,我得了两件上好的轻裘,特意给皇后、公主送来。”沐晨砜不以为意的开口道。
闻言,夏候沁璃看向紫兰,只见她手中的托盘上,放着两件白色的轻裘。看着那皮毛,夏候沁璃喃喃自语道:“白狐的皮毛。”
“公主只是看了一眼,便知是白狐的皮毛,这眼力着实令微臣佩服。”沐晨砜听到她的话时,微微震惊,但见她一脸淡然,他这才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