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府沉浸在萧瑾怀孕的喜悦之中,独孤皇后更是让宫里面有经验的老嬷嬷—秦嬷嬷到王府,专门伺候萧瑾,还让孟太医天天到晋王府报道。
萧瑾怀孕的消息,犹如阴天里的一抹清风,将太子妃自尽的不愉气氛吹散。萧瑾成为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宝。
杨广得到消息后,很是喜悦,这是他第一个孩子,他十分重视,萧瑾经过多日的观察,总觉得杨广好似有事瞒着她。
橙香端着太医熬煮的养生汤,打断萧瑾的沉思,“王妃,养生汤来了。”
萧瑾皱眉,为什么养生汤,滋补的药汤也这么苦,她不想喝。
橙香含笑,难得能见到王妃如此像孩童的一面,“王妃放心,晋王特意让奴婢准备了甜梅。”
萧瑾捏着鼻子,皱着眉,一口将这养生汤全部灌进肚子里,萧瑾将空碗放回桌上,嘴里苦涩的味道漫延,拿了个甜梅放进嘴里,“今天这汤也是孟太医亲自熬得吗?”怎么今日这汤,喝近嘴里,除了苦涩味,还有点酸呢?
“是的。”橙香机警,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萧瑾想,可能是连日喝着苦汤,嘴里都无味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流逝,萧瑾满怀着喜悦,每日缝着未出生孩子的小鞋子,小衣服,内心有说不出的满足,这样的踏实的日子是从来没有过的,杨广每天也都会抽一两个时辰陪她说说话,两人一起畅想着,孩子出生后的一切。
“瑾儿,若是有天你发现,我利用了你,你会如何?”杨广的心犹豫着,他到底要不要告诉瑾儿。
“我会觉得很荣幸,因为对你而言我不是一个虚设,而是一个对你有用的人。”萧瑾的思维方式总是那么与众不同。
杨广听了这话,心中轻松不少,“瑾儿,不管为夫做了什么,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
“瑾儿,明白。”萧瑾知道杨广近日很忙,又要照顾她,又要专注朝政,与那杨勇一争高下,“阿摩不用为我担心,有橙香、秦嬷嬷和孟太医照顾瑾儿,不会有事的。”
杨广的眉宇间有一抹淡淡的担忧,萧瑾以为他是怕她承受生育之苦,内心满是欢喜,能为喜欢的男人生儿育女,她打从心眼里欢喜,从小到大,她从未如此欢喜,满足过。
九月十七,萧瑾永远都无法忘记这一日。
萧瑾同往常一样,靠在暖榻上替未出生的孩子,缝制着小衬衣,肚子突然绞痛不已,“啊。”一向忍耐力极佳的萧瑾也忍不住的哀嚎,“好痛,橙香,快传太医。”
“啊!”秦嬷嬷发现萧瑾异常,看着她下身不断流出的鲜血,已知不妙,唤着周围的婢女,将萧瑾挪到床上,“快去烧些热水,你,”指着梅香道,“快去把接生嬷嬷喊来。”
梅香一愣,心中不解,这怎么要找接生嬷嬷了呢?
秦嬷嬷急的额头直冒冷汗,这好好地,怎么会突然小产了呢?“还愣着干嘛,快去。”
梅香这才跑了出去。
橙香急急的跑进来,“秦嬷嬷,孟太医来了。”
秦嬷嬷立马让位给太医,“孟太医,您快把脉。”
孟太医看躺在床上的萧瑾,毫无血色,脸惨白惨白,下身鲜血不断流出,顿时心中暗叫不妙,把脉的手略微哆嗦,“这。。。。。。”这孩子是保不住了,这大人,“快拿个山参放王妃嘴里。”吊着气啊,这孩子保不住,大人再保不住,他的命也就保不住。
梅香带着早就在府里养着的接生嬷嬷也赶了回来,接生嬷嬷一看这情况,天啊,她还没见过谁小产流这么多血,爬上床,撑起萧瑾的两腿,“快,给我热水和干净的布。”
孟太医开了药方,让随行太监立马抓药煎煮,橙香心急的在一旁,替萧瑾抹着额头的冷汗,内心暗暗祈祷,王妃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
杨广收到了通知,从皇宫内火速赶回来,却被秦嬷嬷拦在了房门外,“王爷,男子不得见红,不吉利,您还是在外等着。”
屋内萧瑾断断续续的哀嚎声传入杨广的眼内,心里,听的他心揪了起来,他不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提醒瑾儿,若是瑾儿知道,会恨他吗?
