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姐姐今天太冲动了,万一莫暄然想出什么招数对付她,怎么办呢?”吃过晚饭之后,莫芷萱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安心吧,陆家常年雇佣的保镖可不是吃素的。”
“你不知道,莫暄然在外头结交了很多朋友,在苑城我偷偷看见过那些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更何况他历来是有仇必报,就算是大街上被人撞了,都要打人家一顿才解气的,我今天想拦着,可……能说什么,我害怕连累宁姨。”
莫芷萱低下头,“我终究太软弱了。”
“这么说来那我不也一样吗,可一个人能硬气说话,必定要有能硬气的理由,你如今如此努力,不也是想要那么个理由吗。”
“是,莫暄然那模样,这莫家迟早会败的。”
人说富不过三代,是因为一代比一代的教育差,还期望祖祖辈辈的富裕吗,“那下回,我们提醒一下霏霏,让她多留心。”背地里让她叫陆霏霏姐姐,却是叫不出口的,以前都是旁人叫她心姐,忽视了年纪,端端只是地位。
如今可好,遇上的人都比她年长。
“也好。”莫芷萱在心里默念,只当做是自己多想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顾家。”
“非去不可?”莫歆澜显得很无奈,装疯卖傻的日子可不怎么好过,悻悻然呆在家里,还没有人闹腾,这日子还算过得滋润些。
当然,今天莫暄然的事情纯属一个意外。
莫芷萱点头,“非去不可,点了名的,夫人将衣服都送过来了,意味深长。”
下午秦碧云那进退有度的模样,莫歆澜还记忆犹新,“这莫夫人不是善类,为什么能纵容自己的丈夫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这么多孽缘。”宁华遇上莫崇文,不就是孽吗。
“生不出儿子啊,夫人怀着第三胎的时候,流了产,再往后再怀再流,眼看着莫家没有香火,你以为我们的母亲在他们看来是什么,不过是生孩子的机器,机器坏了,也不过随手一扔,我妈葬在西郊的死人山上,那里都是孤魂,连莫家的墓地也进不去的。”
莫芷萱说这话的时候,多多少少有了些愠怒,怒的是生在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家庭,平常人的和和美美没有尝过不说,还生活得很畸形,莫歆澜觉得,眼前的女孩没有被这口染缸所玷污,就已经是万幸了。
“既然躲不掉,早点睡吧,不是明天还要去顾家。”
……京楼市……
没有收到关于贺楼家的消息,可京楼的局面比莫歆澜想象中还要糟糕。
“楚寒辙,你会有报应的。”薛老是贺楼家的中流砥柱,贺楼绝心死了之后,一直觉得事情蹊跷,而正当他查到了贺楼若和楚寒辙身上之后,立即就被绑架了。
楚寒辙天不亮就来了这间废弃的旧工厂,薛老着老骨头硬得很,即使两天没吃喝,还连带着拳打脚踢,底气还是这般足。
“报应。”把玩着手中的小刀,“我告诉你,你如今看到的就是贺楼家和你的报应。”
“老爷子……真是错信了……你,还在绝心……咳咳……和我们面前力保于你,我始终想不通透,贺楼家……哪……哪里对不住你。”
楚寒辙扬手,让那些随从出去,有些话他当真要同薛老好好讨论,“亲眼看着双亲惨死,还要对仇人卑躬屈膝,薛老,道上的规矩是一报还一报,我做得绝,您不妨想想十五年前你们追杀西家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丧心病狂。”
他的话像是提醒了薛老什么,大笑数声,果真是贺楼家的报应,所以一念之仁,当年贺楼老爷子动过一念之仁,如今的一念之仁,害死了绝心,败了整个贺楼家。
“你说得对……这他妈就是……贺楼家的报应,小畜生,当初……老爷子就不该放过你……还……”
薛老的话还没有说完,楚寒辙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小畜生三个字戳伤了楚寒辙。
喷出一口血,楚寒辙将绳子解开,就算敞开着门让他走,他也走不了了。“你们连畜生都不如,我们一家人,连带着我外公外婆爷爷奶奶,还有姨父姨母的血债,我要让你们一笔一笔地还来。”
薛老捂着胸口,“还……”薛老的眼神悠悠的,“你应该问问你……咳咳……父母什么叫畜生不如……”
楚寒辙的眼眸中有些许的猩红,恶狠狠地踢向了薛老,林恒听到响动进来的时候,也被惊住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楚寒辙,像是发疯了的野兽。
可是被脚踢的那个老者依然没有屈服,反倒是狂放地大笑,林恒隐约听见薛老虚弱的声音,“你和你父母一样……骨子里都没有人性……”薛老本就虚弱的身子,在这狂风暴雨中渐渐平静,感觉不到痛楚。
林恒上去拉住楚寒辙,竟是劝不住,挣开林恒,又狠狠补了几脚。
他们,毁了他的家庭,却还口口声声辱骂着他的父母亲。
“楚爷?”
楚寒辙整理了自己的衣衫和裤腿,“处理掉。”往外走了几步,又停下回头看着林恒,“等等,放到冰窟里去,我要用他的尸体大做文章。”
不过没关系,这帮人欠他的债,他都会讨回来,彼时,楚寒辙丝毫没有察觉,他被一个人带入了无底的深渊,却还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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