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浅浅一笑:“我倒是奇怪了,如何凤竹姑娘会关心我的去留?若是我说不肯,姑娘可会失望?”
“失望倒不至于,只,其中利弊我已详尽道来,你心中自该权衡。”凤竹目光里的意外一瞬即逝,原以为,离开醉红楼,会是琉璃所求的,但如今看来,让她离开,并非易事:“我只想让你知道,在这醉红楼,你永无出头之日,便是日后想寻个好人家,只怕也没那个机会了。”
“凤竹姑娘如此替我着想,琉璃先行谢过了。只这事,琉璃怕是一人无法做主,还是等青姨回来,再做商量。”
“琉璃,我之前便说,青瑶这些年,怕是攒了不少私房钱,你二人离开醉红楼,那些银子,足够你们安稳度日。”她伸手从头上取下一根金步摇,又把腕间的翡翠玉镯褪下来,一并放在桌上:“姐妹一场,我自是希望你离开之后,生活富余。这点心意,你暂且收下吧。”
琉璃的目光从那首饰之上移开,对上凤竹的眸子,脸上依然是浅浅的笑意,如夏日里的阵阵凉风,让人看了心生惬意:“凤竹姑娘如此厚爱,琉璃真是受宠若惊了。但,无功不受禄,再说,琉璃现在也无法确定是否要离开,凤竹姑娘此举,琉璃万万不能接受。”
“琉璃,你可知今日当家的为何如此兴师动众来楼子?又为何把这楼子里的姑娘个个叫进去盘问?照理说,你深居后院,妈妈一句话,便能让你免走这一遭。可偏偏,要喊了你过去。你可知,这是为何?”
琉璃心底确是有疑惑,本来这些,是准备等到青瑶回来,问个清楚的。可如今看来,倒是有人愿意给她解惑了:“愿闻其详。”
凤竹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眼前的琉璃,不卑不亢,始终一副浅浅淡淡的笑模样,看着低眉顺眼,偏偏,身上却有种四两拨千斤的淡然和从容。
凤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小丫头,之前听婢子说,只知她沉默寡言,性子温顺,如今一看,显然,是芸儿大意了——不说别的,就两人这一番对话下来,琉璃言语之间的得体适宜,就非一般女子所能比拟的。
这琉璃,定是有些城府的。
但即使如此,凤竹依然没将她放在眼里。再有心思,不过是一个从未出过醉红楼的丫头罢了,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也罢,我说了你听也好。”凤竹又把那两样首饰往琉璃的方向推了推,收回纤纤素手,这才道:“今日安靖问的那画中之人,乃是半年前入宫刺杀当今天子的恶徒!而那玉佩,是那逃脱的恶徒匆忙中遗落的。当家的一向和朝廷官员有些来往,这些消息自然是灵通的。他们得到消息,说是半年前,那恶徒逃出宫来之后,曾在醉红楼躲过了官府的搜查……”
“可那玉佩既在安管事手中,他为何还在询问我们是否见过?”
“你有所不知,那玉佩,乃是一对,雕龙刻凤,非寻常人家所能佩戴的。恶徒遗落那一块,是刻凤的,安靖想要找寻的那一块,却是雕龙的。两块玉佩外形极其相似,只内里的雕纹不一样。”
琉璃点头:“原来如此。”
“那你可知,为何要把你叫去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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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点,我遁~没脸见人~