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敏儿一个坐在等候室里偏僻的位置,谁都不瞧一眼,偏偏还自得其乐,自以为高人一等,那样子真是目中无尘,三分刻薄的面相,生生让人觉得七分刻薄。
这孤寡的性子,什么时候软地起来?对着她干妈,还是白月如?
等候室里已经有些人时不时向容敏儿投去疑惑不解抑或是不认可的目光,相由心生,看上去就不让人欢喜舒服的人,自认也不会招人喜欢了。
“楚楚,你认识?”沈莺莺看着全过程都十分沉默的楚楚,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问道。她虽然不清楚楚楚有几斤几两,但是单纯的小朋友对一些事物最为敏感了,她可不信楚楚只是个绣花枕头,就算是绣花枕头,也比那个傲地不行的女人强!
“算是吧,”楚楚微挑着眉说道,笑容恬淡,丝毫不为容敏儿的言行所动,“不过现在也是不相干的人罢了,我不在意的。”
楚楚只是在沈莺莺的耳边耳语,但有心人细微观察,便会发现她的镇定自若,心下也有些佩服起来。在场的大多还是讲理的,世界上的奇葩毕竟还是少数,这些少年得志,天赋过人的学生们,也稍稍学会了如何识人。
沈莺莺又贴近了楚楚神神叨叨地说着:“嗯,我也不喜欢那女人,她一定是满口胡言乱语,看她那样子也是来考古琴的,你等会儿一定要给她来个……唔……落花流水。”
楚楚笑得眉眼弯弯,落花流水?这丫头其实想给人来个挫骨扬灰吧!她现在可不怕白家,已经了无关系,他们也拿不了什么约束她,有些东西,慢慢讨回来就好。
容敏儿和她的仇怨尚且算少的,就是平时看不顺眼,瞧不上眼,冷嘲热讽少不了,必要时添油加醋一把,她可是他们所有人的玩物,从来也没觉得什么不妥。
说起来,容敏儿是白家小姑姑的丈夫那边的人,说是父母早丧,孤零零地,就养在自个名下了。白家小姑姑那么势力的人,自然不会无缘无故收养一个小孤女,说是有个有名的隐世高人给容敏儿算过,她是王侯夫人的命,大贵,可惜自个的父母太普通,承不住,必然是要克的,得寻个富贵人家才好。
而且容敏儿姿容也不俗,就是太瘦了些,在音乐上的天赋也是有目共睹的,在白家就当作正经小姐养了,越大,越多了些林黛玉的感觉,只是容敏儿可是个嘴巴不饶人的性子,清高地要紧,看着也刻薄,看着是瘦弱了,可一点也不柔。
楚楚以前听过容敏儿和她老师的上课的情景,这容敏儿记性好,学得快倒是真的,她老师也是这么跟白家小姑姑夸的,一传十,十传百,谁都知道白家有个学古琴的音乐小才女。毕竟学古琴,懂古琴的不多,容敏儿的水平也是真的不错,一时间大家也都这样奉承,听得懂的,没几个。
当年楚楚也觉着技术是好,水平也不错,但也就那样了,真的拿到大家面前,绝对是不够看的,她演奏,根本没有心,完全是机械地模仿,就像披了一件华丽的外衣,里面是空空洞洞,什么都没有,听过就忘了。
容敏儿的老师未必不懂,只是,她也没那个脸面说,敢说吗?谁敢?容敏儿傲,白家小姑姑更傲,她们都是听不进旁人的话,总是觉得世界都是围着她们转的。
“04号考生进场。”等候室门口响起了叫号的声音。
听着声音,沈莺莺立马从座位上蹦跶了起来,一脸喜气地说道:“到我了!楚楚我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