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主谋?柳绿不是已经认罪了吗?”众人纷纷疑惑。叶桓所有所思的看着莫清涵,她今天给他的印象太深了(她身上自然散发出来的气势绝不像一个不到十岁的被欺凌着长大的小女孩能有的,甚至连他都被惊到。)想不到她真的找出了小偷。他对她来了兴趣,她说柳绿并不是真正的主谋,那么他倒要看看她怎么找出那个主使人。
“不,柳绿是认罪,可是,她说的是她与云雀合谋偷了储物袋。”陌清涵加重口气道:“但是,你们想想,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丫头,而储物袋可是大夫人之物,她有那个胆子去偷大夫人的东西吗?再者,她是凡人,拿到储物袋她自己是打不开用不了的。而且,柳绿说云雀帮她调到三小姐身边做事,那她柳绿有那个能力吗,云雀会只相信一个丫鬟的承诺就去偷大夫人的东西吗?况且,既然柳绿是主谋,今天抓贼最主要的目的--储物袋在哪儿?”陌清涵一口气说出自己的怀疑。
“是啊,柳绿只是一丫头,又是凡人,她哪有那个胆子啊?!”
“这主使人到底是谁啊?看柳绿平日里老实的只听三小姐的话,难道……”是三小姐?有人小声说出自己的猜测。接下来的话没说完,但是从她眼睛所视的方向就可以猜出她指的谁?但是大家随后马上摇摇头,绝对不可能是三小姐,想三小姐知书达礼,温文贤淑,是叶府公认的好小姐,绝对不可能是她。
柳绿与云雀跪在地上,本已经瘫软的身体,听了陌清涵的问话,一个激凛,都全身僵硬起来。
陌清涵小小的身子走进柳绿,“柳绿,你不要逞强了,还是说出主使人吧,这么多人看着,你是逃避不了的,或许念在你不是主谋的份上,可能从轻发落。”
柳绿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陌清涵看见她身体轻颤,几滴眼泪落在地上。
“柳绿,你是我的丫鬟,如今出了这种事,让我也很没脸,你还是说出主使,交出储物袋吧,不然,别人还以为是我让你去的呢。”三小姐气愤的声音传来,让柳绿说出主使,一副很想揪出主使,还自己清白的样子。
“不,是我,是我自己想要去偷大夫人的东西的,都是我主使的,是我一时贪心,听说大夫人那有好东西,就想着得到那些东西,我自己虽然不能用,但是我有法子把它 卖给外面的修士,只要修士能给我一点报酬,就能一辈子不愁吃穿,过上好日子了,我偷了储物袋怕带在身上被发现,就把它放在这院子外面的假山里了。云雀也是受了我的唆使才帮我的。我鬼迷心窍,我利欲熏心,我该死,求家主处罚我吧。”叶家过的是一般凡人官家所过的日子,对家规更趋向于凡间的皇家,对下人要求很严,但是又因为是修真家族,凡人的命在修士眼中贱如蝼蚁,因此,像柳绿这种偷盗主子贵重物品的行为,是会处死的。柳绿听见叶书琪劝告的声音,身体绷得更紧,急忙否认主谋另有其人。
“去,假山里找找看。”叶桓示意身边的小厮去取回储物袋。一盏茶功夫后,小厮拿着储物袋走了进来,果然是描述的一样,就是大夫人那个。大夫人接过去,神识探入进去,检查了一番,朝叶桓点点头,表示东西都在。储物袋找到了,但是陌清涵才不担心什么储物袋、什么回春丹,她要抓出主使出出气。继而又把目光投向柳绿。
“柳绿,你是家生子,别忘了除了你,你还有你娘,你弟弟,你遭罪没关系,可是你就不怕连累你的母亲和弟弟吗?”陌清涵说出了柳绿的痛处,她不能连累家人,为了她们,她一定会说出主谋的。
“哎,柳绿,你还是说出主使,念在你伺候我这么多年的份上,我替你求情,不会牵连你的家人的。”三小姐也好言相劝。
柳绿本有些放松的神经,又一下子绷紧。她不敢去看三小姐与其他人,只用含满泪水的乞求的眼神盯着陌清涵,嘴巴一张一合,无声,陌清涵却从她的嘴型读出“求你,不要再问了,饶了我吧!”陌清涵一愣,她只是想还李氏一个公道,还有揪出叶书琪,还她一个“人情”而已,没想到柳绿却抵死揽罪,自己的才几句话就让柳绿成了这样子,想柳绿先前灰心丧气的样子,像是已经决绝赴死了,可是为什么现在自己给她一个可以活的机会,她却不要而求自己饶过她呢?她看看柳绿,想想三小姐先前的“好言相劝”,脑子转过了弯,这三小姐真阴险,装好人假装好意相劝,其实是以其家人威胁柳绿不要供出她来。柳绿是怕连累家人而一定要认罪吧!那么自己也没必要去逼迫一个快要死的人了。至于叶书琪,以后有的是机会整治她。她朝柳绿点点头,示意自己答应她的请求了。