经过孟太医和接生嬷嬷一夜的抢治,萧瑾的命总算是抱住了,可是孩子却没有了。杨广悬着的心,放下来,孩子没有了,可以在怀,萧瑾没有了,那。。。。。。这将会是他终身的遗憾。
萧瑾足足昏睡了四日,才醒过来,杨广这四日不曾离开半步,萧瑾一睁眼,就看见满脸胡渣的杨广,杨广握着她的手,声音沙哑,“瑾儿,你终于醒了。”若是她不醒过来,他该怎么办?
许是女人的天性,不用别人告知,萧瑾自己就感觉到孩子没有了,她的声音颤抖着,向杨广求证,“阿摩,我们的孩子是不是没有了?”
“瑾儿,你还年轻,孩子还会再有的。”杨广安慰道。
萧瑾疑惑,她的孩子一直好好地,这么多人照顾着,怎么会突然就没有了?萧瑾询问着。“阿摩,孩子为什么会没有了?是瑾儿没有好好照顾他吗?”萧瑾的语气里有一丝柔弱,这是她以往都不曾有过的。
“孟太医翻了你近日食用养生汤的药渣,在里面找到了红花。”杨广说此话时,略带心虚,“我已经派人彻查了此事,发现是太子为了报复,买通了府里的太监,在你的养生汤内偷加了红花。”
萧瑾身子不适,不代表脑子不适,杨广和杨勇相争,为了防止杨勇在府内设细作,杨广派了好多亲信侍卫,在暗中监视着府内的一切,萧瑾身子发凉,心也凉了,“阿摩,你是否早就知道此事,为了一举消灭魏王复位之事,所以将机就计。。。。。。”
想起杨广最近说的那些话,萧瑾的身子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阿摩会这么对她吗?会吗?
杨广沉默,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若是之前萧瑾问起,他肯定会直言相告,可是此时,萧瑾的身子经得住吗?
杨广的沉默更加印证了萧瑾内心的想法,她的心跌进了万丈深渊,她不禁苦笑,心里有个声音居然默默赞同此举,为了报仇,为了杨广的大业,有所牺牲,是应该的,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偏偏要牺牲的是她未出生的孩子?萧瑾克制着内心的一切情绪,嘴角勉强滑起一道笑容,“阿摩,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信你,支持你。”
萧瑾的眼眸太过悲伤,脸上的笑容太过苦涩,杨广不忍心,她的小媳妇不应该面对这些政治的残酷面,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了大业,牺牲一个未出生的孩子,没有什么,可是他不忍心萧瑾难过,手轻柔的抚上萧瑾的此刻惨白却又美丽的脸庞,“小傻瓜,想什么呢?若我早知道,定不会让太子做有伤你一丝一毫的事。”
萧瑾的心碎了,摔成了片片碎片,为什么要骗她?他不是说过他不会骗她,两人之间要坦诚?萧瑾满心疑惑,最终只是恬静的一笑,“阿摩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她难道也要戴着面具对他?
萧瑾疑惑了,这是她与杨广相识以来,第一次同床异梦,她胆怯了,是否有一天,杨广为了那千秋霸业,也会牺牲她?这。。。。。。很正常不是吗?那至高无上的权力谁人不想拥有?
躺在杨广的怀里,萧瑾缓缓开口,“阿摩,若是此刻我让你放弃那至高无上的权力,你可愿意?”
睡意朦胧的杨广清醒起来,不解的问,“瑾儿,你怎么了?突然问着胡话?”最为皇子,谁人不想拥有那至高无上的帝位。
“没什么,突然想到,随便问问。”杨广没有回答,却又做了回答,她的问题是胡话吗?萧瑾许是之前昏睡太久,躺在杨广的怀里,一夜无眠,脑袋清晰的运转着,窗外的虫鸣声听的清清楚楚。
萧瑾满心的疑问,她和杨广之前的爱情,是不是消失了?她还能再百分之百的信任她吗?她理解他的做法,心里却还是不平衡,她没办法接受现实,为何不同她实话实说?为何在此刻还要隐瞒她,难道她不值得信任吗?不是说好两人之间要坦诚的吗?
若是她对着阿摩都要用心机,戴着面具,她的人生会不会太悲哀?可是若遇见的那人不是阿摩,是不是一开始她就要对这个晋王,用尽心机,百般讨好。此时不过因为是阿摩,她才多了贪念?她该怎么办?
这就是爱情吗?她本以为爱情只有甜蜜和美好,此刻她终于尝到了爱情的另一种滋味,酸涩与苦楚。谁能来告诉她,她该怎么办?她第一次对她的人生之路,产生了迷惑。她突然十分想念她的小尾巴皓儿,想起她之前的雄心壮志,是不是爱情容易让人迷失方向,昏了头脑?
杨广的心跳声,那么浑厚有力,一声声的传进萧瑾的耳里,敲打着萧瑾的内心,今夜无眠,她听着晋王府内的各种声音,其实她此刻更应该倾听自己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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