柳绿见陌清涵点头,眼含感激的朝她一笑,随即眼神一凝,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从地上一跃而起,用尽全身力气朝旁边的桌角撞去,“砰”的一声后,倒在了地上,咕咕血水从头上裂开的洞口喷出,染红了一大片。
“啊!”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女子,周围胆小的人一阵惊呼。
陌清涵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柳绿的尸体,转向叶桓,“家主,柳绿抵死不供出主谋,现在她人已死,那这事也无从查起,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叶桓只是扫了一眼柳绿,看向镇定自若的陌清涵,心里更是诧异,这小孩子看见这么血腥的场面竟然还是如此淡然,一点也不惊慌,还若无其事的关心接下来真么办。这太不像一个孩子了,难道……,随即叶桓摇摇头,作为一个修士,知道有很多种换人的方法,最可能的就是“夺舍”,但是夺舍是很危险的,而且夺舍后,由于灵魂与肉体无法完全融合,很容易被人看出,但是以他筑基期修士的神识探查不出来任何异样。那么,为什么陌清涵给他的感觉这么的怪呢?比起柳绿的死和她的偷窃的事,叶桓将更多心思放在了陌清涵身上。
“柳绿一再承认自己是主谋,现在又死无对证,那么事情再查也无用,储物袋也已经找到,那么这事就了了吧。至于云雀,夫人她是你的丫鬟,该怎么办,你说了算。”叶桓是聪明人,他从进门后就一直关注着众人的表现,除了陌清涵这个神识已经是合体期的妖孽,没有什么能逃得过他的神识,他已经大概猜出是谁所为,但是如果他真要较真,就出主谋,那么这事就会闹大,还会引起家族内部的团结,所以他要息事宁人。而且本还有云雀这个合谋可问,但是他却一句也没提过云雀。
“云雀,你作为我的丫鬟,我平日待你也不薄,还想将你嫁给我儿,给你一个妾室的名分,但是这次你却这事而背叛了我,你犯了错,就应该按规处死,来人带云雀走吧。”大夫人摆出家主夫人的派头,几句话将云雀判死刑了。她也不想想,就她儿子叶涵春那副猥琐淫-荡的样子,还不到二十岁,屋里已经有二十几个侍妾,只要有点志气的女子就不会去给他做妾,而且,听说叶涵春心狠手辣,对他的女人非打即骂,已经有好几个侍妾受不了而自尽了。云雀跟了她这么久,却把她赐给叶涵春那色胚,这算哪门子的不薄,她当真说得出,当真是薄凉的人。
事情处理完,众人散场,陌清涵也扶起李氏向外走去,正跨出门槛,叶桓却家住了她。
“叶洮,你随我到书房来一下。”叶桓不容置疑的命令。随后绕过陌清涵,母女走出了门。
李氏的手就是一紧,她担忧地看向陌清涵,陌清涵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娘,你先回去,我很快回来。”说着陌清涵快步踏出跟上叶桓的步子。大夫人恨恨地看着跟着叶桓走远的小身子,心里一阵怒火上升,就是这小贱人,今天出尽了风头,不仅让自己处罚不了李氏,还给人一个处事不明、恶待下人的名声,哼,早晚有一天,这小贱人和她娘都得死在自己手上。
陌清涵跟着叶桓转过几个回廊,又过了几个月门。就到了外院叶桓的书房,叶桓将陌清涵带入房中,让其他人都出去,只留他们两人,叶桓一个控物术将陌清涵拉到面前,伸手扣住陌清涵的手腕,一股灵力探入进去,只感觉进入之后,灵力堵塞不通,无法前进半步,他连续试了几次都是如此。叶桓松了口气,从堵塞的筋脉来看,眼前的人还是他的女儿,而且他也没发现她身上有什么不妥,那么也没有被人夺舍。他就放心了一大半。可是,如果这个筋脉堵塞的废物,今天给他的感觉太过震惊,让他不由得放不下心。也许他应该在观察一下她,他打定主意。
“你明天到后山兽园去,帮着种植灵药,知道吗?”叶桓决定让她去后山,方便他近距离的观察。
“是,家主。”陌清涵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现引起了叶桓的怀疑,刚才用灵力试探自己的筋脉就是证明,幸好她及时察觉,用自身奇特的灵力制造了筋脉堵塞的假象,而小紫当初帮自己夺舍时,有用的是仙界的秘法,能让灵魂与肉体彻底地融合,完全不用担心被人看出端倪。所以以后自然发现不了她身体的异常。但是他还是起了疑,所以,他要自己去兽园,好进一步的观察自己。不过自己不怕,他也不会紧紧只是怀疑就对自己下杀手,所以去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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